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会紧张?

丰蔻想了想,露出一抹深邃的微笑:“有时候微臣真的很敬佩皇上,就算泰山压顶,皇上亦可无动于衷。”

我坐在十六人抬的轿碾上,和丰蔻的距离有点远,我摘下头上的珠花,轻轻朝她抛去。

我没理她:“谁说我想去的?”

什么意思?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言辞传来传去便罢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有流言说新皇命硬,不仅克妻、克庶母,而且联系道不久之前的那场天火,便说我克父、克兄……

我无法揣度丰蔻此时的想法,只觉得她愈发阴测测的,你记得吗,她会因为一本《春-闺-宝鉴》就跟我结下梁子,被她称作罪臣的两位妃子,恐怕只有凌迟处死才能洗刷皇律被藐视的耻辱。

这样美的一张脸,竟让我忘记了她是偷跑出皇宫的罪臣。

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发展,我现在应该果断地把我身后这具病躯就地扔下,这样才符合我的风格和气质。

发烧了?

这种可以把支教大学生都吓跑的房间吧。

我想要逃,不是因为有所谓的良宵等待我,也不是因为李妈妈已经命令了四五个壮汉挟我无法动弹,只因为我认出来,那位出五千金的公子,正是出宫前与我争执不下的大公主,我最不想见到的梦魇,丰蔻。

在简单收拾行李之后,我换上便衣,背上包袱,在月明之时绕过守卫,径直往城外去了。

我正要唤她,忽觉脚下一闪,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这样往前扑去。

她不像公主妃嫔那样喜欢珠钗首饰,也不像朝廷命官那样醉心仕途前程,她没有家眷,没有门徒,甚至连要好的朝臣也没有,所以无论你想以哪一方面为支点撬动她都是不可能的。

丰蔻是不需要婚姻的,她不需要额驸和她举案齐眉,也不需要联姻巩固她的地位,在我看来,丰蔻就是石头仙女,爱情和权力打动不了她,她也完全不需要这两样东西去打动。

“映红,是你吗?”我提起嗓子,问道。

兰博夜连连摇头:“怎么会怎么会。再说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盼月煞有介事地说:“如果是真的我就会很烦恼啊,我虽然很想去大公主府,但是我也舍不得皇上啊。”

“皇上一大早就有心情看书么?”门外突然传来人声。

她摇了摇头。

在讨厌丰蔻讨厌得紧,但是这个时间,掌灯的宫女早已经回去躲雨,御花园和环御花园的路都黑兮兮一片,我一个人就算强装淡定,其实也是心惊胆颤的。

我吁了一口气,十八,再过两年,盼月就该出宫成亲去了,现在她的家人大概已经在到处张罗相亲之事了吧。

丰蔻说完这话,眼角明显扬了起来,而我,基本要被她气得被过气去。丰蔻上辈子是狐狸转世的吗,是妲己的后人吗?

我看了盼月一眼,努力忍住咳嗽说道:“你……灰尘……太多……”

或者说,丰蔻根本就没有说过这样难以揣测的话,所有的都是我的幻想?

因为丰蔻把她的牙嵌进了我的肩膀,深、准、狠,迅速利落而毫不留情。

“是。”丰蔻难得对我没有反驳,态度还非常……和蔼。

丰耀国气候湿润,虽不潮湿,但是对于我来说每天洗澡是必须的,但是现在别说花瓣,就算是热水也没有。

除了眼神有点冷之外,丰蔻现在样子还算没有吓到我。

没错,凡事都有个但是,而在我和丰蔻之间的但是就是,如果丰蔻发觉我的存在是对皇位的污蔑,那么她就有充分的理由和权利把我拖下来,至于后续,不用我说,连盼月都能想得到吧。

我斜眼瞄了崔德全一眼,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还有点甜腥。

呼……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要我一直看着丰蔻,脑神经都快要走错回路了。

“是吗?”我绕起缨络,“她还说什么?”

然而丰蔻很快倾了身子过来,伸出手横在我的背脊和墙壁之间,声音低缓地说道:“皇上大病初愈,切不可再着凉。”

丰蔻点点头:“我答应,你说。”

丰蔻有一种气质,怎么说,或许应该这样形容,只要和她杠上,如果不想被她弄死,就只能选择和她同归于尽。

我把视线转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竭力忍住洋溢的笑容,问道:“陈年旧事而已,你提它做什么?”

总结起来就是,皇上和我所有的皇兄在大殿上被雷劈,不幸统统殁了。

“这三个妞不错嘛。”黑漆漆的船舱里冒出几个男人的声音。

我一惊:“你是谁?”

事实证明我问的是废话,能在青天白日绑架了我和丫鬟的,除了劫匪,还能有什么人。

没有法制真是寸步难行。

我咬牙,这帮人若是冲着我来,未免也太大胆了些,不外乎就算计着我们是几位大家小姐,想谋点钱财。

果然,当我说出可以给出五百两赎金后,为首的绑匪宋大甲眼睛都亮了。

“不行,”宋大甲在转了两圈眼珠之后,反悔道,“我要一千两。”

我正要答应,忽然想到另外一个办法,便微微一笑,对宋大甲道:“有个法子,能让你赚到五千两,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事实证明,所有的绑匪,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当宋大甲在船舷上摆出凶神恶煞的poss之后,兰博夜很快现身在河堤上,观望一阵后果断入水游来,踏上甲板就踢翻所有绑匪,宋大甲被兰博夜扣在船尾,疼得直哼哼。

“你怎么这么没用!”我忍不住踹了宋大甲一脚。

兰博夜斜过来一个眼神:“看来我不用问你是不是没事了。”

“我当然没事。”我气恨地看着兰博夜,“你不是没跟来吗,现在凑什么热闹。”

兰博夜奇怪地看着我,隔了好一阵才说:“你在戏弄我?”

我推开她:“我才没有功夫戏弄你。”

兰博夜无奈:“那我是不是应该见死不救呢?”

我没理她,把她推到船舱边上道:“你自己来的?”

兰博夜点头:“是啊。”

“我的意思是……”我咬了咬牙,“你家主人不是……在放风筝么,怎么没见人影?”&!--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