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雷阵雨,天气凉爽了许多。吃过晚饭,我们在疗养院管理员那里借了点钱,信马由缰的走出了疗养院。

海军陆战队员对我们的武器非常感兴趣,经常征的我的同意后拿去摆弄一番。“南仓号”上的水兵,枪见得少,每当我组织队员擦枪的时候,兵舱里总是围满了好奇的水兵,有几次因为水兵太多我只好组织队员们在后甲板上擦枪,让水兵们过了一把眼瘾,没想到这更勾起了水兵们玩儿枪的欲望。

“切!什么英雄?”门口传来了一声让我非常不爽的声音,转头看去褚芙华的身影从门边消失。我无奈的笑了笑,这大概是特种兵的通病,永远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褚芙华也不能免俗。

“加速!加速!”冷汗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

“他妈的!土耳其鬼子!”小许脸上的惊喜立刻被烦恼取代了。

“全部!?”

“接替我的位置,发现目标马上报告!”把位置交给小许,我连忙向树林中匍匐过去。

队员们泪流满面的看着农庄的方向,默默的抬手敬礼,向永远留在土耳其的战友告别!抹去脸上的泪水雨水,看着队员们写满仇恨的脸庞,我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欲望!

“土耳其的指挥系统够烂的,军、警通用一个通讯频道不说,竟然还没有加密!”望着哈哈大笑的阿普杜拉我说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对土耳其的部署这么了解!”

“我是零号!给我滚回树林!”司马闻声一愣,调头跑回树林。“妈的!”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还他妈的和新兵一样看见战友牺牲就眼红!”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我点点头说道:“我们有些轻敌,把土耳其的实力估计得过低了!没有想到在全市90%地区停电的情况下,伊斯坦布尔警方的反应速度这么快,短时间内大量的警力已经按部就班的到位了。直升机强行升空,这一点在国内我们没有考虑到,要不然也不会伤了一名队员,这完全是我的疏忽造成的,责任在我!”

不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不断向我们逼进。小许向左急打了一把方向,警车吼叫着窜上三级台阶,一头扎进门脸宽大的被抢劫一空的“花花公子”专卖店。跳下车,马亮平把卷帘式防盗门拉下来。不一会,五六辆警用摩托车呼啸而过,向刚才我们报警的位置急匆匆的奔去。街道上不能走了,借着即将耗尽电池应急灯微弱的光线,我们找到了后门,钻进了肮脏不堪的胡同里。

小许会心的向我笑笑紧赶几步和王官宾走了并肩,有意无意的搀扶一把受伤的王官宾。

直升机驾驶员的经验非常丰富,从枪口焰判断出王官宾的大概位置。机头猛的向右一转,大开的后舱门伸出一枝m21狙击步枪的枪管。正在变换阵地的王官宾闪电般的把头缩了回去,但还是晚了一步。m21的枪口一闪,王官宾闷哼一声左臂向后一甩无力的垂下来,鲜血顺着袖筒滴滴嗒嗒的流出来。

在乱草中找了好一会,在几棵晃动异常的小草帮助下,我才发现了已经前进道距离自来水公司水厂不到一百五十米的司马。瞄准镜掠过他们我快速的把他们的前进方向又扫了一遍。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来例行巡逻的警察,小土的反应如此缓慢就怪不得我了,起身命令道:“抛射石墨榴弹!”

司马情急之下忘了坐在车里‘嗷’的一声站起来,头重重的撞在车顶上疼得呲牙咧嘴,引得我们哄堂大笑。

不到三分钟,司马穿着一身土耳其陆军中尉军服“哗”的一声,从灌木从里跳出来笑呵呵的跑到车边,凑到我耳边说道:“零号!后边很干净!”指了指小山包接着说道:“三号在山顶警戒!”

钻进冷藏库来到二楼,我要的旅行箱已经送到了。把装备收拾好装进旅行箱,换上便衣我们分批出发来到预定的伊斯坦布尔大酒店住下了。

“其实是看见你们来了,我有了主心骨了!愁也愁不上劲了!”说着,阿普杜拉笑了起来:“妈的!我怎么感觉,我像个回娘家诉苦的小媳妇!”

我用枪用力捅捅他,命令他不准动。左手向他的右裤袋摸去,空的!上当了!接着我的枪也顶空了,一股阴风猛地向我的右太阳穴撞来!

