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文坛都不敢轻视的吴承恩是什么东西?学历和语言关都过不去。

鼻孔里都快喷火了,这人走了几圈,猛地踢到了被他自己打碎在地上的茶碗碎片,脚尖一痛,“啊呀”了一声,赶忙后退几步,膝弯正巧撞在了放在墙边的太师椅上,不由自主腿一软,普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身体一仰,后脑勺在椅背上磕了一下,痛得嘶嘶直吸凉气,肚子里的一肚子怒气烧得更旺了。

顾斯的话回荡在他的耳畔,听起来没有如同第三帝国某位元首那样充满煽动性,但是偏偏每一句话都像是说到了易之自己的心坎上,让他不得不动容,不得不顺着对方的话语去思考。

“总是这么称呼感觉太客气了一点,直接叫我顾斯如何?易之。”他又补充了一句,恍然突然发觉,把自己的名字和易之的名字放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微妙的配衬感。这样的念头一闪即逝,他还没忘记,自己现在是想要经历接近拉拢易之这个人。现实已经证明了易之并不是其他的文人一样能够轻易就被收服,尔后就“士为知己者死”的人。那还是如他所判断的那样,把对方当做真正的友人看待。毕竟如易之这样良心尚在的人,是决计受不了理所当然接受旁人给他的帮助的。而他的回馈,正是顾斯想要的东西。

究其根本,我们可以发现,一切误解的开始本质上来说都应该从这位叫做易之的人身上谈起。

自然,全然的支持是不可能的。有支持就有反对,多的是人表示看这么多人都在挺厚黑学,可自己看过之后却觉得整个人都变得阴暗了起来,这分明就不是一本好书之类的。可是大势却更加趋向于力挺厚黑学。如此一来。易之之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就被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给捧上了高坛。

恐怕,要把很多人骂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要是他遇到这种事情,恐怕要比易之更拼吧。不过说到底易之的性格和岳激流不同,要是岳激流遇到这事儿,估计隔天就直接隔空骂过去了,至于观点正确与否,等骂舒服了再来理清也不迟。毕竟易之的性格没有岳激流那么火爆,让岳激流来说,就是死活改不掉的瞻前顾后罢了。

“易老师,别管那些污蔑你的人,他们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易之始终关注着自己写出来的文章的反响。因为他自己在少年时代看《厚黑学》的时候,也曾经做过将责任直接推到了自己太纯良上面的事情,所以一开始他就猜到了许多读者可能的反应。

那报纸上这么写:“厚黑分为三步,第一步‘厚如城墙,黑如煤炭’。然而脸皮虽厚,城墙还是能被大炮轰破;煤炭虽黑,多少有点脏不被众人所喜。故而第二步是‘厚而硬,黑而亮’,正是要克服第一步中的诸多弊病。只是到了这一步,难免因为厚黑漏了点行迹。第三步则是‘厚而无形,黑而无色’,虽然已经到了厚黑的最高层,却显得一点都不厚黑,这才是掌握了厚黑的最高要义。”

不太明白主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白忆娥带着点茫然点点头道:“对啊,因为信件确实特别多,所以我就在帮忙。”

拆信看信的活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枯燥的,低着头重复机械动作本身也会然人觉得厌烦。但是身为这些信件投递的目标,从每一封信的字里行间感受到其他人的热情,阅读其他人想要表达给他的想法,却是一件享受。

而现在的现实是,在亲眼见证了许多事情,而确定了自己不可能接受一些东西之后,易之终于在大明,找到了自己的阵营。

“还有卿的诗,……朕倒是对你那几首白话体裁的诗颇感兴趣——”

今天在皇宫里所见到的人,却从来不把这当做是侮辱,反而把一切当做是常态,甚至认为是一种荣耀。

他试图和旁边一同等候的人攀谈两句,不过其他人通常也就是告知一下自己的职位之类的信息就完了,全都不愿多说的样子,很大一部分还从头到尾都没变过姿势,恭恭敬敬地宛如老僧入定。而站在暖阁旁边的侍卫等等偶尔看过来,对站得比较自然的几位投射了某种或许夹杂不屑的目光。

所以是对贾宝玉不满意?易之刚要开口,那边牵着男孩手的女孩却侧过脸去,眉头一压就说:“你懂什么?宝玉才是真懂女儿心的人,他就是性子软一点,但是听他对哪一个女孩子不好?你要是有宝玉万分之一的体贴就好了!”

