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易之此人的几点偏见》:“《厚黑学》早已盖棺定论,这的确是一部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好书,奇书。李宗吾这厚黑教主自然也得了个名头,奇人天生,谁都无法否认。不得不说,在事情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对于易之的一些偏见,使得很多人对李宗吾先生和这部《厚黑学》都产生了一些误解,如此这般,一番大戏登场,好不容易才将这部奇书和这位奇人应有的地位还给了他们。

与之不同的是岳激流这边。并不是说革新派就没有了文化底蕴之类的,只是更要求求新求变的思想使得这群人乐于挑战权威,质疑前人。这常常在保守派那边儿被怒斥为不尊重师长,缺少道德之类的。但是当厚黑学这样一看就让人新鲜的言论出现的时候,从一开始,这群人的态度大多都是赞同的。只不过大家彼此不太服气,总是单打独斗,一副成不了气候的样子。

标题十分简练,只有一个字,但是仅仅只是一个字也足够让所有人感受到岳激流这个人尖锐的风格。

因为被攻击的是厚黑学的部分,易之努力压榨着自己的记忆,试图从久远的尘灰下把更多的关于厚黑学的知识挑出来,在几天的时间里,被随意涂改的稿纸已经堆叠了几十张之多。而更多的在回忆过程中灵光一闪记下来或许有用的东西,也被记在了本子上。

“易老师,我支持你!”

过度激愤的人们似乎终于找到了一条发泄的道路,也找到了自己为什么出不了头的原因。一个劲地将所有的罪责都直接推到自己太过厚道,脸皮不够厚,心肠不够黑上去。好像道德的沦丧就是一切的理由,而他们自己从来没有什么过错,不过是生在了这么一个厚黑的时代而已。

什么是厚黑?所谓厚黑,就是脸皮要厚,心肠要黑,但凡古今成大事者,无一不具备了这个条件……”

话一出口,主编的动作一滞,然后就用古怪的眼神盯向了白忆娥。

易之看了看白忆娥才带来的那一箱子的信,叹了一口气说:“你帮我一起拆下信吧,没有说什么具体问题的就先放在一边。提出问题或者附上了自己的稿子想要我看看的放桌子上……能早点整理出来也能减轻点工作量。”

绝大部分生活在和平年代并不真正缺少什么的人,可能一辈子都弄不太清楚自己的政治立场是什么。左还是右?奉行什么主义?他们或许会振振有词地表示我认为某某某是对的,并且列举对方的事迹一二三,并抨击另一位某某某,表示他即使曾光辉灿烂过,却也犯过多少多少的错误。不过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们所提出这些观点的时候,往往是凭借于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而且即使他们清楚这一点,也不会承认。反倒将一些不清楚来源的消息奉为圭臬一般,好像这样就能显得他们见识多而神通广大一样。

直接使用“我”作为自称的时候,易之再度感觉到如芒在背,他又被那内侍用针扎一样的眼神盯住了。

易之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强烈的不快的情绪,甚至有点过头了。就是在后世的时候,什么坐椅子只坐三分之一屁股之类的规则还不是摆着的?比起来,也似乎也就是弯弯腰点点头之类的事情。但是就这样,易之感到了异常恶心。大约是因为之前那一系列让易之体会到不平等的举动的加成,还有内心的明悟吧?

而且,这是午餐时分了吧?

其他想开口却没能抢到的人都安静下来,等着男孩继续说。

一句话打破了某种沉重的氛围,大家都在点头表示自己同样感到了不舒服,就像是心脏下垂,或者胃里被灌了铅,重重的,冷冷的。

十分有分寸地没有许诺更没有多说太多,易之确信白忆娥没有经过典型的所谓贵族教育,但是她天生就知道分寸。加上这个学生令人喜欢的好学和认真,易之是非常乐意给她一个面子的。

岳激流立刻追问:“为什么不现实?”

理所当然的,易之是绝对没有众人心中的能够在报纸上直接开个人专栏的资历的,所以……事情就又一次闹起来了。

一个人决定自己未来道路的思索是不可能在一瞬间顿悟的,在此之前将会有无数对于内心的拷问,对于自我的检讨。

整个人都被震住了。

是,他让其他人有自己的判断,有逃避的意思。因为他不敢想象假如太多人都把他当做一个标杆,认为他正确之后,他的一个微小的错误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所以他只能暂时退避,读书人天天想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却少有人去思考自己是否真的有那个本事那个资格。站在一个人的渺小境地,操控一个国家——这样的想法让易之感到莫名的恐怖。并非是他不敢承担这样的重任,而是他清楚自己不敢面对任何一个错误!

