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官宾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一愣:“什么搞特工!你小子是不是住院把脑袋住混了?”

“鸿飞,29岁。”我懒洋洋的回答。

不少队员是第一次来海南岛,亚热带海岛特有的景色让队员们好奇不已,听着几哩哇啦的方言,睁大眼睛不停的东张西望。小许和钱东海花了几十元钱买了一大串椰子,不停的吸着椰汁直到被司马警告说:椰汁有催眠作用后这才罢休。

有一天,一名叫袁智伟的海军中尉跑来对我说道:“首长,战士们让我来求你一件事!”

我和汤政委来到指挥舱,值班的水兵们放下手头的工作热烈的鼓起掌来,掌声把兵舱里休息的队员和水兵吸引出来,指挥舱里一时人满为患。只有褚芙华的陆战队躲在兵舱里没有出来。

“油门推到头了!”司马大喊着,操纵着“湾流”左右摇摆徒劳的想干扰“复仇者”瞄准。

土耳其鬼子!听着小许的新鲜词,我无声的笑了。

“是的,全部!现在我们身上除了手榴弹,已经没有可以爆炸的物体了!”小许随手把mx-122遥控发火装置破坏掉,在灌木丛下挖了个坑埋起来,接着说道:“我把队员们身上所有的c-4都“搜刮”来了,一共是十六公斤!”

打开电脑敲进小许用荧光记号笔写在塑料地图上的电文,输入密码,两分钟后解密的电文出现在电脑屏幕上:“r日,母鸡会在z时,在狗窝边转上一圈!”这是总部通知我们,今天晚上24:00在公海接应我们回国!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我们还有19个小时的时间去刺杀卡拉特。可是现在卡拉特在那里我们还不知道,我留下的诱饵也不一定会把卡拉特调出来!想到这里我不由的低声骂了一句:“妈的!来的真不是时候!”

“出发!端了东突的老窝给大李报仇!”我满含杀机的喊着。

“你还不知道吧?卡拉特和208步兵旅的旅长已经到警察总部坐阵指挥了!军、警通信频道通用方便指挥,看来是他们的主意!”

40毫米的枪榴弹不断在“铺路鹰”的上空爆炸,压制着它不能拔高。张杰和猴子乘机向“铺路鹰”疯狂扫射。来自三面的交叉火力打乱了“铺路鹰”的阵脚一时间竟愣住了,不知道要先消灭那里才好。短暂的机会被猴子抓住了!他一个前扑卧倒在地m249机枪同时抵肩,一扣扳机一阵弹雨直扑“铺路鹰”的前风挡。连续命中的子弹射穿了防弹玻璃,“铺路鹰”的副驾驶员被击毙了一头撞在满是弹洞的风挡上。“铺路鹰”的正驾驶手忙脚乱的向猴子发射一顿机炮,倒退着想脱离接触。一发40毫米高爆榴弹突然在“铺路鹰”发动机进气口前凌空爆炸。吸入弹片的发动机“吭!”“吭!”直喘粗气。动力的突然流失令超低空飞行的“铺路鹰”差点坠毁,驾驶员拼命的拉起机首疯狂拔高,强行穿过40毫米枪榴弹弹幕摇摇晃晃的向后飞去。我们压力顿减,接着马亮平打出两枚40毫米烟雾弹凌空炸开,乳白色的浓烟屏挡敌方的视线。我刚想撤退,猛然间直升机旋翼“突突”的破空声突然加大。另一架“铺路鹰”超低空飞上来接替了受伤“铺路鹰”的位置,旋翼搅起的狂风吹散了烟雾,短翼下的火箭巢火光一闪,树林的端线位置被炸成一片火海,支援的枪声立刻稀疏下来。

司马不吭声,我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发现司马正在用怪怪的眼神盯着我:“怎么了?”我笑着问道:“想咬人?今天可不是月圆夜!”

身上的警服给我们帮了大忙,看见我们头戴的“巴拉克拉法帽”身着警服和提在手里的武器,大部分维持秩序的警察根本不问什么直接放行了。碰上个别较真的,我们只好把他送到另一个世界去维持秩序。

“哗哗”的流水声很讨厌,让我听不清来自身后的声音,只好不时的倒退着走上一段距离。掀开系在手表上的迷彩布条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从晚上六点发起进攻,我们连续战斗了四个小时,队员们已经很疲劳了,但是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区,狠狠心通过电台我向马亮平说道:“加快前进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脱离下水道!”

