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 第九十七章 林氏的巨额嫁妆"第九十七章 林氏的巨额嫁妆

此时,在金琉璃看来,连成骏虽说身材高大健美、五官英挺端正,象一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实际却是腌臜下流的无耻之辈。别说她是西金国最尊贵的公主,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他也不该用如此露骨的言语、如此轻佻的语气挑逗戏弄。她气恼愤恨,全部心思都在思考如何脱身,实在想不起何时跟连成骏有旧了。

沈慷等人离席之后,杜氏就带着保国公世子夫人去碧纱橱说话了,桌子旁只剩了沈臻静和沈荣瑾两姐妹。篱园出事,沈臻静受伤不重,没有伤筋动骨,都是一些皮外伤,到现在也好了十之七八了。沈荣瑾脸上和身上的伤都是李锁等人用弹弓打的,本来不算重,只因杜氏让人把大夫给沈臻静配的药拿给她用了,她的脸现在都红肿溃烂了。嫡母设宴,她不敢不参加,只好硬着头皮来了。当初,她在沈臻静的药里做了手脚,没想到药却用到她脸上了,她自是有苦难言。

沈荣华用过晚饭,都洗漱卸妆完毕了,初霜才回来。雁鸣等人都到周嬷嬷房里做针线了,只有两个小丫头守门。初霜进来之后,沈荣华把两个小丫头也打发走了。她对初霜有太多疑问,今晚,她想很轻松,又很认真地跟初霜说说话。

沈荣华笑了笑,说:“燕语,去取二老爷今天送我的上好的湖笔和徽墨,还有老太爷留下的端砚,送给这几位公子,我留着没用,倒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好,你也去。”沈老太太给银花使了眼色,得意洋洋笑了起来。

沈老太太虽说有个做皇妃的女儿,还有个受皇上喜爱的外孙,可她的儿女总体来说比不过郑氏教养的儿女。而且,郑氏很得现任族长尊重,夫妻和顺,这一点沈老太太打马也赶不上。所以,沈老太太很怵郑氏,也很反感郑氏来串门。

前世七年,除了在三皇子府做艺妓的那段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女红、落泪及身心的痛楚几乎填满了她全部的记忆。重生之后,她想永远告别黑暗、痛楚和悲伤,再也不想拿起那亮晶晶的银针,不想再记起被愚蠢充斥的岁月。

沈慷明白杜氏的想法,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慢慢平静了。尽管杜氏推披红出来顶罪与他们原先的计划有些出入,但无伤大雅,能保全沈臻静最重要。沈恺和沈恒也都看懂了杜氏的心思,沈恺冷哼摇头,而沈恒只是无奈叹气。

卢同知见杜昶盛怒不已,怕影响审案的进程,赶紧过来劝阻。有人来劝,杜昶的理智就战胜了冲动,可他对沈荣华的怒恨有增无减。

“姑娘去吧!凡事莫怕。”李嬷嬷冲沈荣华点点头,抛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刘姨娘顿时泪流满面,跪在杜氏脚下,哭泣说:“太太,是妾身错了,妾身不该多嘴,老爷昨晚睡下之前服了安神药,妾身知道太太回来,不敢叫醒老爷。”

周嬷嬷赶紧回答道:“最先起火的是祠堂的门房,紧接着是祠堂与茗芷苑之间的花房,茗芷苑与祠堂相连的长廊和花房是一块着起来的。人们发现这几处着了火,就开始救火,火越救越大,连茗芷苑的后罩房也着起来了。”

魏嬷嬷拉着沈荣华的手,长叹说:“万夫人那么颖慧慈和的人物,林阁老虽慷慨激昂,也是厚道重名声的人,他们养出的女儿会是不知深浅的人吗?老身听说这次建奉贤堂,要把林阁老排在贤臣之首,就有人拿林小姐的事说话。气得内阁首辅俞大人在金殿上骂娘,连大人更是仗义,直接拨了剑,这才没人敢说什么了。等皇上亲自把林阁老的灵位捧到奉贤堂首位,沈二姑娘就能扬眉吐气了。林小姐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与她有过节的人也不敢再非议她了。”