“所以说我一直都认为,言论自由这个词的含义是这样的:你尽可以表达你自己的观点,但是你也必须为了你说过的话负责。”

“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我都不知道?”刚才还抱怨着没有故事看的人提起了注意,充满兴趣地看了过来。

从没有接触过真正政治的象牙塔出身的家伙,生活在没有皇室的国家的家伙,通过书本上的三言两语判断过去历史的家伙,他凭什么对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做出判断,并且认为自己说的话是对的?既然没有这个资格做判断,胡说八道什么?

两极格局,一超多强,向着多极格局发展。说来,他怎么觉得可以套用呢?过去曾经是大明的单极格局(或者还有一些强国联合可以和大明匹敌),而现在随着其他国家的发展,他们开始挑战大明的统治地位,这也是一种向着多极格局发展的趋势。而就好像在原来世界的历史上,英国的统治地位的衰落最终造成了重新瓜分利益的狂欢,进而引发了世界大战一样,假如说大明的霸权无法继续保持下去,是否也会引发战争呢?

说到底,易之在这件事上还是不够客观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但死活改不过来,到了后来也只好找一群朋友在自己写出书稿之后帮忙看看了。不过这样的举动还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为一群人都认为这是作者自己的东西,他要表达什么他们不能随便干涉。

见他这样反应,朱怀仁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才能继续解释。

“我能像我母亲那样撑一辈子,但是忆娥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一辈子也这样过。”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白婳终于转过头来,说话的时候却还带着鼻音,“所以,后来母亲就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她也算看开了,虽然对方出身不好,但是至少能让我们家好过点。至少不至于让忆娥再说那种话。”

“咳,咳,请起,快请起。”这稀里糊涂的做派,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易之都还茫然着,这人直起背脊之后却立刻说开了:“易先生,您的诗词我都读过,比如那首‘敢叫日月换新颜’就是我最喜欢的句子,大气天成啊!还有您的中立立场,真是绝妙,以前怎么就没有人想到呢?我非常崇拜您,今天这件事过后,我一定要来拜访您才行,不然我会一生遗憾的。啊,对了,易先生,我手头有一部剧本非常需要白小姐的帮助才能完善,但这守卫就是不让我进去,您能够带我进去见见白小姐?”

“毕竟白家的处境那么差,其他人就算觉得这不对又能如何?能代替那商人家和白家结亲还是送白家钱?反正啊,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风波就平息了。”赵静章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闲话不多说,今日朕召见易卿,是为向易卿问计。”转回正题,皇帝终于提到了重点。易之和顾斯的第一次接触是易之稍微灌输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给顾斯,而两个人多少都有些遮遮掩掩互相试探。与之相比,名正言顺的统治者一开口就直接提到了问计,这就是身份的优越性。

易之不回答。他和顾斯总共也没见几面,即使顾斯现在说得天花乱坠或者他又对顾斯说了看起来多么推心置腹的话,本质上,他并不意味自己了解顾斯。关键是,他是文化圈子的人,不是政界的人,牵扯太多不好。

凌乱的想法中,他找到了一点灵光——

听着顾斯的追问,其实易之有点不乐意,他比较希望读者从自己的成品作品中得到自己的想法,而非直接询问自己。但是想想,易之又释然了。难道顾斯会成为他的读者吗?似乎这不大可能。而且之前易之就已经想过希望顾斯能够成为自己在政治圈子里的代言人,让对方充分了解自己的想法,认可它们也是必要的。

莫急,莫急,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刷一下攻受感情戏么,再这样下去完结了两个人还处于刚认识的状态呢。

以及不要以为修养好的人就好欺负,实际上我平时也很软,这辈子就没有和人吵过架。生气的时候也喜欢憋着不说或者想一想先反思自己把。但是私底下和基友说话的时候评判一些人,经常十分精准地把人嘲讽到一个境界了。经典例子是评价某公主病——“我觉得她就是自以为是琼瑶小说女主角,没有那白莲花的资质偏要装白莲花的样子。”

当然易之就是刻薄也不会刻薄得没啥文化的感觉,我挑了一篇很棒的文章当原型……嘿嘿嘿。

么么哒大家!谢谢关心!我妈妈说我那不是中暑是老是埋着头所以颈椎不舒服了……嘴角抽搐。&!--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