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和王鹏都是物科院的,物科院男人多,在建师算是体育强院,每年的篮球赛也都是四甲行列。确实有看不起田尉等人的资格。

后面这个选项的可能性似乎还比较大。

说起来,这些时间白芍也很受了点罪。虎仔总是趁着荆山等人不注意就爬到谢开花的床头,一双爪子把白芍蹂躏得是频频掉毛,宿舍里的地板上成天都是白芍七彩斑斓的华贵鸟羽。荆山也是哭笑不得。等谢开花回来,又该怎么解释呢?

就算是打破谢开花的脑袋也想不到,洞穴口那些粗粝石块夹在一起的细缝里,竟有一道乌黑好似深渊的雾气,慢慢地探了出来。

“主人主人,你看这是什么?”

“有声音……”谢开花闭上眼。

佟言看了他一眼,不服气地扬起眉毛,可半天还是没有说话。韩曲峰连忙出来打圆场:“荆少,佟道友天生灵识灵敏,连我师尊也是赞赏的。说不定那道裂缝已经消失……”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就算是走上了正道的狐狸精,还会不自觉地使出一身的狐媚气去迷惑人。谢开花又想到当初胡绵绵为了做|法差点亲上荆山的事儿,对她愈的看不上眼。

话还没落到地上,就被田尉一把扯着往电梯那边跑过去了。

话音未落,他打个响指,那桌上的污浊春泥,就这样消失不见。桌面上重新光洁如镜。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却又行云流水,自然通透。茶饼在他手腕快翻动之下不时地炙烤出一个个的小疙瘩,但碧绿碧绿的,也委实可爱。他又将火埋住一些,看火势下去,再将茶饼轻轻翻烤,不多时就见茶饼表面再不出白烟热气,只有淡淡茶香,在房间里微微氤氲。

岳泓就笑着请荆山和谢开花进门。甫一进去,谢开花便觉得眼前一亮。这栋房子面积并不算很大,不过装修颇为雅致,玄关的墙上就挂了一幅唐寅的仕女图,虽然是模仿,但仕女眼神妩媚自然,衣衫裙裾飘动翩翩,笔力十足。也是难得的好画。

她更加骄傲,又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不管他多么稳重沉默,终归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年。

青厨的脸在火焰里若隐若现。

瞧瞧楼上那朱老爷子,单看着佟言就尊崇成那样——要是让他见到了这几个花白胡子的老道,真不知得吓成个什么样子?

本来这个世界运转,所重也不过一个“利”字!若是没有利益纠葛,谁愿意为你出头?可是荆山怎么也想不明白,谢开花身上能有什么好谋探的。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往白芍身上看过去。他吃惊于白芍的美,愣了片刻才道:“不是采石场不准带宠物进来的么?”

谢开花眨眨眼,懂了。拍卖确实有,不过和田仲宣要去的那个不一样。这边的估计都是佟言这一类的修真界人士。

白芍得意地一亮翅膀,冲少女极具人性地翻了个白眼。

荆山眉心还是蹙着。他确实是不记得田仲宣。

田尉连忙从沈丛手里把他那支毛笔拎开。沈丛眉毛一挑,露出些不满的神色,田尉连忙讨好地笑道:“沈丛,你们下午都没事吧,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玩!”

英雄连忙在旁边插了一句。荆山的视线就往他那里扫过去。一扫之下,英雄心下不禁一颤。好冷的目光。他以前有一次去爬华山,不小心迷了路,在一处山坳撞见一头正趴着晒太阳的豹子。那头豹子看着他的眼神,就和眼前这个少年竟十分相似。

若不是胡绵绵还有点理智,她真要以为谢开花是什么法力通天的仙人了。

“救命的事!哎哟!”

“也是。”田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长这么大,也不知道是吃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打篮球。不会打也没关系,改天哥教他两手,然后咱组一支球队,扫遍建京各大高校……”

其实也是。跆拳道、空手道之类,都是重在简洁明快。国术绵延至今,虽然博大精深,但真正会的又有几个呢?出来卖弄的,恐怕都只有几个花架子。还不如别人的洋手段。

田尉自然是第一个给自己放假的,拖了谢开花一起蹲到树荫底下,一边喝水一边看别的班苦逼练操。

它抬起眼睛,惊恐地望向谢开花。

“他没什么……要是他有了什么,教官以为你们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边,把我引到一个阵法里,然后拷问我吗?”

谢开花回头看了荆山一样。荆山也表情疑惑,但还是冲着谢开花点点头,让他跟着张春口令。

胡绵绵只有苦笑。

谢开花推开音乐厅的大门。果然见里面的厅堂一片空荡,天花板上只开了一盏灯,模糊的灯光把底下的椅子和过道映得愈黑沉。舞台上挂了厚厚的红布帘子,一遮到底,冗余繁沓,让人望不见里边的景致。

坐在前边的隐形人司机也被这股威压侵蚀到,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他手指在半空轻轻一点,熊八锦身躯又骤然缩小,骨骼肌肉咯吱作响,变回了原本那个一米八几的大三男生。只是这回身上衣衫寥落,明显挺昂贵的西服,也只变成了一条条碎裂的布料。

还好谢开花没听他的。“没事的,沈丛,我和田尉就出去一会儿。”

不过有谢开花这样的活宝在,又哪里能冷到哪里去。他也根本不管荆山凶霸霸的模样,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好几样菜,还笑道:“反正是那个熊哥请客,不吃白不吃。”

荆山道:“你敢吃?”

外院的姐妹淘还在说:“这个高个子的,冷冰冰的好酷,还有点儿眼熟……”

谢开花就啊了一声,好像领悟了多了不起的事情似的,点着头,“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我也就碰巧认识人……”末了还调侃了荆山一句:“你也挺倒霉的,是不是生了一副找骂的体质啊?”

倒是中气十足。

沈丛和白汉明正站在场地中央,旁边的临时裁判一手托着球,另一手捏着哨子,就要吹响。

按理来说先头抢球的肯定要是队伍里最高的,这样能算比较有优势,但沈丛提出想玩玩抢球,队伍里就没人敢违逆——这样一个三分球**人,说不定弹跳也很厉害,这谁说得准呢?连田尉都没有再劝。

韩曲峰顺着荆山的眼神看下去,笑道:“你们宿舍的沈丛很厉害的嘛。”

荆山理也不理他。

没有听到答话,韩曲峰也不觉得尴尬,他知道荆山就是这样的性子。只是这个沈丛他比较看不透,总觉得似乎有点儿问题。可话说回来,能在荆山身边打转的,又有几个是正常人?

“小谢呢?”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