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脸一样。

“别愣着了,想去就去。”兰博夜推了我一把。

“什么?”我弯腰凑在镜子跟前看了看,看到的只有自己的脸。

不外乎红颜薄命,豆蔻难留之类。

在我看来,在这个甚至连地图都没有标注的荒郊野岭把毫无线索的两人找出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丰蔻做到了,而且还做得一箭双雕,完美无瑕。

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略略带着泪光,眼角和眼眉的弧度优雅又风流,仿佛在画师笔下刻意修饰过一样,简直就是我见犹怜,美不胜收。

按理说,我对她应该恨之入骨,逮着机会就该把她踢进十八层地狱,再放进油锅三百六十度翻炸,如此,方能解我心头怒火。

撇撇嘴,正要返回床上,忽然觉得丰寇的身子有一点烫。我吓了一跳,把丰寇整个人翻过来,一摸额头,竟是滚烫滚烫的。

好歹,我也是在皇宫锦衣玉食了那么久,就算没有习惯真丝软床的奢华,也不至于还能住惯这种……

李妈妈心领神会:“保证不会打扰二位良宵。”

半个月后我就要举行登基仪式,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想让这隆重典礼变成一场残缺皇妃和皇太妃的闹剧,我就算是空降来的,也有找存在感的需要!

丰蔻对我的提议没有反应,我走出两步才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奇怪,丰蔻不是一向在没人的时候充当我的侍卫吗,怎么今天这么没有自觉性。

而除此之外,丰蔻就再没有流露出任何一点私人爱好。

崔德全曾告诉我,丰蔻一直单身,从小没有指婚的额驸,年长之后更是拒绝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提亲,刚开始丰蔻还对提亲的人微笑以对,到后来,丰蔻就换了脸,冷如冰霜的态度让任何人都不敢再在她的婚姻问题上置喙。

正当我克服犹豫把手伸向葡萄,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动静,我一惊,抬头望帐幔的方向看了看。

“我没有指望你会救我,”我冷冷地说,“你来这里是看我的笑话?”

我忍住胸口涌上来的闷气,勉强微笑:“你说呢?”

我……我还是……

我把她的手拉过来贴在我脸上,按了按,问道:“凉吗?”

丰蔻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听动静,我知道她仍然跟着我,我吁了一口气,说实在的,虽然我实

盼月笑嘻嘻地回道:“奴婢今年十八。”

丰蔻听完我的问话并不意外,她看了兰博夜一眼,扬起嘴角说:“臣府□□有仆役23人,自有管家四品总领负责统一指挥,兰博夜自然也在这23人之列,只不过兰博夜乃皇上御赐,臣不敢怠慢,也不敢大意。”

忍不住咳嗽起来,盼月吓了一跳,撇下手里的鸡毛掸子跑过来给我拍背:“皇上,你没事吧。”

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要怪我丢人现眼,如果我可以选,我也一定不会叫得这么不淑女,可是,眼下的情况让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能有什么事,”我斜了丰蔻一眼,“帮我拿衣服过来。”盼月和映红都不在,我只能勉强使唤丰蔻当我的侍女。

“我快要发霉了,”我坐起来身,觉得周期空气都是湿漉漉的,“我想要洗澡。”

丰蔻从我手里拿回锦囊,放在袖中,一言不发。

我承认,我说这话是仗着胆子说的,我虽然不聪明,但察言观色还是会的,丰蔻只拿玉簪解气,说明她并没有充足的理由和权利治我的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丰蔻瞧不上丰菀娆,但只要丰菀娆一天坐在龙椅上,丰蔻就不得不低下头,弯下腰,表示她对皇上的尊重。但是……

“丰大人没有说,太医只是开了一些安补的方子,”崔德全说,“丰蔻大人近日为了刺客之事日夜奔波,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难以消受,何况丰大人毕竟是女子……”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我看了丰蔻一眼,顾自站起来,伸手一抹嘴,忽然觉得有点莹润。

我在丰蔻面前,战斗力和经验值都为零,我唯一胜算就是在趁她打盹的时候踢她两脚解解馋,在她快醒来的时候,我就得拔腿开溜。

回寝宫?

我冷笑,在丰蔻眼里,我当然就只有起居饮食值得关照。更何况,这完全有可能是崔德全诓我的谎话。

我往后退了一步,丰蔻却愈发紧逼,我再退一步,蓦地发现背后已经紧靠凉沁沁的墙壁。

孤注一掷,当然要激将她。

丰蔻的眼神永远那么深邃,深邃到我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像极了禁欲系的年轻巫师,虽然不怎么讨喜,看样子也不擅长阿谀奉承,但脸的形状和样子却是几人中最出色的。

我突然能够想到得到丰蔻在丰菀娆那里吃了瘪的模样,一定是五颜六色,十分精彩。

“皇上,大皇子,二皇子,还有三皇子被……被大殿上的柱子,天火下来……他们都……”月娥的表达能力实在堪忧,好在我的文化程度比她高一点,断章取义还是能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统统没有。

太后就算说要告拜祖先庙要撤了我这个皇帝,恐怕也是合情合理的。

丰蔻让所有的大臣跟着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目的是为了羞辱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