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听着宜妃这话,心头涌上一股委屈,一撇嘴就哭了起来,眼泪直往外涌,嬷嬷哄都哄不住。宜妃是死鸭子嘴硬的主,听着胤禟的哭声,只是回头瞥了眼又合上门。胤禟见宜妃还不理他了,立马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蹬蹬地跑出延禧宫,也不顾在身后追着他的嬷嬷。

“陛下,色棱额为我罗刹边境一繁荣之城,若将地点定于此,日后也不会亏待了大清的使臣。”

“臣与他不熟,不知其为人如何。”高士奇小心翼翼地道。

“那本宫要珍惜了,这七日没看到,本宫可是分外遗憾。”胤礽嗤笑道。

当日靳辅出任河道总督正是明珠举荐的,康熙参考了靳辅的一些治河方子,以为可行,便依了明珠。以致朝野上下皆以为靳辅为明珠一党。康熙琢磨着自己暂不治明珠,但总该抓个贿赂明珠的大臣来治罪吧。

康熙看着明珠微参白的色,心下微楚,明珠如今已过了知天命年,为官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非他行事太过飞扬跋扈,独揽朝政,威胁皇权,康熙也不愿摘除他的顶戴花翎。感慨一番后,照样召来侍卫,令其将明珠收入刑部大牢,革职听参。又召来高士奇,拟旨罢免余国柱、佛伦等人的官职。由此,权倾一时的明珠一党分崩离析。

刹那间,宜妃的脸色血色全无,跪倒在地,请罪道:“臣妾不敢。”

果不其然,施世纶考虑再三,未再明确反对,只是问道:“那外头那些举子怎么办,大人可能保准他们不再闹事?”

“正是小人。”堂下之人微微抬头道。

只见明珠沉脸不做声,余国柱急得都要哀求他了,直接双手锤地道:“明相,皇上已经派钦差连夜赶去江南查案了,若是查出……我,我也脱不了干系啊。”

想了想,还不放心,又加了句:“主子还在里头等着,尔等可要利索点。”

“太医说,要看娘娘的。”

康熙缓缓抽出被儿子握在掌心的手,塞进被窝里,望了眼那红白分明的掐印,不在意地闭上眼,道:“无事,待会你坐在丹陛之上,便无人敢看你。”

“皇阿玛,是九哥抢了儿臣的银质九连环。”胤俄先出言告状道,一言说得是理直气壮。

“派人盯紧她了。”胤礽沉言道。

胤礽瞥见康熙面无表情的脸,心底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出言道:“儿臣不喜这味道,但也就一晚,便将就了。若是冲撞了皇阿玛,是儿臣之罪。”

“皇上,追踪出关外的逆贼的侍卫,传回了消息。”康熙一出胤禛的房间,便听索额图如此道。

康熙踱步沉思片刻,又道:“昔日吴三桂反叛之时,朕以为岳州为湖广之地门户,不可不早做打算。也是为了早日分散三藩兵力,是以一面遣兵克岳州,一面进去四川,一面令大将军赖塔从广西直取云南。其后云南等省逐步安定,是以平定云南,赖塔功劳最大,虽有人控告其有他过,朕亦不论处。今日

“先不论这个,你先把药喝了。”康熙见何

“禀皇上,尚在山上。顺义防守尉巴朗已派兵围堵在山下。”

胤禩不作答,只是在胤褆手掌下的小嘴

“喳。”梁九功依言,挑了个风口放下贵妃塌,又铺了层凉席才让康熙安坐下。

诸大臣面面相觑,纷纷不愿出列,最终还是瞥见康熙皱眉的索额图出言道:“禀皇上,奴才已将您欲巡幸塞外之意报予议政王大臣会议,可至今未有答复。”

“平身。”康熙依旧盯着那份议政王大臣的折子,都快盯出花了也吝啬赐予胤礽一眼。

“奴婢……奴婢认罪。”

“太子殿下不听课,理应是太子殿下您亲自受刑。”汤斌正色道。

“不必了。”四阿哥拉住梁九功正要下跪的身子,暗道这梁九功摆着一副笑脸,想是皇阿玛也没那么生气,赶紧道,“梁公公,我急着见皇阿玛,可否行个方便?”

