他父亲气得浑身发抖,叫他后母,“你去,把长条凳跟藤条鞭子拿来!快去!”

“你今晚做的事足以让我生吃了你”,钟闵说,“我只是想你给提个醒,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郑佳佳是谁?”

林致往那辆r的方向看了眼,“嗯,我还有事。”等章一上去了,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驾驶席里坐着个男人,指尖一朵明灭不定的花。“等很久了?刚才怎么不出来?”

“啊?”章一很吃惊,“可那些都是很家常的菜啊。”

小丫头总算不再拿学习做挡箭牌,正翘腿趴在床上,她倒自在。他过去将放在枕头上的书一抽,“看什么呢?”原是几米画册。

“只有边走边看了。”

“你妈妈呢,你可以叫她来。”

钟闵站起来,章一抬起眼,眼里尽是慌乱,她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哀求说:“不要。”

钟闵没有理她,她等不到回答,惊慌失措地冲上楼,过了一会,又扶住楼梯扶手一步步下来了。她走到他面前,“请让我给她打个电话。”他用下巴指了指,示意她可以。

钟闵说:“我总说他是个属螃蟹的,肉在里骨头在外,硬着呢。跟他比手段,哼,先钳断了脖子。”

林致讷讷地,“连你都这么说,幸亏不是我的爹。”

“至于杨迭,我不想见到他”,钟闵说,“章一也不想。”

杨迭有两天没到学校了,班里乱成了一锅粥。孩子们打他的电话,到他家里蹲点,无果。上课铃响过一阵了,仍一片吵吵嚷嚷的。忽见教导主任带了个晚娘面孔的女人进来,说:“同学们,大家静一静,这位是你们的新班导,真是无巧不成书,也姓杨,这个,下面请杨老师为大家讲两句。”

一个说:“我们不要她,我们只认一个杨老师!”结果一呼百应,“还我们杨老师”,“叫她走,回家带孩子!”

教导主任额上冒出了汗,这都是一群小霸王小魔头,没一个是好相与的。眼看着堂子就要镇不住了,只好扯个说法,“那个,同学们,你们杨老师因为犯了原则性错误,被校董事会开除了。以后就由新杨老师来监督你们的思想和学习。你们先熟悉熟悉。”

“诶,主任,你跑什么?你忘带你的拖油瓶了。”教室里一阵哄笑,“哈哈哈……”

几十双眼睛落回讲台上,那位新老师鼻子都塌下一分,眼镜下滑都不敢用手去扶,“大家好,我姓杨……木易杨……”

有学生开始拍桌子,随即一个个都跟着拍,声势浩大,边拍边喊:“杨迭!杨迭!……”新老师被他们的音波功震飞出去了。

有同学又拨了杨迭的号码,激动地嚷:“通了,通了。”孩子们七手八脚地去抢。

章一好不容易拿到电话,问:“杨老师,你为什么不回学校?”

那端静默了。章一以为他挂断,急得大叫:“杨老师!”

杨迭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章一,老师无颜见你。”

章一愣住了,手机被人拿走也不知道。她木讷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反复回想杨迭那句话的含义。

章一在娱乐室里找到钟闵,冷冷地说:“请你放过杨老师。”

钟闵似没听到,到另一方瞄杆,出手,球进洞。章一复读机似的重复:“请你放过杨老师。”

正文11昏厥

钟闵打完最后一杆红球,直起身说:“无关紧要的人,我才不会亲自出手。”

章一气呼呼地说:“杨老师才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是我们班人人敬爱的班导。你撇不清,我知道杨老师被开除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

“你就这么肯定?”

“杨老师……他去找过你是不是?他也是为了我。”

“为你”,钟闵口气懒懒的,“凭什么为你?”

“我是他学生。他知道我被你……所以才会想让你付出代价。”

“他怎么知道的?一定是因为你的一通哭诉,我说得对不对,宝贝”,钟闵说,“你想着要逃走,他就来充当救世主,可惜,选错了拯救对象。”

章一说:“我没有想着逃走,那天后来我仍回到这里。”她绕过台球桌走到钟闵面前,“算是我胡闹,你放过他吧。”

她抓住钟闵的衣角,期冀地说,“求你。”

钟闵不为所动,“你拿什么求我。”

时光仿佛回到最初,惊慌失措的女孩对黑心肝的男人说:“求你。”章一的脸一点点褪去血色,今非昔比,她连唯一的筹码都没有了。

她居然没有哭。

钟闵说:“上楼去,别管不相干的事。”

章一松开捏着的衣角,她整个人如同热的烙铁,被扔到了水里,被冷水一逼,禁不住急火攻心,随即如同海绵一般迅速的膨胀,生出了自大的豪言壮语,“我早该知道你是个冷血的独裁者。总有一天,我要认识比你厉害的人。”

钟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风如同冰刀一样,说:“认错。”

章一瞪着眼同他对视。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但她获得了新的优势,有无数的高枝儿等着她去攀。但实际上,她不过是一种孩子似的负气,仿佛有人在她面前说谁谁是如何了不起,她会立刻不服气地反击,那谁谁更了不起呢!

“人都说养孩子会恨铁不成钢,何以我也有这种想法,你这么不懂事。”钟闵用手掌摩挲台球杆,“是不是打你一顿要好些呢?”

章一像斗鸡一样挺起胸脯,“你打你打,又不是头一遭。”

钟闵站到章一身后,用台球杆咚咚敲着地面,“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你趁早打死了我,不然就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钟闵抓住她的手臂一带,就让她趴在了球台上,挥一杆打在她屁股上,说:“认错!”章一浑身冷汗,死死咬住嘴。破空风声“霍”地响起,一杆下去,章一凄厉惨叫。第三杆还没打,她已经开始哇哇叫,腿亦往前弯。“哐当”一声,钟闵将台球杆扔得老远,把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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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翻过来,“叫什么,你不是嘴硬吗?”

章一眼睛里浮着一层泪花,仍嘴硬道:“人表演硬气功的,板砖敲上去还叫呢,这叫发力。”

钟闵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问:“疼吗?”

她像一只没放完的气球,余气鼓在脸上,“你说呢?”

钟闵伸手捏了捏,打横抱起她,上了楼。

将她放到床上,拿来一个药瓶,说:“我前两天用的,治跌打损伤的灵药。”

章一说:“你像一个卖狗皮膏药的。”

钟闵褪她的裤子,她虫似的扭,钟闵斥一声,“趴着别动”,抬手往好的地方轻轻拍了一下,她羞红脸,不敢动了。

其实他打得并不重,方才不过是要唬唬她。她屁股上起了一道子红,他涂药上去,倒并没有觉得是肿起来的。少女的两瓣臀暴露在空气里,如同弦月,那微微上翘的地方被那蟾宫里头的划了一指甲盖的胭脂,细而长,在那白的月光上头,是莹的,润的。钟闵的手舍不得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