“你也知道篱园出事了。”卢同知意味深长地说出这句话,就挪步沉思,没有下文了。昨天傍晚,刘知府见沈荣华和夏嫂子时,他负责拦截沈谦昊,没听到他们所言何事。之后,一个在场的衙役跟他说了大概情况,他才知道刘知府让他盯住杜昶的因由。没想到正式盯梢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撞上了杜昶在场的命案。

刘知府点点头,说:“若沈慷和沈谦昊找你,你尽力应付,不能太冷漠。不管沈家内宅有多少不堪之事,毕竟是我座师的府上,我也要给几分面子。”

披红着急了,忙说:“我们家姑娘还没苏醒,二姑娘还是别这么大声嚷嚷了。”

沈谦昊见沈荣华当着刘知府的面也不买他的帐,很生气,此时,他完全蜕下了斯文贵公子的画皮,就象村夫一样,指着沈荣华骂道:“你这个贱人,真是……”

红顺是披红的哥哥,管着杜氏在凤鸣山脚下的一个庄子,来篱园接头、被佟嬷嬷带人抓住的年轻媳妇是红顺的老婆翠花。他们一家是宁远伯府的家生子奴才,杜氏嫁到沈家,他们一家就成了陪房,很得主子信赖,差事也很体面。

沈荣华暗哼一声,问:“请的哪里的大夫?我记得东跨院有个大夫。”

“你是在埋怨朝廷对林闻不公吗?”

“我没事,我想睡,就睡一会儿。”沈荣华颤声说完,就倒在了初霜怀里。

前世,沈阁老一死,她就彻底败在了沈臻静的手下,被玩弄得连一只蝼蚁都不如,至死也没翻身。今世,她跟沈臻静的较量刚开始,彼此都在擦拳磨掌。若说她杀了金嬷嬷、卸了沈臻静的臂膀是一个胜利,那么今日差一点又被算计就象一瓢冰水当头淋下,浇醒了她被一个小小胜利冲得发热的头脑。

鹂语忙摇了摇头,脸一红,说:“奴婢、奴婢在屏风里面,他、他看不见。”

敢到机关重重的揽月庵偷东西,证明此人勇气可加。东西偷到手,出来时才被发现,可见这人本事不小。若此人只拿着内库的三件宝贝走人,说不定还不会被发现,可他偏偏到花厅的多宝阁偷脂粉,还大胆试用,说明此人够滑稽。那人试用脂粉时坦然淡定,还跟去抓贼的婆子交流使用心得,真真够幽默。

沈臻静倚在房门口,看着月亮门外发生的事,她的嘴角挑起讥嘲。听说江阳县主带了礼物来看沈荣华,她也眼酸口苦心嫉妒,可是不会象沈荣瑶表现得那么明显。此时,沈荣瑶恨沈荣华已经恨得失去了理智,这正合她的心意。

“宋嫂子怎么找我谢赏来了?”明着问吧!一点小事没必要绕弯子。

周嬷嬷愣了一下,说:“恐怕不妥,大老爷、四老爷和二少爷一天要服两次汤药,禁了烟火,怎么给他们煎药?老奴怕他们到时候责难姑娘。”

“初霜,你害怕吗?”沈荣华注视初霜,平静的脸庞平添几许深沉。

沈家和他正面打过交道的只有沈慷和沈惟,这两人实在不值一提。在救沈荣华之前,他对沈家一般以耳闻居多,也从未在意过沈家的事。那日在灵源寺,沈惟前来游说,要把出身低贱、又被他所救的侄女送给他做妾,并暗示这是沈家当家人的意思。那时,连成骏感觉自己被强烈侮辱了,就变本加厉回敬了沈惟。