艇长的命令吓了我一跳,难道我们被发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难逃一死。击沉眼前的护卫舰不是问题,关键是会招来大批的敌军舰。只要他们守住直布罗陀海峡,我们就像锅里的鱼一样,被端上餐桌是早晚的事情。

欢声笑语中时间过得飞快,漫长的旅途仿佛也缩短了不少。转眼间,我们渡过了红海,苏伊士城的陶菲克港停泊了下来,等待编组通过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睡在餐厅里,直到摸到盖在身上的毛毯,这才意识到我是睡在了床上。

“林大,我可不可以去买点影碟带到船上?”

“老大,饶命吧!今天我要是不把装备交给你,你还不活吃了我!”神仙忿忿不平的说道:“我们搞装备保障的真他妈的该死!是不是呀鸿中队?”

“神仙”每次出现都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想象着将要到手的新装备队员们很兴奋,说笑着很快来到了室内射击场。射击场里静悄悄的连一个鬼影子也看不见,只有接触不良的日光灯不时发出嗡嗡的声音,“神仙”这小子不知又跑的哪里去了。

林大很勉强的笑了笑算是回答我,点上一枝烟深吸一口沉思了一会说道:“鸿飞,总部的作战计划已经下来了,这次任务很艰巨,可能会有一部分队员回不来。总部命令我在任务传达后征询你们的意见,你们有权利选择去或是不去。”

“懦夫!”伴着恶狠狠的一句土耳其语,哭诉的俘虏被他的同伴一脚踹倒在地。

“我是现场总指挥!所有人注意!抓捕受控人员,注意高层建筑物,做好应变准备!”通过单兵战术电台轻声命令道:“大李、小许注意监控!行动!行动!”

“站住!再走一步,我撂倒你!”

“他妈的!这帮孙子!”我恨恨的骂了一句。其实就是我们活捉土耳其的特种兵也没有用,土耳其政府一句:他们是退役的特种兵,被东突雇佣了,就可以把我们给打发了。

饭后,两个丫头偷偷的商量着什么,窃笑着看了我一眼,嘻笑着跑进了小妹的房间。我去书房陪着爸妈说话,话题始终围绕着我的部队生活。当要说道这次我受伤的事情时,老爸巧妙的接过话茬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还特意向我挤挤眼。看来这次我受伤妈妈并不知道,这样也好,要不然她还不担心死。为了不引起妈妈的担心,我故意把危险的平叛行动说的轻松有趣引得妈妈不停得哈哈大笑。刚想向妈妈问问起林小慧的情况。换好便衣的小妹走进来搂着妈妈的脖子说:“爸!妈!把大哥借给我们用一用好吗?”

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说:“孙参谋辛苦了!替我谢谢林大!”

“好好!继续!”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司马我继续说道:“老团长怒不可遏的冲进炊事班大喝一声:“司马群英!你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司马吓的差点晕过去,光着屁股,背上象插了根棍子一样站得笔直。

我一把把女翻译拖过来,向她大吼道:“告诉我他说的什么!我的队员怎么了?”

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失血过多了。刚包扎好伤口,司马和小许哈着腰跑到我的面前。看见我的伤,司马关切的说:“头儿!你老人家没事吧?你可不要对不起国家人民对你的多年培养!”

小许目光炯炯、杀气腾腾的站在院门口的台阶旁。左手的92式手枪和右手的95突击步枪指向他的两翼,掩护我们的行进路线。

司马和大李继续去监视小镇的情况,我爬过通道来到小洞室准备睡一觉。在通道口警戒的王官斌看清是我后,向我点一点头关好枪保险悄无声息的走了。

雨沟的末端有“沙沙”的脚步声,我举起右手在头上画了一个圆圈,队员们散开隐蔽起来。来人很警惕,我们发出的轻微响声惊动了他,脚步声停止了。我的耳机里传来两声一组,连续三组的叩击声,是司马和小许来了。

我带着小许、马纯新运动到土坯房内的洞口旁埋伏好。两分钟后我的耳机里“嗒嗒”的响了两下,司马组开始行动了。我向小许一挥手,小许举枪抵肩,头前脚后爬进了洞口。

没等我说话,楼道里响起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向我们所在的房间跑来。床上的妓女听到脚步声,习惯性的大叫道:“救命呀!强奸啦!”看了看我们人多马上改口喊道:“救命!轮奸了!”靠!空手套白狼!这是一个圈套。

一个班的武警押着囚车,先撤离了现场。国安局的同志们,去达努尔的房间搜集资料。我命令战士们收回装备准备撤离。这时被惊醒的居民们,三三两两的走出家门,互相打听着情况。大概没有见过我们这身打扮,所以慢慢的向我们围过来,嘴里议论着:“这是什么人呀?怎么还戴着个面具呀!”“不懂了吧!这是特警!就和电视上演的香港飞虎队一样”“说不定,就是香港来的!”

