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中土在西方,所以名郛决与流伊来到了宇乾国境内的落雁山,在深山之中找到了这颗木行珠。

名郛决抓住蟒蛇,但蟒蛇的皮太过光滑很难稳稳握住。他被蟒蛇不知甩了多少次,那场面与在欢乐谷的过山车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欲要打中蟒蛇的双眼,令它失去观察的能力。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一个侧前翻,背靠着蛇背,双掌倒扣住蛇身,双脚内扣用力踢中蛇眼,如雪白的长靴顿时被血染红,血流如注,向四处溅开,几滴溅在了名郛决的蓝衫上,他不动,双脚更用力向眼窝里踢去。

“地面上,都是枯草,早已干枯而死,而偏偏这棵树却是勃勃生机,茂盛的很,不感觉很奇怪吗?”名郛决分析着。

名郛决继续问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流伊见此地实在不适合有太大幅度的动作,稍微一个不注意便能弄得个铃铛直响,打坏东西不说,弄得满城皆知可就不太好了。她尽量压低声音说着:“这里实在是施展不开,有胆量的跟着我来好了。”她撂下一句话便一纵身没了影迹。名郛决跟了过去,黑衣人紧随其后。

她记得前世在医院里瞧见过连体婴儿,也和眼前鸭子差不多,双头相连,却只有一个人的身体特征。甚至见过背后带着翅膀的小婴儿,如此想着,这鸭子此刻再瞧起来,也就不足为奇了些。

碧蓝天空,云海缱绻,两人并辔骑马。宽阔长路,两匹好马一白一棕红色随意漫走,与那一双男女竟是天作之合,搭配的很。那白马之上的男子呼吸着难有的安静气息,毫无杂念的空气,陶醉浅浅,他突感慨:“素心一点叩诗门,挥洒豪情酒满樽。清骨书来如是气,幽香抱得易安魂。栽成八百轻狂味,扫却三千寂寞痕。满目深寒何所惧?斜依飞絮笑黄昏。确实是好句呢!”

“皇上,夜里寒,国事纵然重要也要注意龙体啊。”皇后走至康雍帝身侧,将手中披风披于他身。

流伊自始至终望着那一袭浅蓝,终于在那一瞥之后,将悬着的心回归了原位。她踢开脚下面目全非的尸体,走向那男子,墨染与火炎四人与纷纷聚了过来。

“该来的总该要来。”名郛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着,没有任何表情,让人参不透其中玄机。

在名郛决如此憧憬之时,流伊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打扰。

“哦,是吗?”流伊半信半疑。

名郛决回头道了声谢:“劳烦姑娘了,麻烦姑娘告知家人一声,在下要为爱妻疗伤,请勿要进来打扰。”他站起身,从腰间拿出一锭碎银,“给,这是我们夫妻二人,作为叨扰的赔礼,请你收下。”

流伊冷哼一声,偏头看了看墨染,“累了就歇会,一会可能够累的。等着,等着姑娘我给你打野猪。”

“你家主子走几日了?”名郛决偏头问着。

若没有前生的念念不忘,怎会有今日的种种熟悉。

名郛决剑尖指向龙战擎,不待站稳向他进击,龙战擎长矛在手,刺向名郛决,以他对名郛决这种人的了解,想必他绝对会和自己一样行事喜欢刺激,喜欢攻击对手软肋,与对手进行近身搏拼,他不改方向刺向他,他倒要看看谁会刺中谁。他轻勾嘴角,然而刚刚扯出的笑却变成了僵硬,他猜错了,只见名郛决冲过来的身躯硬生生改了个方向,一旋身避开了长矛,挥剑砍断了龙战擎手中的长矛,长矛自龙战擎手掌抓握的地方断成了两根长度相同的木棍。足有三四十斤数的长矛被那人砍成废物。龙战擎瞧着手中的断矛,双眸眯了眯,他转头看着名郛决,便见后者回以他的是一个姿势,一个吹冷剑的姿势。这在龙战擎的眼中,是挑衅,是藐视。

宇乾康雍帝送来文书?两国向来无什么密切联系,为何文书?与龙战擎有何关系?他慢条斯理打开文书阅了一遍,脸色微变,“糊涂,康雍帝果真是老糊涂了不成。”

“火炎?跟了我这些年还不清楚我不喜欢什么吗?”她的神情严肃了几分,她怕再这样耗下去,不知道火炎会“主子”到何时。

走了几十步,她又一次停下,这一停已经来到了正门,却并没有走进去,她回头看,看着不厌其烦跟在自己身后的南宫月,一副“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住的地方”的模样。

看了那凄凄惨惨的男子哗然落水,犹如落汤鸡,周围的人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绫罗绸缎上好布匹,谁舍得就此糟蹋?于是没人上前。

他忽然抬起双手,探向流伊的脸。

“啊,抢钱啦,抢钱啦,有小偷,大家快帮我抓住小贼啊~~”

“少了何物?”龙战擎似是被他的话吸引。

却无人有这个能力将她采撷,将她拿下。

流伊稍一用力,他便一松,然后再一紧,一松又一紧,让流伊进退两不是。

“是啊,变幻莫测呢!那你说,在得知一个他国太子大张旗鼓要迎娶自己之后,她会选择静观其变,还是大胆挑衅?”

名郛决优雅的走进前来,偏头看向龙战擎,刚好撞上他投来的目光。眼光相撞,化为一把把刀剑,彼此无情砍杀,一个眼刀决绝冷凌,物换星移。一个眼刀毒辣凶猛,穷追不舍。空旷而祥和的大殿内顿时迸出无尽的无影火花,刀光剑影之中压迫感逐渐加重,令人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红虎下意识应道:“是,主子……”

“娘……”

不远处,传来阵阵打斗声。

凤林浩的笑声响彻整个地牢,听的两个牢卒浑身一颤。

文丞相却皱起了眉,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亲外甥会在太子的手上,如此一出究竟为何。

凤林元召暗暗誓:三人所受的苦,我一定会全数讨回。

流伊与名郛决对视一眼,一眼仿佛看透了世间真相,似乎看透了人间沧桑,掠过浮华悲凉。

凤林元召紧紧抓住被褥,似乎想从中得到些安慰,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凤帝冰冷无情的话语:“哼!儿女情长之人最是不成气候,以为说这些话便能打动朕吗?还不够,朕要的是这个天下,是天下。无论如何,明日你必须出现在朕面前,与他二人好生讨论,不然,玖儿便会嫁去宇乾做太子妃,你看着办。宇乾太子是何等人物,想必你知晓,哼!我们走。”

那两人看都不看彼此一眼,异口同声道:“不是。”

不得不夸名郛决是一个心思缜密,聪明绝顶,分析透彻,心里颇深的人。仅从一些零碎的事情中便能判断出一个人的下一步做任何事并能做出相应回应,当真是个奇才,更是一个了不起的霸主。

两人一愣,面见皇上?送礼物?又瞅了瞅四位大侠,就火炎手中一枚令牌,流伊手里一只狗,哪还有什么礼物?况且,人来了,已经成惊吓了不是吗?

十五年前,七岁的凤林元召还不是太子,只是个小皇子,后来因为他无心创作的皇极陵新式设计图纸,凤帝胜喜之下将他封为太子,原以为是可塑之才,定会助他稳定江山。

“拿什么还?”

“我下的命令什么时候收回过?”眼角扫视着身后五十名侍卫,“你们都留下,追影随本宫入园。”男子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