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保镖和坐骑。分明就是两个活祖宗。

俯身,尽量平视拖在地上的妖界之王:“叔叔,我去关门而已。”

“笃,笃,笃。”稳稳三下,稍一停顿,又三下。

赖猫似察觉她的想法,喵呜一声叫,爪子示威的紧紧抓住她的前襟,死活不放爪。

有资格进入密室的不过六人,余家散落各地上百余口,也只得六位长老,余书光有幸,年纪轻轻,却因天生聪慧,晋升代长老一职。

不远处,余夜停在一个高处,居高临下的望着谈小春飞翔的身影,一只自由翱翔的鹰,被困在这个浑浊的凡间。卿本凡物,奈何堕落,她应该是妖界最绚烂夺目的一员,而非湮没于众生的凡人,瞳孔微缩,暗忖着下一步打算。

说是围炉烤火聊天讲古,其实也不过一圈人围坐在房间西拉东扯,间或玩上一圈杀人游戏,谈小春又屡屡被杀。

图像又绝非现代仿制,画中的女子,惊鸿一瞥,惊骇万分,她克制着自己尖叫的**,不代表不好奇不疑惑不担惊受怕。

不得不羞赧的说,他们是个社团。如果都是有钱人,时髦点称为俱乐部,但因为其中混入了类似谈小春这种穷人,不巧这个穷人又是创始人,就只能很委屈的叫‘社团’。

人类这个东西,习惯于自说自话,只留下自己臆想中的和平给后人,以显示前辈的英勇无敌。

她摊手:“麻烦了。”

赵云因面部表情一滞,立刻冷下脸,手也放下,转身就要下楼,他察觉不妥,忙一把拉住,哄着:“爷爷馆里的事情,你又不感兴趣。”贴到她耳边极低的说:“又臭又长的老太太裹脚布,当心薰到你。”

对方也颔。

每一次见到赵云因美好的脸庞,再看看自己,她都有种自惭的感觉。就连站在两个秒人身边都是对妙人的玷污。

“哟,这不是谈小春嘛!”

冷下心肠:“求饶没用!刚才还想咬我,哈?”

老院长大笑不止,得意的放下放大镜:“嫩了点吧,《昆仑山居图》现藏国外,怎么可能冒出个真迹!”

她见不惯某人与某某人打情骂俏——ok,她吃醋,她心酸,她眼不见心不烦,趁没下雨去收集树枝。一个不慎,脚底打滑,再然后……

醉着的谈小春狭起一双细长醉眼,笑呵呵的看向绣娘,一指指去:“对了对了,她方才对我说,她不是范绣娘,她是天界的海棠仙子……”

只有劈空声,没有躲闪,也无人被刺中呼痛,他心说,果然是闹着玩,证明术仲是个心善之人,同他祖辈一样,心怀天下,悲悯的很。

谈小春暴跳如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打算反悔!”

白方悔读书迟”

接过碗边想摔到地上。

至博、至徽师兄两个悲愤欲绝,虽然从小没少打架,但死对头竟然帮自己师妹挡劫,而放着活生生两个至亲师兄如无物,实在让他们既愧疚又羞愤,请命要把术三这一难引到自身,师父自然不许,他无能为力。

忍了再忍,终于还是晦涩的问:“我父母…”

自那以后,师父的主意一日三变。

至徽几乎呻yin的出叹息:“余夜。”

“揍丫的上界神仙!”

老东西闻言一乐:“嘿嘿,她现在都恨得我咬牙切齿,想剥皮去骨上屉蒸我的肉哩。”

苏瑾并不直接否认,只是轻轻说:“小春,别忘记我。出去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忘记我。就算全天下人都忘了我,你也要记住我。我叫苏瑾,号青衣,我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人,不是冠绝天下的青衣公子,只是苏瑾…”

江湖儿女,岂能拘泥小节!

绣娘坚定的摇头:“很可怕!”

四目相对,她居然没有尖叫——鼓足勇气怯生生的问她:“你能带我去救阿春吗?”

虽明知连王此举不妥,他又怎能忍心将他们分离?

他幽幽道:“争不过天命…”

谈小春仗剑傲立,神采飞扬:“你这等小妖,还不值得姑奶奶拔剑!”

术三拂尘轻挥:“只怕她说错话得罪了人。”说话间目光如炬,打量在场的家仆。

白衣公子再次打断他,已有不耐:“俗不可耐!”

她跟大师兄同时呵斥,做出防备。

“你是谁?”她问。捂住胸口:“为什么我看到你就伤心?”

苏瑾看的嘡目。打人者面色平静;被打者神情自若,仿佛两个人只是好生坐着聊天,风花雪月,啪啪的拍击声都是他的幻听?

她哇哇叫:“你们都是降魔者,我也要!”

至徽冷笑:“你的意思是绕道而行?”

又过片刻,红叶率先撩开布帘,微笑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