“那好!回去马上把赴疆人员名单报上来!”韩部长说道:“武警的同志们需要给你们制作新的证件。”

r93-lrs2阻击步枪的枪口,像毒蛇一样在距离我120米,野芭蕉下面的草丛中慢慢伸了出来。我耐心的等着他射击,大李负责警戒,不能再上他的当了。

我用四肢跪在地上,使胸腹部离开地面抵挡着强烈的震动。不断有受惊的动物从我们身边逃走,雨林被唤醒了。

我被他气笑了,连忙打断他的话说:“李雨农你不往美国贩你的毒,瞎搀和什么!就你那几条破枪,还他妈的救国,你还是救你自己吧。不如这样吧你率部跟我回去,就像你们的老前辈一样我们算你起义。怎么样呀!”

“不行,我今天没有时间。改日吧!”我连忙拒绝。

一架武直—12掩护着一架米—17,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着。我大声命令着:“司马!向救国军的阵地发射一枚黄色发烟榴弹给武直指示目标。武登屹!马上炸掉我两点位置的大树,让米-17降低高度。其余全力射击压制敌人火力,掩护直升机!”随着司马打过去的发烟榴弹,武直-12机头向下一压20毫米的机炮和短翼下挂着的50毫米火箭弹,铺天盖地的打了过去把救国军巡逻分队的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在我们背后追击的救国军越来越近,枪声已经听得非常清楚了,可是我两点方向的大树还站在那里,米-17在我们上空焦急的盘旋着。我再次的命令着:“武登屹!给我炸倒大树!”没有回答的声音。回头一看,武登屹倒在地上,左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充满泡沫的鲜血从指缝里不停的流出来。右手无力的扣着腰上装满炸药的腰包,想抽出炸药。我连忙跑过去抽出炸药扔给司马。武登屹的项部被打烂了,子弹从脖子的左面打入切断了颈动脉撕开了气管。他救了我,自己却中弹了,生命在一点点的离开他。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给他打了一只吗啡。他用无力的声音对我说:“靠!阴沟里翻船了。奶奶的,我还没有结婚!”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林大把我们直接拉回了大队驻地。我向他详细汇报了‘中国制造’行动的详细经过。对于大李和阿普杜拉的牺牲,林大低头沉默了一会没有说什么。战友牺牲,这样的事情不说也好,大家心知肚明,去执行敌后任务牺牲的不是他们就是我们,多说只会增加悲伤。

晚上,林副司令在他家里设宴给我们接风。席间,很少喝酒的林副司令和林大喝的酩酊大醉,大呼痛快,又泪水涟涟的哀悼大李和阿普杜拉,搞的队员们一起陪着掉眼泪。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向马戏团的小丑一样,今天被这个首长看望明天被那个首长接见,搞的队员们疲惫不堪不厌其烦。幸好这种让人厌烦的日子很快结束了,我们从新投入了低强度的恢复性训练。

两天后,总部的嘉奖令到了,还是老样子,司马小队记集体一等功,我和队员记个人一等功军衔升一级。

宣布完命令,林大拍着我的肩膀开玩笑:“鸿飞,升得好快呀!29岁,上校了!妈的,当初我爬到上校用了半辈子的时间!不过你也快爬到头了!”

“为什么?”我装作不懂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再升一级,你就和我平级,大校了!不到头干什么?你见过挂着少将衔冲锋陷阵的特种兵吗?”

送走了林大、刘政委,队员们忙着给自己的肩章上加星。正忙着,哨兵跑进来敬礼说道:“中队长,大李嫂子来队了!她说是为了大李后事来得。”

“大李嫂子?大李没有哥哥呀,怎么蹦出个嫂子来?”我纳闷的看着哨兵:“是不是大李的老婆来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