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我看着有些腼腆的中尉,笑着说:“是不是想打枪?”

“小心!”汤政委一把搀住我笑着说道:“战士们要我守在这里等你起床,他们好开饭!”

“十、九、八、七……”我倒数着“复仇者”的反应时间。望远镜里的距离读数不断变化,5。3公里时,红光一闪一枚“毒刺”防空导弹窜出发射箱,带着死神的狞笑呼啸而来。我扔掉望远镜心中暗道:但愿我们的资料正确,“毒刺”的最大射程只有5。6公里!不到两秒钟,“毒刺”导弹飞完了最大射程,距离我们的机尾50m爆炸了!

高强度的连续作战,骤然停顿下来,伤口的疼痛和身体的疲倦一起涌上来。我的眼皮直打架,用力的晃晃头驱走了一丝睡意,我睁大眼睛看着山脚下一队土耳其士兵牵着不停打响鼻的军犬齐步走过,不由得笑了,下午司马撒的瓦斯粉起作用了,现在军犬就是走到我们身边也不会用鼻子发现我们。

我无话可说了!十六公斤c-4炸药埋设在半径四十米的范围内,这简直就是变态!

土耳其救援人员的素质挺高,在各种机械的帮助下一具具尸体很快从废墟里扒出来,被拖死狗一样的拖到车上准备运走。用望远镜挨个的把尸体依稀可辨的面容扫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目标,东突首脑大部分应该逃走了,消灭萨亚尔应该是我们这次行动最大的收获,结果多少有点让人失望!不过想想这也是必然的结果,东突这几年的日子可是不好混,首先是美国在“9。11”以后出于促成自己全球反恐的战略目的,承认了东突组织是恐怖组织,由正面支持变成了幕后操纵,武器提供也变得小心翼翼了,毕竟为一个自己公开承认的恐怖组织提供武器的名声会让所有的人感到可耻。消灭了西南边陲的我国政府腾出手来,一顿重拳差点把东突打回娘胎里去,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东突为所欲为的局面一去不复返了!接连遭受沉重打击的东突份子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伊斯坦布尔连续的大爆炸,全市的大停电,惶惶不可终日的东突首脑那有不逃之理!

“报仇!”队员们齐声高呼一声,拔腿飞奔!

扔在座椅上的警用对讲机“几哩哇啦”的叫唤着,从不停出现的新呼号中,我判断出至少有十几个单位的警察和部队正向水厂四周赶过来。听见警察总部调动命令中偶尔出现的地名,我用脚用力的蹬住仪表盘抵挡住颠簸,掏出gps定好我们的位置,打开地图找到警察说的地名,按照警察说的方向、警力配置,我大概推断出了警察的部署,结果让我微微的松了口气,我们已经越过了警察说的地名,而且正面短时间内不会出现警力!

“铺路鹰”强大的火力成功的压制住了我们,远处,集结完毕的土特种兵飞速的向我们猛攻过来。数数人头,土特种兵竟然在水厂剧烈的爆炸中剩下了十一个人!

队员们无声的出发了,小许打开mx-122遥控发火装置启动药包的延时装置,跑步追上队伍凑到我耳边说:“头儿,药包启动了,十分钟后起爆!”说完,跑到王官宾的身边,抢过背囊扛在自己肩上。

二十五分钟后,我们借着警服的掩护冲出了市区,顺利的来到通往自来水公司水厂的小公路边上。看见自来水水厂灯火通明的厂房的时候,我打开电台轻声说道:“九号;九号,我是零号,不要向你背面开枪,我们过来了!”

“突击的特警警觉性很高,伤亡不会超过50%!虽然我等到他们前进至两道伏击线的中间的时候起爆,爆炸汽车的残骸把方圆30米的面积全部覆盖了!但是我还是看见有人冲出火海!”顿了一下小许接着说道:“小土的特警素质挺高的!我们在暗他们在明,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换成是我们的特警,伤亡肯定小不了!”

我闭着双眼,抱着g3sg1狙击步枪躲在垃圾箱后面等着视力的恢复,心中暗暗懊悔:鸿飞呀鸿飞!你这是怎么了?在敌后行动竟然这么粗心大意,直升机这么大的问题竟然没有考虑到!自己牺牲了没有什么,可是你手下还有一班一起出生入死荣辱与共的弟兄,最主要的是祖国交给任务刚刚开始呀!越想越后悔,我懊恼的给了自己头上一拳。

我挥手示意司马住嘴,打开电台轻声说道:“六、七、八号,后撤二百米对我后方警戒,三、四、五号,前进二百米掩护一二号抵近侦察,零、九号掩护!行动!”

