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沈丛这才挑了挑眉毛,拉下田尉的衣服:“算了,没事的。”

老天!

这两天这只猫咪倒像是腻上了他,怎么也不肯走了。它体态娇小,也不占什么地方,荆山就也不在意。而且心里隐隐的也是很喜欢它,并不舍得它就这么走掉。

又因为脑子空落落的,他也没仔细想过自己这番莽撞回去,是不是又会凭空生出许多事端。他只知道快一点、再快一点……整颗心都被灵力磨得痛了,他才眼睛一亮,已经到了宿舍楼下。

这一看之下,又是吃了一惊。这一具骨骸身上竟没有半点儿仙家修道的气息。他仙识探扫之下,也是没有现零星的灵力波动。

“草!”

他却是被韩曲峰从军区里拖出来的佟言。

荆山皱了皱眉头。

荆山又点点头。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去觑对面的沉默青年。那青年脸愈的有些红,似乎不好意思和青厨对视,片刻道:“终归是个劫数。”

“那我开始了。”

谢开花就跟着她上楼,一边随意问:“那这个斗茶有没有什么评审的?还是我们自己玩啊?”

岳泓眼角瞥到,很不屑地嘴角一翘。眼皮子浅的一群家伙。荆山就永远不会这样。这世上万物,在荆山的眼里,恐怕就没有多少美丑之分;他是用心去看待这个世界的。祖爷爷说,像荆山这样的一颗童子赤心,是千年不出的。

而谢开花早已不敢看他了。

能不能得到命玉,这会儿已经不再重要。谢开花只是不愿意看到荆山那种冷漠的眼神。

再加上如今修真界最中坚的力量,就要靠这些筑基期的年轻人撑着。而筑基期的药材,也自然变得最抢手。另外草药数量又多——也就怪不得连师门的长辈都要抹下老脸过来争。

而荆山站在谢开花身边,眉毛始终皱着。

原来他就是那个带了犬王来耍威风却被拦在外头的苦逼。如今见到白芍,更是触到当年伤心事,真是嫉妒愤恨到极点。当下他就嚷道:“不行,我要问问朱老爷子,怎么会有特批?”

佟言想,那田仲宣能参加的拍卖,能是我们去的吗?他挺愿意顺着谢开花的口气说是,但也很明白一旦揭穿自己的下场估计要惨绝人寰;偏偏师父远在天边忙事儿,赶不过来,他也没个靠山撑撑腰什么的。

可等紧走几步赶到了谢开花身边,看到那个青年,田仲宣却又是一怔。

荆山也眉毛轻轻一皱。

“小尉,你不是一直很想去采石场看看嘛,今天下午采石场有一场拍卖,叔叔带你去见见世面!”

“恩,她找我有事。人在半山亭子上。”谢开花现在扯谎的功夫真是愈来愈高,脸不红气不喘,一点撒谎的表征都没有:“我没事,就小小的一跤。”

“多谢学姐。”谢开花也很有礼数,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今天收了这只宠物,也是因为学姐的缘法,托了学姐的福。既然如此——”

电磁波后面是声嘶力竭的大喊。谢开花有些吓到,忙下意识地推开门走到走廊,生怕沈丛几个听到。

田尉登时瞪大了眼睛:“啥?!”

“还有谁上!”

“真生病了就好了。”

即使是一只脾气暴躁、闷头闷闹的妖精,这时候也知道不好了。

他很直接地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连稍微的否认一下也没有。这大概是他心底的骄傲所致。

谢开花有些吃惊,想了想,问道:“我一个人做?”

谢开花心下微微一松,想到自己方才暴怒,又不由有些赧然。他们神仙大多清心寡欲,他更是没心没肺惯了的,哪里料到竟然会有这样勃然大怒的时候。只是见到荆山人事不知地在那边躺着,他就觉得紧张又难过。

但他懒得和这种人争执,一转头走向了前边的音乐厅。

谢开花就叹口气:“我跟你只认识了三四天,但也多少知道了点你的性子。你拿我当朋友,就一定会为我两肋插刀,我知道!可是我也拿你当朋友,而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有事。”

熊八锦心下骇然欲绝。他修炼人身有成,至今五百余年,也算是游历过诸多地方,但哪里遇见过谢开花这样的道法——只不过一句随口而出的话语,就能逼着他无法抗拒地显露真身!

吃了饭田尉和谢开花早早冲出校门,到网吧里占了个好位子。现在刚开学,也没谁像田尉这样早早就饱暖思淫|欲的,因此网吧里还空得很。谢开花是第一次来网吧,左看看右看看,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网管叫他拿身份证,他还呆了一下,片刻才说:“我没带身份证。”

他全身气势大开,有种难以言喻的威压,田尉本来还想说什么熊哥很讲义气之类的夸赞的话,但看到荆山一双黑沉如墨的眼睛,竟下意识打了个冷战,顿时不敢说话了。

谢开花很热情地抓住他的手摇了摇:“不好意思拿了你的东西,我是一床的谢开花。”

“这两个是谁?”都冲着荆山两个偷偷地指指点点,和胡绵绵要好的还和她咬耳朵:“你们院今年不得了啊……”

谢开花都看得有点愣住。

笑得荆山一愣。

谢开花却直接站起来。大概他对自己吓跑荆山养的小宠物赶到有些愧疚:“要不我先回去等等看?我把门关了,要是它进不去又跑走了就不好了。”

“没事。”荆山摇摇头,也随着他站起身:“你回去尽管休息。我去看着好了。”

“那就一起走呗。”田尉见几人都打算走,就也准备回宿舍,去看看精彩小电影、打打黄色小游戏之类。

他来球场前,还抱着一腔怨愤,觉得白汉明和汤池这些体育男真是得理不饶人;但跟着沈丛打了一场比赛,把他们虐得欲生欲死以后,顿时觉得自己的境界提高了成千上万倍,不该再对这些凡人抱有不满的情绪了。

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有点懂得荆山的心境。也是。咱和这帮人不是一个层次的。

“那你们还有没有入选啊?”谢开花很好奇。

田尉斗战胜佛似的把胸一挺,得意洋洋道:“白汉明还不是哭着喊着求沈丛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