这句话出口,被一首诗给弄得差点忘记了原本的意愿的学生们才反应过来,再度期待地望着易之。

易之对着那边三个少年人点头致意,以大夏的传统来说这不算太正式的礼节,不过看样子大家的接受度还不错。

“这样的奇人你居然多年不联系?那就赶紧去联系联系啊!”岳激流拍了拍桌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无论怎么样,易之虽然是个不错的文人,但是他的作品深度和影响力,甚至于他在整个文学圈中的资历都不足以支撑他专门开一个专栏,这样的举动有些过分自信了……”

大部分读者是不会乐意去看充满了长篇大论表达某个观点的论述文章的,但是他们却一定会喜欢小故事,喜欢那些各种各样的情节和人物。而通过这些故事来表达观点,通常也会得到更好的结果。当然,很多时候大家也就是看看故事算了,里面的深意,很少会去深究。

就像无数的同时代的学生一样,易之也曾经经历过自以为是到过分的年纪。而对于屈原这个人,虽然知道是个诗人,是个忠臣,但是当他所有的作品几乎都在悲哀于不得重用,君王不信任,国家衰微的时候,总会审美疲劳到觉得这个人令人烦腻。而自比香草美人更是惹人发笑,大男人家家的至于这么苦情吗?

“我不是偏激,我只是想弄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没有担当!?”岳激流右手握拳,在桌子上一捶,咄咄逼人。

这些话,有的在那封致读者书上写了,有的没有,但是在这一股脑的述说里,却大致说了个透。文学作品有糟粕也有精华,但一个真正严肃的创造者,在描绘自己的世界的时候,总会多负担一份责任感。就像古时的文人那样,他们并不是在撰写娱乐的文字,而是在借由文字表达自己一生的追求,所谓的“立言”莫不过此。

“噗嗤,什么叫做‘应该获得的地位’?有钱了不起?”有人嘲弄道。

第一,他对现状并不真正了解,针砭时弊都说不到点子上,随便沾染政治是一种不负责。

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了。

易之却轻松地耸耸肩,回答说:“就算他们看我不顺眼,又能把我怎么样?我不觉得这个国度容不下我这样一个人,比我言语出格的多多了,只是我突然冒出来显得更加明显一点。其实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大时代到来的时候,总有旧时代的眷恋着不愿意承认现实,甚至不愿意让其他人说出事实。不过时代的潮流谁能够抵抗呢?到了最后拒绝承认现实的人总是要被大时代淹没的。”

易之点了点头,这样一说,他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种情况了,只是对于自己作了两人角斗的筏子,多少有点无奈。而且……

“我家有地位,他家有钱。从那以后我们的情况就好多了。虽然说一群人说我们堕了出身,抹黑了勋贵,但是有什么办法?他们要是在我们那种情况下还能怎么办?”

“易先生,您一定要看看我的剧本,这可是跨时代的巨作,如果能够得到白小姐帮忙的话,那就一定会是不朽的作品了!”范壬还咋呼着,将手里攥着的那几张纸抽出两张,一个劲地往易之的手里塞。

“不过不管怎么样,自白家和那商户结亲之后,白家的情况就好多了。那时候白忆娥还小,三岁吧?所以过得比她姐姐好多了。白婳就……她要嫁的那个丈夫,是个病秧子,又是个浪荡子,当时已经二十好几了,一事无成。”

“易卿于文化上主张中立,将激进保守两派调和,如今看来,已经有所成效。我想知道的是,这文化一道上能中立,治国之道呢?”

还是太急了吧,但易之这个人,他直觉就是需要招揽的人才,原本也打算慢慢熟悉之后再说。但当今陛下的插手却让一切变得混乱起来,顾斯不得不早作打算。

顾斯眨了眨眼,“电影?”

“但是现在我们的地位依旧很低。”陆建明终于忍不住插嘴了。这件事涉及了他的处境,即使是顾斯也在场,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总觉得,易之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把握的样子。

但是在易之决定再度回击的时候,他再一次被朱怀仁给约了出来。

此外还有那位号称是朱怀仁好友的,忠于皇室而阴阳怪气的宋谦士先生。

“易之,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再反击他们了。”朱怀仁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脸上笑容阳光,手臂搭在宋谦士的肩膀上,很是亲密的样子。虽然对于易之来说,总觉得他的画风和宋谦士那种阴测测的画风都不太一样。

“怎么,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听这话,也不像是要自己忍气吞声。而且就算易之忍气吞声,事实也是广大群众已经看清楚了形式,不会让这事儿这么容易被压下去的。

“当然是好消息。”宋谦士扯了扯嘴角,如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嗯,大家都知道这两年时间刺儿因为种种现实问题基本没有太写过文。最近才复活过来。

我的习惯是,如果我没有更新,我就不会看书评。所以之前书评区是否对我写的一些东西有观点有看法这事情……我是完全不知道的呢(傻笑)。然后今天忽而看见一个负分,才发现似乎之前有过风波,只是我完全,完全,没发现……(愚蠢的表情)。写东西的,难免会发散开想很多,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我最近开的一个纯粹的随笔坑

【《笔写我心》第五章,关于反对】手机党的话……搜笔名应该能找到吧?不过这是纯粹的杂文散文集子,没兴趣也没什么看的必要了。&!--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