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易之个人而言,当他发现事实上并非没有人知道外界的情况,不是所有人都鼻孔朝天不愿意去看是价额的其他方向的时候,却产生了油然而生的欣慰和安定的情绪。事实上,在他发现对于许多大明人而言,世界上总共只有大明和外国两个国家的时候,某种忧虑的心思是无法被轻易抑制的。毕竟无论是时间还是现实,一切都太像是那百年屈辱的开端了。

历史。

他不愿意见到未至弱冠的学子,为看不见光明的明天,为唤醒更多的人蹈海而死。

除了和他感受差不多的白忆娥。她也是有点紧张的模样,坐在下首位置不太敢抬头。当然,并不仅仅是因为顾斯的存在她才是这么个样子,还有在场的几乎都是她所崇拜的学术大牛的缘故。

多年来的困惑思索和积累,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在短暂的时间里,诸多从马哲中间旁敲侧击而思考出的各种不同的理论如同井喷一样爆发,整个大明的思想界和哲学界就如同是被鲶鱼搅动的鱼群,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但是这都是因为易之有着货真价实的东西。

至于其他普通的文人圈子?这群人几乎是和这个圈子隔离的,自然不会太在意。

但是第一步,还得先投稿。

本来已经挺直的腰弯了下去。

总觉得这完全是因为于伯英先生在旁边守着,压力之下产生了动力的缘故。

扫地僧先生一捻胡须,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图书馆我呆了四十几年了,这里所有的书我都有知道,倒是不曾听说过叫做马克思的普鲁士的人。他是个哲学家?”

见面没几次,却已经看穿了易之这个人的性格,顾斯对易之开口就是这样也不觉得惊讶。易之这样身份的人,有时候需要一些偏门一些的资料是很正常的,而皇家图书馆的各种文献资料还真是最齐全的。只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问的。

嗯?

只好苦笑。

但是君子之风,并不意味着君子就是一味的包容忍让。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真君子尚佩剑,六艺通习。即使赵静章这样在易之心里应该温润如玉的人,也有峥嵘的一面。

易之抬头对她笑了笑,答以四个字:“时不我待。”

即使以个人相处而言,赵静章能够和易之、和岳激流都相处得极好。但是在政治上,他们的观点差距太大了。

“咦?”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顾斯没急着往下阅读。这个题目已经触动了他的神经。所谓沉默的大多数,其他人或许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作为一个领袖人物,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词在政治上可能的暗示。

原本看过《大明日报》就觉得某几个人死定了的人们,再一看《□□日报》,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莫非是朱怀仁?

他只需要安静地等待,自然会有人帮他出这口气的。

易之明白朱怀仁的意思,虽然皇室和军方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双方同时都维护了易之这么一个人,这样思考的话,自然会显得易之非常特别。之后很多人就算想要像现在那几位“文坛前辈”一样攻击他,也要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曾经被两大对立势力同时下手保全的易之了。

至于那些抓着易之什么身份不够追击的所谓“文坛前辈”,在顾斯眼中是完全的垃圾,半点价值都没有,只会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