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书阁的学习让我获益匪浅,我逐渐了解丰耀帝国的基本概况,四季谷水是否丰沛,东西境是涝还是旱,百姓是否安居乐业,苛捐杂税是否超出承受范围。

她的脸,依然好看得天妒人忿,就算生气,就算说着要杀人这种我完全无法想象得到的字眼,可她的美丽仍然不减丝毫,只要再多看一眼,我就会情不自禁流口水,现在她又说着这么让人感性又煽情的话,可是我为什么对近在眼前的丰蔻,觉得抓不到呢?

张嘴国事,闭嘴国事,你怎么不去嫁给国事?

我吓得差点滑倒在浴桶里:“你干嘛突然出现?”

“皇上不是后悔了吧?”丰蔻的语气云淡风轻。

我说:“你好歹也是王爷家的郡主,怎么会这么惨?”

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是在撒谎,我摆摆手,转了个身:“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你想喜欢就喜欢什么好了,这是你的自由。”我的心扑腾着跳了几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压抑不住这股心慌。

我一愣:“怎么了?”

“敢问阁下,桅杆上挂的是何物?”一个女声静静问道,声线平稳又低沉。

“我哪有什么心事。”我听盼月说得玄乎,心下却是一动。在北地,我亲眼目睹一向公正严明的丰蔻放走了我朝第一要犯,而我至今不知道丰蔻为何要这样做。

为什么会口干舌燥?

当然,史书上没有记载的是,先皇因为宠爱某个地位卑微的妃子而不愿意立后,被宰相大人请入宫的术师千方百计说服之后,观星决定娶万俟家族的长女为后。

“皇上有事要吩咐微臣?”丰蔻双眼直视前方,并不看我,淡淡地问道。

“我都说了不需要你跟。”我觉得更加奇怪了,兰博夜什么时候像橡皮糖一样爱粘着我了,她不是经常对我爱理不睬,视我为空气么,而且她刚才称呼我为皇上?

“所以,尚书大人的意思是,我不会让皇太后欢心了,是吗?”我冷冷地看着礼部尚书。

你能想到皇太妃和皇妃娘娘竟然会私通这种八百年也遇不到的事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吗?你又能想到一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监国大公主丰蔻竟然就这样优哉游哉地将两个罪魁祸首放虎归山吗?

听到丰蔻这么一说,隋青泱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在看向我的时候,我觉得她的眼神有一点……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丰蔻其实恼怒的并不是木云蓉的胆大妄为,而是她们的行为间接影响到我了呢?

丰蔻自然是不知道我这些心思的,她顿了顿,说道:“如今北地并不算太平,你独自一人若是出了意外,我便是丰耀国的罪臣了。我且送你回宫,剩下的事我自然会做完。”

然而我知道把丰寇比作杨贵妃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丰寇怎么可能是杨贵妃那种嗲声嗲气能把人迷死的性格。

“那我们不能换一家客栈吗?”我沉住气。

然而她并没有朝我走来,反而停在屏风的那一面,似乎是在饮茶,大概身边还有不少女人。

至于我的皇妃娘娘隋青泱同志,我拿着她的生辰八字和图片,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想象出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一方面是因为单凭毛笔勾勒出来的像素着实让人想象无能,另一方面,我是不相信这样一个出身高贵、身份显赫,年芳16就能继承母亲国夫人封号的贵族大小姐能做出逃婚的事。

看在她没有让我脸着地的份上,给她个温馨提示吧。

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是我至少找到了一个入口。

我只能说,丰蔻对我这个皇帝,其实是非常不满。

我不由得就气起来,鬼鬼祟祟躲在我寝殿里,大白天的这是要干嘛?

不过……兰博夜突然改变主意不少我倒是一直让我很意外。

我冷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如果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她恐怕早就从勤政殿外的城墙一头跳下去了。

“微臣并不需要关心国家大事,国家大事乃皇上之事,微臣只为皇上分忧而已。”丰蔻继续说道。

我满意地点点头,说:“这里都不是最烫的。”

正在我要暴走的时候,丰蔻突然走过来对我说:“皇上,咱们走吧。”

似乎有人在清唱……

虽然我知道盼月是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以免我在给丰蔻放巴豆这件事情上过于执着,但是她无意之间,也给我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丰蔻亲脚踩在胸口,连揉带捏还不忘用脚尖轻碾锁骨。

我是真的不想见到她,不对,应该说我现在不想见到任何对丰蔻有好感的人,丰蔻这个攥着我生命线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对其他人那么宽厚仁慈,云淡风轻呢?

我在欣赏丰蔻美背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牙齿也这么锋利?

这不是惊愕是什么呢?

丰蔻合上书,吁了一口气说,顿了顿才说:“可以,我去准备。”

一个黑影已经手持利刃,直直地向这里刺过来。

“你同你的母亲睦贵妃很像,”丰蔻嘴角一扬,怎么看都有点阴森恐怖,“睦贵妃自从进宫开始就不懂规矩为何物,受了皇太后不少训诫,你是她的亲生女儿,想来也是继承了家族的优良传统。”

没见过的事怎么能乱说呢?

我第二次见到兰博夜是在天牢,自从那天他企图行刺我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他脸色发青,看样子已经被饿了好几天了。

如果是这样的标准,那么现在这里就有一位。

你安心在牢里待着,争取宽大处理?

崔德全赶紧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皇上摆驾何处?”

我大惊,这才反应过来我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大半个身子都窝在丰蔻的臂弯里了。

“就怎样?”丰蔻好像来了兴致。

丰菀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