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珏本是懒得书写神通法诀,话说得这么高尚,听得大煞越来越崇敬班珏,只叹主人的思想境界太高深了,我辈庸人难以企及。

两妖苦苦抵制住班珏的威势,心里有苦说不出。先前班珏和她们对战时没有施展出这门神通,她们以为两人伎俩已尽,才敢回来,谁知这弱小女孩是个硬茬子。时间越久,“光明正大势”对她们的心力、法力消磨越厉害。她们现在已经认定班珏是成道多年的老妖精,故意幻化成孩童模样,引她们上钩,心中暗骂其“狡猾”,却无法张开口。

“姐姐,姐姐?”

二人刚闪进大堂,那边一名女童来到门前,说声“先生今天的诊治到此为止”,即关上门,把众人拦在门外,众人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吵嚷,搓麻将的搓麻将、摔跤的摔跤,各行其事,都有营生。

在霓裳的观念中,花开花落,不过是一处景色,哪里有生命可言,凡间之人一时片刻的生死都不知几何,谁管的着花草的盛败。她只当班珏和老君待得时间长久,耳濡目染,听来如此多道理,也不和班珏分辨,收了法术,笑道:“妹子恁多事!”

班珏忽问道:“既然你还爱恋着他,为什么你不去找他?”

珏仙子还要再问,见银童朝道祖努嘴,已经明了,当下也不再问。

佛祖和众佛商讨佛法东渐的细节,正在兴头,忽听见细微鼾声,扭头见金蝉子睡得正香,内心里大发雷霆,表面上笑容不变,不怒自威,轻唤一声“金蝉子”,暗中却动用了三成的法力,将金蝉子的一身修为废去。

八戒嗓门大,唐僧听得一清二楚,欲待取来禅杖敲他一棍,禅杖却被沙僧扛着,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伸出手指了八戒半天才道:“现在人间流行我这样的,你们太落伍了,根本不懂潮流。”

唐僧声音本来就轻柔,而且凡人十有**有翘小指头的习惯。平时倒不怎样,这时说起娘炮,八戒看师傅的动作语气,果然符合沙僧对他的定义,思忖着沙僧嘲笑自己的话,不禁对自己的“性别”也有些怀疑:难道自己骨子里也是个女人吗?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八戒故意粗着嗓子嘟囔道:“师傅,前面就是女儿国,在那里你这样的可不吃香。只有俺们这样的粗鲁汉子,她们才喜欢哩。”

三藏脸露娇羞:“阿弥陀佛,出家人戒贪戒淫。八戒,小心为师打你。”

三藏抚摸着白兔,柔柔的皮毛,软软的肚皮,他的菩萨心肠都软透了。想起幼小时在金山寺中,法明长老经常抱着自己讲经,讲佛家典故,就像现在自己抱着这只兔子一样,他不禁潸然落泪。

悟空辟路回来,见师傅眼角挂着几点泪花,好生奇怪,揪起八戒的大耳朵质问道:“是不是你这夯货惹师傅生气,把师傅气哭了。”

八戒“哎呦”讨饶,辩解道:“可能是三师弟说师傅是娘炮,师傅气不过就哭了,可不管我事啊。”

悟空偷偷看了师傅两眼,他粉头白面,体格孱弱,此刻眼角含泪,十足的奶油小生,确有几分娘味儿,松开揪八戒的手,劝慰三藏大师道:“师傅,我觉得他们说的并不差,你确实……”

唐三藏不等他说完,抹了泪,叱道:“胡闹!我的玩笑也敢开!小心为师念紧箍咒!……我是想起恩师和大唐,略有思乡之意,情不自禁落了几滴泪,你不用冤枉八戒。”

悟空道:“师傅,出家人哪里有家?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家。”

三藏又叱道:“净是胡说。天下随大,我心只在大唐。你在天庭待过,在五行山带过,你惦念的难道就不是傲来国的花果山?”

悟空被他问住,无言以对,修道之人再潇洒,心中总有牵挂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故乡。压在五行山下的五百年,他就常常怀念在花果山的逍遥岁月。一句“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家”说起来洒脱,实则是无效的自我麻醉。悟空心中有他的花果山,八戒有牵挂的高老庄,沙僧有留恋的流沙河。

悟空无话可说,转移话题道:“师傅,这只兔子真可爱,让俺摸一摸如何。”悟空此前已经运火眼金睛看过,这只兔子并非妖邪,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它也并非是一只真正的兔子。

三藏大师警惕道:“干嘛,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是不是想害死它!”

三藏大师举起袍袖护住白兔,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悟空就一棍子要了它的性命。悟空哪能不知师傅心思,其实他本就有夺命之心,他的任务就是照看好唐三藏,一切可疑的东西都不能出现在师傅周围。

悟空见无法得手,把八戒叫到一旁,悄声道:“八戒,你可曾吃过兔子肉?”

“俺老猪狗肉、牛肉、鹿肉、虎肉都吃过,只不曾吃过兔子肉。”

“你想不想尝一尝?俺老孙在天上任职的时候,曾在王母娘娘的御兽苑中烤过几回御兔,味道实在鲜美,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八戒听师兄这么一说,口水禁不住淌下来,立时忘了高翠兰喜爱兔子,和师兄策划晚上把师傅抱着的兔子扒了皮烤来吃。

今天先写到这里。有兴趣的话可以猜一猜白兔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