直升机驾驶员从最初受袭的本能反应中恢复过来,知道5。56毫米的子弹对直升机造不成伤害得意洋洋的悬停在我们的头顶一百米的上空。小许和马亮平救人心切,徒劳的几个长点射根本对直升机正面没有什么作用,只好停止射击,急速向直升机的侧翼移动但立刻被直升机上的另一名狙击手逼了回来。机上击伤王官宾的狙击手架好m21狙击步枪,一枪一枪调射准备把王官宾逼出隐蔽物消灭掉。我的眼睛现在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直升机的轮廓,根本无法精确射击,强行开枪不但逼不退直升机,有可能会暴露我的隐蔽位置被机上的狙击手消灭掉。我们被直升机粘住了!四处的伊斯坦布尔警察,在直升机的调度下拼命的向我们赶过来。虽然严重的交通拥堵迟滞了他们的速度,但凄厉的警笛声还是越来越近了!

忽然,在快速移动的红外瞄准镜里,一个微弱的红色亮点一闪而过。我的心头猛地一震,有埋伏!连忙在喉头送话器上急促的叩击了三下发出警报,司马和小许立刻隐蔽在草丛里不动了。我连忙用红外瞄准镜快速的向右搜索,发现了!在一个车间房顶上的通气管后面,一个微弱的红点在慢慢消失。我把大李叫过来轻声说道:“十一点方向!车间房顶通气管后,发现可疑目标!”

立刻,马亮平、王官宾、马纯新半跪起来,拉开加挂在m4a1步枪下的m230榴弹发射器,装填好40毫米的石墨榴弹瞄准避雷塔环绕地区的上空,“嗵!嗵!”的每人五发连续打过去。我瞄准架在路边电线杆上的通讯线,开枪打断了它。我这样做也是听天由命,如果变电站还有一条地下通讯线,我们还是阻挡不了他们发出警报信号。

我们停车的岔道口到了,小许直接把车开进树林。

我点点头转身队员们说道:“准备战斗!”

给了提箱子累得满头大汗的门童10美元,告诉他我不喜欢陌生人的打扰,所以我的房间不需要清洁工,有什么需要我会打电话到服务台的,然后又给了他十美元,门童连声说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我,拿着钱兴高采烈的走了。我在门上用专用的镜片才可以看到的记号笔,花了个暗号,告诉队员们我住在这里。用反监设备扫描了房间确认安全后,转身把我的武器藏进浴室的天花板里。收拾好一切,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看看表才凌晨四点钟,爬上床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我拍拍阿普杜拉的肩膀说“你说媳妇让我想起来了,你爱人在伊斯坦布尔吗?”

妈的!肘击!我仰头躲过他着致命的一击。中年人得势不让人,马上五指并拢恶狠狠的向我项部砍来,这是解放军特种兵的格斗术!我连忙向左一跳,踢向我裆部的皮鞋跟,重重的落在我的右大腿上,疼得我腿一软差点跌倒。中年人的右脚尖就势钩住了我的右脚后跟,集中全身的力量猛的向我撞过来!这个动作,我军格斗术里的名字叫‘钩踢摔’。只要被撞的同时他的右脚在向上一提,我的后脑就会像西瓜一样在坚硬的路面上摔得粉碎!

“鱼雷发射管注水;收起潜望镜;全速潜至五十米深度。”艇长脸色冷峻的坐回他的椅子一言不发了。

陶菲克港的海关、检疫人员登上了赤峰口号,这是我们漫长旅途中唯一的一次。他们的头儿是一名年过五旬的埃及人,留着马克思式的大胡子面色黝黑,操着一口非常流利英语和船长交谈着。队员们为了回避海关检疫人员,去轮机舱玩儿了。我和司马饶有兴致的趴在驾驶台的护栏上,看着他们在船上钻来钻去。最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去船长室‘检查’,但狭小的船长室容不下他们所有的人,几名官员无聊的走上驾驶台和我们聊天消磨时间。

头晕得厉害,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我在摆满了双层床的舱室角落里找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在头上狠狠的浇了一通,感觉好多了。我揉着被酒精烧得隐隐作痛的胃,习惯性的观察着我们将要住上一段时间的舱室。这是一个足有三十平米的房间,多少有些拥挤的摆了五张床。有一张床的位置摆得有些别扭,应该是为了我们住在一起临时添加的。每个人有一张如同柜子的床和一个一人高的铁皮箱供我们使用。卫生间里还有座便器和淋浴设施。在海上生活过的人知道,这样的条件已经是五星级超豪华了!

