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要看着谢开花上了药水才走。谢开花只觉得头痛,勉力婉拒道:“老师,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这只同云雀十分类似的娇小鸟类,自然就是那只受了伤的大鹏金翅鸟。谢开花用了一点驯兽的小把戏,将它身形变幻,变作了如今的体态。

谢开花很想捉着柳枝往荆山胸上戳个几下。他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傻?

荆山却是嗤笑一声。

田尉也有些呆。谢开花和荆山从开学的时候就蜜里调油得很,完全一副新婚小夫妻派头,连个红脸都不曾有过。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荆山又在叫他了。谢开花才仿佛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愣愣地抬起头,望进荆山温柔的眼睛。

可惜它终究抓不到。

“不,是单人旁加上冬天的冬的那一个佟……”

张春冷冷道:“谢开花,出列!”

吟得胡绵绵体内五百年修炼的妖气全都开始上下翻涌,毫不听从指挥,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破体而出,把她烧成灰灰。

淡淡的橘红色的火焰,在有些暗沉的天色里,显得妖美又奇异。

他转回脸来,看见荆山比平时愈严肃的表情——一对眉毛紧紧皱着,还有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最深沉夜幕里的星星,光芒锐利刺眼,叫人不能直视。

“是,前辈……”

田尉大手一挥。但狂欢也只能去网吧,还蛮心酸的。

田尉连说不用。

怪不得楼下那阿姨要奇怪。里面这男生也太好看了点……一个宿舍四个人,有三个就是绝顶美男子,密度也有点太集中了。

胡绵绵看在眼里,总算心上更舒服一些。她毕竟是全校知名的校花级人物,自尊心还是很强的。

“咦,您还在呢?”

当先一个一头很非主流的黄卷毛,一手就按住荆山的胸口:“欺负了人家女孩子就要走嘛!”

沈丛一个字一个字地把简讯念出来,罢了还是不懂,问道:“采石场是什么?”

田尉得意洋洋地道:“是建京一个很秘密的集会,据说只有最顶尖的商人和政客、那些级富豪才能去,就在建京郊外一个废弃几十年的采石场,每四年一次,奥运会似的。我二叔还算有钱,去过几次,听说里边都是些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珍奇宝贝,我想去很久了。”

他说罢拿回手机,却没注意到沈丛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就连荆山都眉心轻蹙。显然他也听说过这个采石场的名号。

沈丛道:“那你叔叔带你去,我们去合适吗?不是说只有级富豪才行。我们几个穷学生——”

“不要紧的,每个有资格去采石场的人都有七个附带名额,”田尉笑道:“我二叔以前不带我去,是说我年纪小、不懂事。这不刚上大学,就答应带我去了!你们是我好哥们,我磨磨二叔,二叔肯定答应的。他从小就最疼我了。”

田尉笑得牙齿都要掉下来,手指连连去戳沈丛的腰眼:“去不去,去不去?”

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不去?错过了,那一定会可惜。

田尉不知道这采石场究竟是什么,但经过这一通描述,沈丛哪里还会不清楚。所谓的集会、所谓的珍宝,恐怕也还都是障眼法。而最里面的宝贝玩意,即使是这些级富豪,估计也还没有资格知道。

他又看了一眼荆山。

荆山终于动了。他放下手里的书,手轻轻一锤腿,从床上翻身下来。闷热的夏天天气似乎没有给他造成一丁点影响,他浑身不见汗渍,清清爽爽,英俊迫人。

“去。”他只说了一个字。

田尉眉开眼笑。他其实心里对荆山一直有点怕怕的,总觉得荆山这样的人,可能是那种隐藏着的名门世家出来的大少爷。他家里有钱,多少知道一点秘辛,因此这一次有了这样的机会,也不管二叔会不会同意,先拿出来借花献佛。

荆山又反手敲敲谢开花床上的护栏:“小谢?”

谢开花才像是终于醒了,翻了个身,眼睛还是半睁半闭、迷迷糊糊的,低声嘀咕地说道:“我想睡觉,不去了。”

田尉哭笑不得。他又瞥一眼荆山,知道如果谢开花不去,那荆山很有可能也就不去了。连忙道:“小谢,那个采石场很有意思的,保证好玩。”

“屁,再有意思能有睡觉有意思?”谢开花挥挥手。

田尉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却听荆山道:“那我打个电话给泓泓,她对这些拍卖什么的很感兴趣。她一起去可以吧?”

田尉愣了愣,还没回答,就听到上头床上咕噜一声,谢开花已经翻身坐起,怒睁着一双清澈动人的大眼睛,恶声恶气道:“我去!”一点睡眼惺忪的模样儿都没有了。

白芍也被他的气势所迫,惊地叫了一声,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床下。

田尉憋笑。憋,使劲地憋,憋得一张俊俏的脸蛋儿通通红:“那——”

谢开花顺着梯子一溜烟儿地爬下来,先灌了一大口水,随即气势震天地冲荆山道:“不要打电话给岳泓了!我们一帮男生,加她一个女孩子像话嘛、别人看见了要说闲话的。”

田尉想,那岳泓估计闲话越多越好吧。但当然这句话不敢说出口,只也笑劝道:“荆山,小谢也说的是,是不大方便。”

荆山沉默片刻,点点头道:“也好。”

您够可以的!田尉真要在心里给荆山竖个大拇指。一直以为荆山木头疙瘩一样,原来也有影帝级别的实力!

他垂眼看了看表,道:“也快中午了。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估计我叔叔很快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