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谢开花大喜。他可就盼着去看看赛车是怎么回事呢。

但幸好谢开花并没有真的像荆山那样不识趣。反而颇热情,伸手和白汉明使劲儿地摇了摇,笑道:“你好,我知道你,是学校篮球队的。”

隔天柔弱美男沈丛篮球场大神威的事儿又一次风传整所学校。东区八栋321室再次成为建师11级新生里的传奇。男生们都涌到谢开花他们宿舍想要瞻仰一下球神,却现球神在白衣飘飘地临摹兰亭集序,不由感叹果然神和凡人是有鸿沟的。

“你有没有想我?”他问了一个格外小媳妇的问题。

“单、单单三分球也……”汤池结结巴巴地道:“如果有人看住……”

汤池和王鹏都是物科院的,物科院男人多,在建师算是体育强院,每年的篮球赛也都是四甲行列。确实有看不起田尉等人的资格。

“我也没想到你会是我们的老师。”

说起来,这些时间白芍也很受了点罪。虎仔总是趁着荆山等人不注意就爬到谢开花的床头,一双爪子把白芍蹂躏得是频频掉毛,宿舍里的地板上成天都是白芍七彩斑斓的华贵鸟羽。荆山也是哭笑不得。等谢开花回来,又该怎么解释呢?

谢开花低喝一声,白芍就闪电也似地从天上直扑而下,眨眼间身子又变作麻雀大小,直愣愣地闯进了宿舍。

“主人主人,你看这是什么?”

但那声音还是绵延不绝,即使是施上法术的布片都隔绝不开。那些噪音如洪流般在他脑袋里四处奔腾,最后缓缓汇成一句天音:

佟言看了他一眼,不服气地扬起眉毛,可半天还是没有说话。韩曲峰连忙出来打圆场:“荆少,佟道友天生灵识灵敏,连我师尊也是赞赏的。说不定那道裂缝已经消失……”

他们两个当然认识。谢开花觉得自己的演技真是日益精湛,拿到奥斯卡最佳新人奖不在话下。

话还没落到地上,就被田尉一把扯着往电梯那边跑过去了。

“我只是担心他陷得太深。”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却又行云流水,自然通透。茶饼在他手腕快翻动之下不时地炙烤出一个个的小疙瘩,但碧绿碧绿的,也委实可爱。他又将火埋住一些,看火势下去,再将茶饼轻轻翻烤,不多时就见茶饼表面再不出白烟热气,只有淡淡茶香,在房间里微微氤氲。

“韩老师?”

她更加骄傲,又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他恍惚也想起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一个人。是一个年幼的村姑,裹着一块蓝花布的头巾,眉眼粗糙。可他就是喜欢上了,看着那小姑娘在碧绿的草地上狂奔玩耍、跳舞唱歌,只觉得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青厨的脸在火焰里若隐若现。

佟言觑一眼谢开花的脸色,见他毫无表示,知道这小祖宗估摸着并不在乎这一批药草。他心下也就松一口气。其他的东西也罢,这九灵寒花草他是很要拼一拼的,拢回去让长老炼成丹药,能支撑筑基期的师兄弟许多时日了。说不定靠着筑基丹,还能再养一批筑基期修士出来。

本来这个世界运转,所重也不过一个“利”字!若是没有利益纠葛,谁愿意为你出头?可是荆山怎么也想不明白,谢开花身上能有什么好谋探的。

那男人嚷得很大声,厅堂里人又少,一个个都纷纷往这边看过来。见到白芍,也是吃惊之极。采石场历来不许带宠物,这条规矩定得死死的,谁想今天却被打破了。

谢开花眨眨眼,懂了。拍卖确实有,不过和田仲宣要去的那个不一样。这边的估计都是佟言这一类的修真界人士。

他整了整衣衫,想了想,还是赶上前挡在谢开花跟前笑道:“韩少,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见怪。”

荆山眉心还是蹙着。他确实是不记得田仲宣。

沈丛一个字一个字地把简讯念出来,罢了还是不懂,问道:“采石场是什么?”

英雄连忙在旁边插了一句。荆山的视线就往他那里扫过去。一扫之下,英雄心下不禁一颤。好冷的目光。他以前有一次去爬华山,不小心迷了路,在一处山坳撞见一头正趴着晒太阳的豹子。那头豹子看着他的眼神,就和眼前这个少年竟十分相似。

胡绵绵心里一动。早从熊八锦那里听说,这个学弟有个储物戒子,能凭空取出任意物件。现下看来,恐怕是比储物戒子更高级的术法。

“救命的事!哎哟!”

但也没有揍得很麻烦。只不过轻轻巧巧的一掌。

其实也是。跆拳道、空手道之类,都是重在简洁明快。国术绵延至今,虽然博大精深,但真正会的又有几个呢?出来卖弄的,恐怕都只有几个花架子。还不如别人的洋手段。

谢开花笑道:“才不过一个礼拜,你就开始叫了。”

它抬起眼睛,惊恐地望向谢开花。

他展现给建师学生的笑容,也是看着蝼蚁的笑容。无论他怎么和善,打心底里都是在蔑视的。

谢开花回头看了荆山一样。荆山也表情疑惑,但还是冲着谢开花点点头,让他跟着张春口令。

好在后边胡绵绵的咳嗽声把他的色狼行径给止住了。

谢开花推开音乐厅的大门。果然见里面的厅堂一片空荡,天花板上只开了一盏灯,模糊的灯光把底下的椅子和过道映得愈黑沉。舞台上挂了厚厚的红布帘子,一遮到底,冗余繁沓,让人望不见里边的景致。

抽着纸巾的王鹏打了第二个喷嚏。

他手指在半空轻轻一点,熊八锦身躯又骤然缩小,骨骼肌肉咯吱作响,变回了原本那个一米八几的大三男生。只是这回身上衣衫寥落,明显挺昂贵的西服,也只变成了一条条碎裂的布料。

田尉忙打圆场:“忘了带,忘了带,跟我一起的,没事。”他老爸是建师教授,高中就常来这家网吧,几个网管都认识他。

不过有谢开花这样的活宝在,又哪里能冷到哪里去。他也根本不管荆山凶霸霸的模样,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好几样菜,还笑道:“反正是那个熊哥请客,不吃白不吃。”

说完又看了荆山一眼。

外院的姐妹淘还在说:“这个高个子的,冷冰冰的好酷,还有点儿眼熟……”

好在很快他就找到了转移话题的道具。口袋里有几块硬硬的硌着他的圆块,掏出来一看,却是几颗大白兔奶糖。

倒是中气十足。

罗名山坐落在北郊燕子矶外,是一座孤零零独立的山峰。因背面靠着江,若从盘旋山路望下去,江水奔溅能令人目眩神迷,也就显得分外陡峭。

本来这样一座山,没有特别多的资源,山路又险,政府素来是不大乐意拨款修建山路的。但好几年前听说被私人承包下来,花了好大手笔,修建的山路比政府出资都要来的齐阔整饬。许多人有心想要找出那个承包商,但人家神龙见不见尾,跟隐形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