“可以!”林大考虑了一下说道:“过一会,我让疗养院的管理员开车陪你去。”

“靠!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说几句牢骚话,过不去这一天!”看见我要的装备摆在眼前心情好极了。我笑着说道:“把清单给我,我给你签字。你小子赶快去睡一觉!”

“神仙!有个妹妹找你!”我大喊了一声,等了一会不见他出来,我向队员们说道:“走!先进有什么好东西!”

林大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难道是作战条令改了?什么时间执行任务还要征求执行人的意见,军令如山岂不成了废话。

“x你妈!你坚强!”我把枪紧贴在踹人的俘虏耳边扣动了扳机。“呯!”的一声枪响,俘虏浑身一颤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安静的人群里有几处混乱起来。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投进了几颗石子,在几声沉闷的枪声后很快平静下来。惊诧的群众自动的让开了道路,便衣武警战士押着七名武装匪徒走过来。十多名身穿排爆服的武警拆弹人员推着防爆罐迎上去,接过从匪徒身上拆下的爆炸物小心翼翼的放进防爆罐里,急速撤离人群登上等在一边的防爆车,鸣着警笛远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

说话间,我们的新驻地乌市公安局到了。这里的气氛很紧张,办公楼的楼顶上隐约可以看见武装人员晃来晃去,正对着大门口的花坛里有一个盖着伪装网的机枪巢,来去匆匆的警察们表情很严肃。武警哨兵把顶着火的85式冲锋枪抱在怀里,警惕的走过来仔细的检查我们的证件。岗厅一挺81式班用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们,只要稍有不测密集的子弹就会把我们扫成马蜂窝。

“这孩子!”妈妈轻轻的打了一下妹妹的胳膊说道:“越大越没有礼貌,怎么还借大哥用用?”

“没事!客气什么!哎呀,还没有看见,你升中校了!”少校军衔的孙参谋看到了我的肩章,羡慕的说道:“以后见面,我要先向你敬礼了!”

“为什么洗澡?!”

女翻译吓坏了,用力挣扎着说:“请你放开我!请你放开我!”

我狠狠的打了他一拳说:“死不了的!谢谢你的关心!”小许和马亮平、张杰笑着跑开,在山坡上埋设用红外感应器起爆的d-86式反步雷。

一团黑云遮住了月亮,月色猛地暗下来。我们从隐蔽物后跃出来,用脚尖着地无声的疾跑到小许的两翼。张杰和马纯新穿上哨兵的大衣,抱着哨兵的ak-47接替了门岗。哨兵的尸体被我们拖到台阶的阴影里隐蔽起来。楼顶上的哨兵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向门口的哨兵询问道:“哈斯木,你们再搞什么?”

洞室里很安静,也很干燥。再稍微平坦的一块空地上,队员们挤在一起靠着背包睡得很香。我拿出睡袋铺好,紧挨着队员们躺下。身边的小许大概在做梦,不停的微笑着。这小子!不知又想什么好事了,睡觉还在偷笑。替他盖好搭在身上的阿富汗长袍,枕着自己的胳膊很快我进入了梦乡。

大李举起红外闪光灯,两长一短的闪了三下。小许抱着两付降落伞笑嘻嘻的跑过来说:“头!我说是你们吧,分队长还不信。”我拍拍他的肩说:“赶快把所有的伞埋好,准备出发了!”司马倒退着走过来,很小心的搜索着身后。进入我们的阵地他回过头,把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间,司马把面罩画成了骷髅头的样子。在夜里猛的看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司马见吓了我一跳,得意的笑着说:“头!好看吧?等一下我去吓吓东突!”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个司马活到八十也是个老顽童!

“安全!”小许轻声的报告。

我一抬下巴,示意战士们行动。小许利索的藏在门口,猴子几步走到床边,拾起浴巾摔在妓女身上,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妓女口鼻流血,杀猪般的尖叫着。猴子用手指点着她的头,凶神恶煞般的说道:“婊子!再喊我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喊声嘎然而止。

听了这些议论我哭笑不得,连忙招手叫过我们的铁甲吉普。向战士们说:“装备交给国安局的同志们收拾,我们赶快撤!”战士们笑嘻嘻的上车出发了。车窗外居民们对我们的铁甲吉普指指点点,这使他们更加坚信我们是从香港来的。司马看了这一切不满的嘟囔着:“什么眼神!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不是什么飞虎队!”

看林大点点头,我向韩部长说:“不用回去在报告了,如果上级同意我想带司马分队赴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