鹂语见沈荣华变了脸,赶紧赔礼,说:“姑娘是主子,想让哪个丫头到身边伺候,是她的造化。江嬷嬷是二老爷的奶娘,姑娘敬她三分也应该,姑娘看上她调教的丫头也是她的荣幸。她要是连个丫头都不给,就太倚老卖老,不把姑娘放在眼里了。现在,府里好多丫头都想来伺候姑娘,跟奴婢说过的就有好几个。”

“冯家小姐后来怎么样?”由己及人,沈荣华很关心冯白玥,本来就被亲爹冷落,被继母苛待,再发生这种事,冯白玥的处境就更糟糕了。

“当然是家父。”沈慷毫不谦虚,沈逊为官数十载,入阁十几年,光内阁首辅就做了十年,颇得朝野赞誉,一世清名,自是当之无愧的贤臣。

角门之所以上锁,就是防她们主仆回去,这时候去正门,不是自投罗网吗?

“去打听打听二老爷是不是得闲儿?”江嬷嬷叫过一个小丫头吩咐了几句。

见萧冲主仆走远,沈荣华松了口气。她把初霜扶到里屋,脱下她的棉比甲架在火上烤,把自己的斗篷裹在她身上,又倒了一碗水让她喝。初霜见沈荣华做这伺候人的活计很熟悉,心里纳闷,捧着水碗发愣。

“奴婢陪姑娘出去走走吧!”

“这好像是太太的小库房的钥匙。”周嬷嬷拿起钥匙看了看,又说:“老奴这些年一直在姑娘身边伺候,不管太太房里的事,一时还真不敢确定。”

绿萝一走,怡然居的下人就知道沈荣华要回篱园去,都聚在一处嘀咕。江嬷嬷和怡然居新上任的教养嬷嬷罗婆子都来找沈荣华一探究竟,初雪初雨也来了。

“刘知府到底怎么说?”杜氏不由起急,声音也高了。

转眼间,十几年匆匆而过。

朱雀大街从南城门直通皇宫的大门,长约数千丈,本来就店铺林立、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今日有人游街叫骂,就更加热闹了,一时间人山人海。

沈臻静红着脸哽咽点头,这些话她很小的时候听杜氏说起,也很早就学着去做了。只是她做得还不够好,至今还无法控制喜怒形于色,比起她娘还差得太远。沈慷常说她是一块璞玉,经过时间磨炼,肯定会越越她娘,她也这么认为。

“她……”杜氏勉强一笑,支吾片刻,说:“她是我们家二姑娘,今早请安来晚了,又失手打碎老太太最喜欢的听风瓶,老太太一气之下就罚了她。”

先皇隆顺年间,宁家长房嫡子宁远山高中状元,又一次将宁家的名声打响。宁远山为人忠直持重,谨遵圣人训,并以此修身齐家,颇得圣贤皇太后赏识。他在朝堂上稳步上进,升迁极快,宁氏一族很快就在盛月皇朝显山露水了。

到现在,林闻要是还不明白圣勇长公主的意思,就是傻子了。他费尽心思考状元,是想给万雪莹一份荣耀,并帮她申冤,顺便给沈逊设个套,让沈逊成为笑柄。没想到,事情刚开始,他就钻进了圣勇长公主和隆顺帝的圈套。不做一个忠正能干的臣子,他的妻子会成为别人的,他幸福的小家就要毁掉。

滥杀者获罪,无辜者平反,但屠杀留下的血腥和阴影永远无法彻底消除。林闻再次名扬天下,人们对他除了惋惜感叹,还隐隐有些敬意。

“二丫头,你一向聪慧懂事,怎么今日行事如此造次?”沈恒握住沈荣华的手腕,抢过她手里的剑,又说:“你祖父新逝,沈家正是多事之秋,你……”

一只手从孙婆子胳膊上掉下来,落到地上,血流从断臂上喷涌而出,血珠四溅。孙婆子倒在地上,一手抓着断臂,惨叫几声,就张大嘴喊不出声了。

“贱人、小贱人,你竟敢躲?我让你躲,我打死你。”一个又一个茶盏伴随着粗声粗气的怒骂朝沈荣华扔过来,屋里呼呼风响,足见力道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