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眼。世上得见几回仙?秦始皇吃了一辈子仙丹也没见过…她穿越个时空在仙身边长大……

“开灵识!”

玄天——他感受到玄天的气了。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见至博至徽脸色不好,心虚:“师父,大师兄想用眼神杀死我——至徽师兄要用鼻孔杀死我…”

自此一役,妖神杀名响彻九天。碍着连王维护,上界不好插手,按了个模糊的罪名,令他闭关反思,就此掀过。

至博面不改色:“我在徽州逮到,送了绣娘的鸟儿。”又黑又丑,聒噪恼人,特征明显,一眼就能辨认。

桂仙这老东西,当年屡屡收他,若非玄天维护,他道行不深,早被这老东西收了去。老东西同玄天打了一辈子没分出胜负,玄天临去时唯一能托孤的,竟也只有他,世事无常,可见一斑。

谈小春只觉眼睛涩,有液体即将克制不住涌动而出,急忙抿一下唇,转动眼珠,强自朗笑:“多日不见,苏公子风采依旧。”口吻却是调侃。

门响两下,有人推门进来,笑容如和煦春风:“谈姑娘病好些了?”

恭敬回答:“是。”

“绣娘!”

上界拿他无法,任他随意在妖界横荡。

对方耐着性子等他说完,缓缓落下,盘坐在蒲团之上,两人面对面,他不疾不徐的沏茶:“哪家门派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师父?想羽化,专心修炼去,困难交给徒弟算怎么回事!”

雪瑟噗嗤一笑,雪公子?这呆头书生嘴巴倒很甜。

至长眼中光芒暴涨,先与至短对视,又有志一同的去看自家公子。至徽拿过一块白布,缓缓擦拭双手,闻言抬看了苏瑾一眼,道:“至长至短,服侍苏公子回房歇息。”

看到此处,饶是苏瑾养气功夫一流,也不由怒上心头,重重一哼,使力甩下布帘,闷道:“走!”

谈小春有些难过,又释然。乱世之中人难苟活,她还好,不是被抛弃。有好几个师弟都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才被师父捡回茅山呢。

失笑:“师父说,那是海市蜃楼。”

她跳起来:“我能离开了?”

至长不同意:“打个赌吧——我赌大公子一定能抓得到小小姐。”

红叶放心,柔声道:“再有半日即可到达徽州城。”

苏瑾目中闪过满意的神色:“既如此,红叶——”他吩咐:“把帘拉上,伺候谈姑娘更衣。”

默念声佛号。

因他相貌英俊,绣娘本对他心生好感,闻言黑面。

白驹过隙,转瞬千年。他的孩子,可还安好?

嘭嘭磕头。

谈小春惊讶的抬,不过一介村妇——一介不知世事的村妇!

无课园园主抱回了一个女娃娃,在满山找不出女性踪迹的茅山炸开了锅。小时候的谈小春多可爱呀,肉乎乎白胖胖,晶莹剔透的黑眼珠咕噜噜转,见人就笑,露出尚未长全的小乳牙,惹人疼惹人爱。

余夜冷眼观看,冷哼:“你就是最大的一害。”

抽抽鼻子,再次感知他的气息,无奈:“你究竟何方高人?来我王家镇有何意图?”

被打扰的绣娘猛地一哆嗦,再靠近谈小春:“子楚教我念经驱鬼。”

掌柜连连点头:“那是那是——不管姑娘从前遇到的妖魔怎样厉害,到了镇上只管放心,是万万没有人敢侵犯您的。”

“好嘞!”小二动作蛮快,巾布往肩膀上一搭,麻利的过来擦拭一遍桌子,边擦边问:“客官们打外地来吧?”

“哗啦啦哗啦啦,笨蛋降魔者。”哗啦啦扑扑扇翅膀飞走。

绣娘扁嘴,手里包袱一放就要坐在地上嚎哭:“可怜我的苦命呀…可怜我的苦命哟…娘不亲爹不要,遇个人没良心哟…”

女子抿唇一笑,迅雷不及掩耳的转个圈,再问:“你看我现在呢?”

李老汉浑浊的眼珠迟钝的转了一下,疑惑道:“姑娘是…”迟疑不定。余夜上前一步,微微一笑:“老伯我们在城门前见过。”

绣娘眼泪涟涟:“我就知道,你们都是没良心的…”抽泣,哭诉:“当时说的好听…等人家找来你就变卦…呜呜…”

谈小春打苦思中惊醒,气恼:“不许叫我阿春,我又不是洗头小妹,这名字实在太恶俗!”

他得意:“大哥在时曾言曰,苏瑾与我儿乃是同命之人——既然同命,自当同生。虽然大哥当时并未明言同命是否同死,然人类寿命有限意外连连,不如把他抓来我看着放心。也说不定,由这个同命之人,就能引出我儿。”

雪瑟一愣,愤怒:“妖神无缘无故为何惩罚雪瑟?”

用过晚饭,谈小春再次被至徽揪到书房训话。令人尴尬的是,苏瑾也在场,捧着一本书读得津津有味。可是谈小春分明看到他耳朵竖立。

至徽充耳不闻,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好,换个说法。

没有动静,既不说话亦不行动,只是直勾勾的看她。

女子更怒:”我都没害怕,你怕什么?”

没了一面墙的屋内,术仲维持潇洒的姿势坐着读书,窗外——啊,洞外视野开阔、一览无余,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好一派田园景象。

李学士问:“术贤侄啊,你为何…凿壁借光?”

术仲面无表情:“看了厌烦。”

“为何厌烦?”

“痛!”

“为何——痛?”

“有只蚊子吸我血!”

以学识广博闻名的李学士呆滞,他费劲的串联得到的讯息——

因为有只蚊子吸了他的血,所以他感到痛,于是拔剑砍蚊子,显然蚊子身手比较矫健,也许落到了墙上,他恼怒之下,一掌把墙给拍塌了……

目光呆滞,看向术祖父。

“术兄……”

他的术兄苦笑:“我就说……”

这孩子什么都好,聪颖慧黠、过目不忘,天资甚高,只是脾气差了点。

李学士欲哭无泪:术兄,您孙儿岂止脾气差了‘点’,根本是很差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