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澄不明白怎么回事,大声叫道:“你个疯婆娘,我又什么地方惹你了?快松手,再不松手我真和你急了。”一边说一边企图从林雨霏的魔爪下挣脱。

没想到胖子是个有气性的人,一下午没见回来,帮他守店的林雨霏见项致彬和韦澄都回去照顾生意去了,无聊地应付了几笔生意,怕胖子真的生气了,打电话过去,胖子竟然不接。林雨霏一方面为胖子拒接电话而生气,一方面又怕胖子出事,整个下午都感到郁闷不已。

更要命的是,林雨霏同学说起话来向来是满嘴跑火车,见学校派三四个人陪同着自己,就想小小地忽悠一下对方,说:“我听我们总编说,下半年准备出个关于兴州文华的专刊。兴州大学作为兴州市的最高学府,在革命年代出了那么多的仁人志士,多年来兴大毕业的才子们,无论是在学术,政界,还是商界都是人材荟萃。要不,等那个专刊定下来后,我来作个专访,好好地写上几篇文章。”

到了饭店,林雨霏终于开口了:“我今天早上先去美术系找到了我的小师弟——”

一周后田晓丹见自己一切正常,天天打电话到学校,搬了新宿舍的几个同学也没再现什么异常的情况。眼看着就要期终考试了,觉得自己那天晚上的胡话,也许是受不了两位舍友的死亡而说的梦话。于是就壮着胆回到了学校。

夏晴到第二天,觉得在镜子里看到的一闪而过的影子有些不真实,也许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直到李娟出现异常,她才担心起来,偷偷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同宿舍的同学。到两人做午夜看镜游戏的第三天,李娟就更夸张了,走起路来,故意扭着腰,迈着碎步,除了自己自称奴家外,竟然把男同学称作公子了。同学们觉得她是犯了花痴,很可能精神出现问题了,正准备告诉辅导员,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韦澄知道林雨霏是闹着玩的,就借驴下坡地继续气着胖子:“嗯,我们去查,谁不知道胖子除了满肚子下水外,就剩下满脑袋的铜锈了。霏霏,你以后就跟哥混吧,别理那个死胖子了。”

李鹃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她,嘴里嘀咕着说:“隔壁就是网吧,那么多的电脑闲着,却来跟我抢电脑,真没意思。”

“卖给他是不行的,不管托我保管镜子的豁牙是人是鬼,他只是托我保管,没有说把镜子送给我的,我把东西私自卖了钱,这成什么事啊,不行,不行!”项致彬咬着牙坚持着。

“就算是符咒吧,是不是从刘老头那儿弄来的?”项致彬继续问道。

韦澄摇着头说:“那老头的嘴很紧,就这么点东西,还是我用两瓶酒,一桌菜才套出来的。老头说他也没见过造型这么奇怪的铜镜,但镜子后边的翻坛张五郎神像,可以肯定这东西是梅山教的法器。”

老头和韦澄错过身体,继续向外走去,韦澄忙叫道:“刘教授留步,我有点事情想向你请教。”

项致彬从床前提起胖子的鞋,伸到他的鼻子下:“你看看自己的鞋,就知道是不是自己挖回来的了。”

“放心吧,这次埋得要多远有多远,要多深有多深,我就不相信还能再出什么怪事。说起来真有点可惜,我本来已经打听好了那天的刘老头,准备拿上镜子让他再帮看看的。算了吧,就当没镜子这回事就是了。”

项致彬还是不说话,今天早上醒来他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了,现在被罗宇鹏这么一分析,觉得昨晚的那些记忆确实象是在梦中。小时候被老枪从老林子里救出来后有一段时间,在他的身上就常出现这样的怪事,晚上明明在家里的床上睡着了,早上醒来却现睡在屋子后边的树林里。那时候家里的大人对他的情况很是着急,后来好象还是找了个端公,在家里请了神,他梦游的情况才渐渐地没有了。

再次醒来已经1o点多了,李鹃早已开门营业了。见项致彬终于从里间出来,李鹃问他:“项哥,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弄得满屋子都是泥啊?还有这个东西,”李鹃指着放在桌子上的镜盒,“怎么看着都象刚从土里挖出来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过得有三四秒,手机里传回来一声“喂!”

罗宇鹏让两人先回去休息,项致彬想想,两个大男人守在病房也帮不上什么忙,林雨霏的情况目前看来,已经没什么危险,就是打消炎针,等着伤口长好。就和韦澄出了医院,走的时候说他下午让李鹃过来帮忙照料林雨霏。

这么一动,宽大的睡衣竟然走光一大片,果然是猛女,睡衣里边竟然是真空的。项致彬连忙闭上眼睛,心里叨念着非礼勿视。

前边佝偻的背影走得很慢,背上捺着个污秽的袋子,怎么看都象是城市里不被人注意到的拾荒者。项致彬小跑着,追了有十几分钟,已经过了两个街角了,前边的背影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项致彬跟他的距离一点也没有拉近。

喝多了酒的林雨霏抱着铜镜,怎么也睡不着,平时喝了酒,她是一睡就人事不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镜子造成的古怪?哈,如果是,这个古怪也太没创意了。

韦澄色咪咪地笑着回答:“罗胖子,我这可是为你好,给你制造机会的,把她灌醉了,你今晚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别在那儿不识好人心了。”

三人一起进来,项致彬就知道他们的最终目地是来打秋风的,见罗胖子终于开口了,生气地说道:“都还做不做生意,哪有这么早去吃晚饭的?”

韦澄在她后边笑着打趣着说:“你会掌什么眼啊,你如果对古玩懂行的话,估计在这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就是砖家叫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