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本可以不说,你不说,我就不会问,也不会知道。

人长得好看简直可以开挂。

“我脸红?”我摸了摸脸颊,是有点烫,奇怪,我……

是什么呢……

兰博夜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用更清淡的语调对我道:“蹲点守则第一条,不要聊天!”

“皇上,这个给你暖身子用的,”小宫女身体抖得厉害,“清晨天凉,皇上当心。”

原来丰蔻担心的是这个?

“我说了不准问我,你听不懂吗。”下船之前,我狠狠地瞪了丰蔻一眼,她本来就不可爱,今天做的事,说的话,统统不可爱,再盯着我看,就更加不可爱了。

宋大甲见来的是女子,竟放心许多,或许是想到我说的五千两仍有可能兑现,便壮着胆子对丰蔻道:“你既认识此物,自然知晓何人在我手中!速速交出五千两,我便将人交还予你。”

“奴婢才没有闲心管明夕颜还是大公主呢,”盼月颇为气愤,一下子坐到我跟前,“我是看皇上你闷闷不乐,替你焦心!”

“皇上,明夕颜小姐求见。”我刚奔回寝殿,盼月就在门前等着我了。

丰蔻就这样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本不想搭理她夜半三更发神经,却不由得失眠了,辗转反侧到天明都无法入睡。

“太后老人家身体抱恙,路途多有停顿,请皇上稍安勿躁。”

兰博夜好整以暇地跟在我后面,我回头瞪她:“干嘛跟着我,不需要你跟。”

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省得我还要费劲心思作出她喜欢的样子。

气死我了!

就算是被丰蔻死死掐住威胁到生命的时候隋青泱也没有露出这样的眼神。

木云蓉的楚楚可怜在她眼中恐怕还不如这房间的一盏茶杯更让人值得注意。

剩下的寻找皇妃的事?

我点着了灯,发现丰寇的脸红彤彤的,她平日里从不着脂粉,脸蛋非常白皙清澈,看上去更加冷冰冰,但是现在飞了两抹红晕,竟然有点……

“什么?!”我睁大了眼睛。

我被打手们干脆利落地扔在床上,顺便被蒙住眼睛,捆缚住了手脚,所以现在我正以一个夸张,而且匪夷所思的大字型躺在床榻之前,想到不久之后要见到和我共度良宵的丰蔻,我忽然想咬舌自尽。

隋青泱的父亲隋文彦告老怀乡后居住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北地,所以崔德全在接隋青泱入宫时才能这么神速,隋家三代为官,最高位时曾官居一品,隋文彦告老还乡后还被先帝赐予每年正月可入宫议事的殊荣。

除非丰蔻还长着我看不见的第三只眼。

明夕颜微笑着看了看我,柔声道:“我也很想知道大公主想要的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虽然以我对大公主的了解她一定不会说,但是娆妹妹你是大公主的亲眷,对此也毫不知情么?”

芸芸众生中,唯有丰蔻,就像层峦叠嶂一般,从未让我看清楚过。

待帐幔落下来之后,我发现,我应该很后悔做了这个动作,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我万分不

兰博夜顾自端着酒壶,坐到铁栅栏边上,好奇地看着我:“我让你很郁闷么?你已经不是我要杀的目标了,你还郁闷什么?”

我一惊:“出宫?”

可惜丰蔻脸上白白嫩嫩的,实在不像被抽过的样子。

“当然是……”我拉着她的手,往下滑。

而我,则被无情地晾在了一边。

烟雨朦朦?

我咬着唇,捏着裙摆上的缨络,低落到了极点。

丰蔻怎么能带着兰博夜在御花园赏花!

盼月对丰蔻一向是倾慕有加,见我言辞冷冽,一下着急,竟然在我面前跪下来:“丰蔻大人一定是有要事在身才未能来侍奉皇上,皇上有任何事尽管吩咐奴婢就好。”

不,杀了她太便宜,我要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我要,我要让她向我求饶,求饶!

我从水里探出头,抹掉脸上的水珠,悄然从浴桶里钻出来,扯了浴巾裹住半截身子,只剩大半个肩背和大半条腿,然后慢慢往丰蔻的方向踱步过去。

丰蔻看了我一眼,忽略我的惊讶,说道:“只准洗半个时辰。”

“那我睡了。”我迅速翻了个身,就算装睡也好,我可不想再让丰蔻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

丰蔻莞尔一笑:“看来你还不傻。”

“丰蔻大人喜欢珍珠兰,她说这个味道非常好闻。”

兰博夜保持坐在黑暗角落的姿势,用一片死寂回答了我。

我失望至极,崔德全在某种程度上是我打探丰耀帝宫八卦的唯一渠道,连他都不肯说的话,那我还能从哪里知道呢?

狱中的分别还真是让人绞尽脑汁。

丰蔻她难道不想要反击?也不想要还自己清白?还是说,在她眼中,我是个根本就不值得反击的对手?

怎么能向敌人服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