“奴才并无。”

既然如此,那便是那次侍寝怀上的?康熙下意识朝温僖贵妃看了看,正好与她的目光瞬间对撞,只见贵妃微红着脸移开了目光,福身轻言道:“臣妾恭喜皇上。”

高士奇干笑了几声,作揖道:“是高某得罪了,不瞒徐大人说,高某正是特地等徐大人的。”

“小主子何不想想您为何打那奴才呢。”

当康熙整衣完毕后,未多停留,立刻前往胤礽的寝房一探虚实。就在康熙走到胤礽房门前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只见太子身着杏黄色便服站在门内,看到康熙明显是一愣神,随后跪道:“儿臣叩请皇阿玛圣安。”

康熙见其不卑不亢的态度心下对他有些赞赏,“你多大了?”

不一会儿,康熙便听到身旁的胤礽忍不住“扑哧——”的细微笑声。康熙淡定地不再看那左右摇晃的一男一女,而是转眼望向那些端坐在后头的老老少少。一边也不忘吧胤礽拉过来,固定在自己身前,用手捂着他忍不住要咧开的嘴。

康熙站在景仁宫屋檐下,余光瞥见身后的太子面色微沉的模样,估摸着他有心事。就先遣散了众人,自己接过梁九功手中的油纸伞,拉着胤礽的手臂把他扯入伞下。

胤祉人小心眼大,不管背后的胤禛已经开始捏着他的小指头了,执意要抱紧胤礽的大腿。他再上前一步,冲胤礽摆出一副央求的表情,道:“太子哥哥,那大哥今晚说不定两只眼只顾着看秀女去了,哪还有闲工夫照应着弟弟啊。所以,你就满足弟弟们的好奇心吧。”

“奴才惶恐,是奴才逾越了。”听着康熙言语中带着的警告,索额图心头微沉。

“什么时候报的?”

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马奇来回京城与长沙一次了,

“梁九功,晚宴后让穆克登在行宫候宣。”康熙整着头上的帽子说。今日他在猎场所遇之事需彻查到底。一般来说,为留种,放出来猛兽多为公兽,何况是这样一只将行生产的母兽。不管怎样,他都要治这海户总管一个“失职”之罪。

那苹果就这么飞到何玉柱的脸色,把昏昏欲睡的何玉柱砸得透心凉,猛地低头看着自家主子说:“爷您怎么在地上啊?”

“快到午时了,御辇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几位不敢多言,起身随着康熙远离地宫。

胤禩虽然听不太懂刚刚大哥哥和那位太子哥哥说什么,但是胤褆被太子气到了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唔,是他要缠着大哥哥带他去看烟火的,这么说惹胤褆生气的罪魁祸还是他。

康熙笑着看向车帘外,摸摸他的脑袋,不点破他的小心思。心想:明明是他自己比较喜欢那个。

康熙依照他们的学习程度,问了几个不同的问题。他们依次回答的。康熙目前的儿子有十个,他见过的有八个。经过几天的观察,大阿哥身为长子以前又得圣宠,为人颇为几分傲气。太子是康熙看着长大的,对其性情也算了解,总体来说,这孩子有点棘手。三阿哥也没什么过于出彩的地方,他母亲近些年在宫中是越少出头。四阿哥自小养在承乾宫,但康熙觉得他性子有些随了德妃,沉着寡言却也是个不好惹的脾气。至于其他的几个没上学的儿子,他也没放太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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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贸易自前朝以来未曾开,故臣以为不当开。”席柱答道。

康熙听到拒绝的话,反驳道:“当日因为郑氏逆贼不开海禁,如今灭郑氏,海氛廓清,为何又不可开?”

“禀皇上,诸多总督巡抚说,如今台湾、金门、厦门等处虽设官兵防守,但仍是块新占领之地,应再待一二年后,寻个适宜的机会再开。”

康熙沉默片刻,才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不宜开海禁是总督和巡抚的见解?”

席柱停顿了会,才道:“是。”

康熙不语,当日收复台湾前,便有诸多大臣主张开海禁,而收复太后后又倒戈,明确反对开开海禁,康熙对他们这种各图自利的行为看在眼里,却未点明。

但此次康熙是打定主意,力排众议开海禁,别的先不论,如今朝廷随时都可能对准噶尔用兵,日后海上贸易所得税收充入国库,可弥补八旗军饷。再者闽粤一带多为荒夷之地,耕种者不多,允其出海捕鱼,亦有利于民生。

如此一来,康熙便不愿对席柱二人多言,挥手道:“尔等先跪安,具体事项朕会再像闽粤两地督抚询问。”

席柱二人闻言,心提上了嗓子眼,反对开海禁本就是他们自己的意思,而非闽粤督抚之意,此番圣上再去亲自询问,他们的谎言不就被戳破了吗?心下惶恐不安,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便忙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默,有个对乃们很好的消息,就是:我这周又是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