不长时间,避雷塔环绕的变电工作区上空,漂满了一朵朵的小降落伞。每个降落伞下面吊着一个鸡蛋大小的弹体,晃晃悠悠的漂下来。距离地面还有五十米,第一批打出的‘鸡蛋’瞬间炸出眩目的火光,紧接着就是第二批、第三批……。借着连续的爆光,肉眼都可以清楚的看见满天的黑色粉末飘飘扬扬的撒落下来。

没等我出手,马纯新已经伸手过来摸摸我的裤子:“头儿,您老人家真的尿裤子了!”

队员们飞快的换上土耳其陆军的迷彩服,调试好武器。

看了一下时间我说道:“加快前进速度,一个小时内赶到潜伏点!”

“在呀!”阿普杜拉不解的望着我说:“怎么了,想见见你嫂子?”

“头儿!”小许做完战场侦察开始和我联络了:“半径一公里内,没有发现第二个人活动!”

气氛有些紧张了,就连大副“已潜至50米深度”的报告也放低了声音,整个潜艇上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只有声纳兵单调的“距我十海里,匀速接近中;距我八海里,匀速接近中”的声音不断的打破这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安静。声纳兵在最后报了:“三海里,继续接近中!”以后,也不吭声了。艇员们停住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舱顶,仿佛可以看见海面上将要经过的护卫舰。

终于,鲨鱼的奋起一跃达到了它的目的,牢牢地咬住了垂涎已久的牛肉。坚硬的铁钩立刻崩掉了它的几颗牙齿,负痛的鲨鱼想吐出牛肉为时已晚了。坚硬的铁钩已经刺入了它的上颚,很快被钓出了水面。鲨鱼剧烈的挣扎着,巨大的尾鳍拍的船头‘呯呯‘山响。人们热烈的欢呼着把鲨鱼拉到了甲板上,看着这个海洋里的杀手慢慢的死去。真他妈的有些残忍!

队员们不在房间里,我胡乱的洗漱了一下走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上,队员们和几名水手吸着白中华趴在护栏上聊天。

“同志们,出发命令下来了!”林大看了一下围在他身边的队员们接着说道:“今晚十二时,你们将乘‘赤峰口’号油轮出发。你们的新身份是见习水手,国籍是:菲律宾、马来西亚、香港、新加坡等国的,护照下午会给你们发下去。新身份的背景资料也会同时送到大家要熟记在心,方便应付沿途各国海关人员的检查。上船后,我会介绍船上的人和你们认识。二副是总参派的联络员,在货轮上的这段时间你们听他的指挥。他会分配你们在船上的岗位并给你们上课,学习远洋水手的必要知识和相应的操作技能。大家要认真学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表面上看起来合格的水手。现在各国对利用远洋货轮进行偷渡活动的打击力度都很大,沿途会检查的非常频繁。小心应付不要露了马脚,出了问题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大家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说了。在船上你们是一名见习水手,一定记住自己的新身份!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集中待命,我还要去开会什么时间去港口等我通知。好好睡一觉吧,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你们会非常想念你们的床的。还有一件事,林副司令今晚会来给你们送行,你们可以好好敲一下他的竹杠。休息吧!”

神仙一声不吭的把清单递过来,挨着我的肩膀看我一件一件的清点装备。装备整理的很仔细,分门别类的摆放的整整齐齐,很快我就清点完了。

“没有!”队员们回答的很爽快。

林大看着我满脸的困惑表情接着说道:“这次任务之所以要征求你们的意见是有原因的。近一个时期来东突的活动很猖獗,虽然我们打击的力度从来没有减弱,可是他们恢复得很快,作战手法上也渐渐的有专业的味道,武器装备上也越来越先进。这一切靠东突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他们的背后有土耳其和美国人的支持。你们把买买提。艾孜成功缉捕以后,对东突势力的打击非常大。为了鼓舞东突的士气,土耳其亲自下手了,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你已经知道了,这次5。3惨案的主角就是土耳其人。因此中央和总部首长决定:派特种兵去土耳其境内进行惩戒行动,总部首长把任务交给了我们大队。林副司令和我研究了一下,决定把这次任务交给你们来执行!“

“啊-!”俘虏的精神崩溃了,跪倒在地用土耳其语疯狂的大喊着:“我不是中国人!我是土耳其人!我要见我们的大使!你们不能杀我!”

