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为其治伤,是不可能就令妖兽归入门下。妖精、尤其是鸟类,修行最重自由,本来天性如此,改不得了。但如今末法时代,胡绵绵这样名门大派出来的,修行了五百多年都没有结出金丹,更何况金翅鸟这样的散修?能开了灵智,已经是莫大的缘法。

听到荆山说话,他皱皱鼻子,也不否认,很直接地点头道:“我是不喜欢她。”

“看我的。”荆山握了握他的手,随即轻轻放开。

真的只是很无意的问题。但谢开花心里做贼心虚,又有些难言的难过,当即就有些没好气地说:“管你什么事?”

荆山还是有点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谢开花看上去实在是不大对劲。呆的很。

利爪直抓谢开花胸膛。

但隔了一秒,他就又行动自如。

等他看到第一排站着的谢开花时候,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谢开花到底是什么人物!

如果师父在就好了。

荆山淡淡道:“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斩断的。”

这一声前辈叫得谢开花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有这么老嘛!

荆山摇摇头。今天晚上应当养精蓄锐。

王鹏脸上神情一变,露出一点谄笑:“熊哥。”

他再看了那男生一眼,才现对方其实也算不上特别好看。五官只是端正,但皮肤白得要命,浑身上下更是散着一股清气,又纯洁、又高贵,反正说不出来的诱人。如果把这位舍友放进了深山老林里……

胡绵绵笑道:“我们学校其他没什么,建筑物都挺有特色,景致也好,以后学姐带你把学校都逛一遍。”

“我看见乘警要来了哦?”

像要杀人一样……

是浑不在意的、看着蚂蚁一般的眼神。

他全身上下就都不自禁地有些难受。

人怎么会有这样冷的眼神?再说方才他看着谢开花时,眼睛里那种温柔神情,也不是假的。甚至温柔得都已经不像是普通的朋友了。再说了,如果是普通朋友,哪里会把手都摸到人家的脸上的?

想到这里,英雄不禁咳嗽两声,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了。

好在荆山不过看了他一眼,视线就又收回去,只道:“这位是谁?”

谢开花忙替英雄介绍。又说一路上英雄扶他回来,把英雄狠狠夸赞了一通。英雄连连推辞,笑说自己只是拔刀相助。

他还想说两句俏皮话,却听荆山道:“那就这样吧。多谢老师了。”

哈?

英雄站在当地,就看着荆山扶着谢开花转过身,两个人往楼道上走过去了。谢开花还扭过来头来,冲英雄挥挥手,喊了一句:“老师晚安!”但很快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哈?

英雄觉得心里蛮有点空落落的。他向来爱做好人好事,小时候就总是拾金不昧啊、扶老人过街道啊、帮社区打扫卫生啊……不过随着时代展,做好事却是越来越难。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又做了一次好事,结果人家却根本不领情。英雄虽然性子有点大落落,但也感觉到谢开花的不以为然。

那个荆山就更加了。眼神冷得像是要把他吃了。

英雄老师摸摸鼻子,落寞地转过身去,路灯把他的影子拉扯得特别悠长。

忽然扑啦啦一阵翅膀响动,那只羽毛颜□彩斑斓的小鸟从他头边毫不顾忌地飞过去,翅膀扇动的风把他的型弄得一团乱,鸟窝一般。

英雄老师忧伤地直想对月长叹。

而那边谢开花回到宿舍,沈丛和田尉也都还没有睡,见到谢开花被荆山扶着一拐一拐地进来,都是大吃一惊。沈丛还好,田尉就表现地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田尉一边嚷嚷,一边让荆山指挥着从荆山抽屉里拿出来红药水、棉签还有几卷ok绷。说起来谢开花也是真倒霉,刚开学就跌断了胳膊,现在又是一身的伤。

荆山拿起棉签,沾了药水,帮谢开花细细地擦拭脸上的伤口。青年温热的呼吸近距离地喷洒在谢开花的脸颊,让他下腹没来由地一紧。谢开花就格外不好意思,分神回答道:“山上摔的……”把刚才在楼下的一番说辞又都说了一遍。

田尉扶额道:“没事到山上去干什么呀——学姐也不是正常人。”但如果是学姐那样的大美女,就算不是正常人也无关紧要。

荆山又把药水涂了一阵,再捏起ok绷,帮谢开花小心贴在脸上。

谢开花拿起旁边的镜子,对着镜子很臭美地照了一番。一点点小伤,当然是不可能破相的,可刚看了两眼,他就嘴角一勾,忍不住笑了。

“这个是你的ok绷?”

谢开花看着镜子里自个脸上的he11o?kitty的图案。还是粉红色的,充满了梦幻的少女气息。田尉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是禁不住爆笑。

荆山摸摸鼻子:“这是我妹妹的。”

谢开花怔了怔,片刻问道:“你还有妹妹?”

“恩。”提起他妹妹,荆山脸上的神色又变得柔软:“她比我小了不少岁……从小就是调皮捣蛋的。我用的绷带,全被她换成这这种样子。”

顿了顿又道:“泓泓和她很要好。”

“哦——”谢开花拖长了音调,不说话了,转过头又默默看起来他镜子里的小脸蛋。

荆山见他不说话,只好道:“我跟泓泓认识,也是因为我妹妹。”

谢开花眉毛一挑:“那没有你妹妹,你跟那个泓泓就不认识了?”

荆山抿起嘴唇,没有答话。这个假设并不成立,但他不愿意再说什么惹得谢开花不高兴。他很敏|感地现,只要和岳泓有关的话题,谢开花总是不喜欢。

而田尉和沈丛也又已经很乖觉地躲到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