群众有些愤怒了,有人开始伸手伸脚的去打匪徒。我和司马把足有20公斤重的99式公文箱提在胸前戒备着。马亮平挨个的检查了匪徒的手臂,失望的向我摇摇头。土耳其的特种兵没有被俘,一定还隐蔽在什么地方。

前导车加速迎了上去,把车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跑向首长车的警察们。

办公楼里,大李正在组织队员们利用办公楼进行cqb战术训练,看见我和司马从电梯里走出来高兴的围了过来,和队员们聊了一会,我来到李副局长的办公室找他销假。他正准备去开会,扔给我一叠《敌情通报》急匆匆的走了。

“儿子,快去洗洗,准备吃饭。”看见我进来妈妈说道:“你爸爸端着酒等你半天了。”

“什么呀!还按部队的老传统,一天是上级永远是上级!见面还是我向你敬礼!”

“好恶心!好恶心!”几名护士向司马做着鬼脸。

“住手!上尉,你失控了!”

很快,进攻的敌军越过了我们的隐蔽防线。得手了!我猛的跳起来,暴喝一声:“打!”我们手中的枪猛烈的吐着火舌,三名敌军的后背被我们打得稀烂。他们的反应速度惊人,随着我们的枪声,翻滚着向岩石后面躲去。滚动中,m4a1连连打响。一发5。56毫米的子弹恶狠狠的,从我的左肩上咬去鸡蛋大的一块肉。马亮平被子弹溅起的石屑,打得满脸是血。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帮子人肯定是某个支持东突恐怖主义国家的特种兵!

“闭嘴!站好你的岗!”小许机灵的用阿普杜拉的语调恶狠狠的回答。楼顶上的哨兵不吱声了。我用手语作了一个推进的命令,队员挺身而起刚要迈腿。突然,院子内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伴着脚步声一个粗野的声音恶狠狠的骂道:“他妈的!你们吵吵什么。哈斯木!下午的二十皮鞭没有挨上你是不是皮痒?”

“不会的!所有的部队集结,都是在老美卫星经过后进行的,集结点选在离阿边境一百公里外的地方,目视发现不了。国内的消息秘密的封锁了,我们截获核地雷的消息短时间内不会泄露。东突的情报传递点被严密监控,就连西北地区从互联网上发往国外的消息都在国安局的监控之下。如果有什么不利的情况发生,前指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放心吧!我们的这次行动势在必得!”我把掐灭的烟头装进衣袋,站起来说道:“你和大李轮流监视,我去睡一会。”

猴子跳出雨沟收回了红外闪光灯,小许和钱东海协力挖了一个深坑,埋好了我们的降落伞。其余的队员穿好阿富汗长袍,开始检查装备。空降成功了,我用猝发电台向指挥部发回了暗语:小鸟归巢。

“猴子、马亮平占领制高点,防止匪徒从我们未发现的洞口突围!”我轻声对围在身边的队员们命令说:“我和司马各带领一个小组,从两个洞口突击。务必活捉阿利木,其余抵抗的匪徒格杀勿论!明白吗?”

门“咣”的一声被踹开了,一伙人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一名维族的壮汉,身穿着一身皮衣裤,手里拿着一把马卡洛夫式手枪,用生硬的汉语狂喊着:“反了!大白天强奸良家妇女!”

匪徒们大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顺从的趴在地上。我们刚要扑上去,给他们戴手铐搜身。突然,达努尔从地上一跃而起。撕开袷袢,露出缠在腰间的炸药,左手举起一个按发式起爆器,嘴里狂叫着:“听!安拉的声音!”趴在地上的匪徒蠢蠢欲动,疯狂的叫嚣着:“东突厥斯坦国万岁!万岁!”

韩部长和在座的首长们,交流了一下眼神后说:“好!同意你的意见。回去准备一下,做好战前动员,五号早上八点和国安局的同志出发赴疆。”

天就要亮了,丛林中变得明亮起来。埃德森没有来,一夜的等待,我的血几乎被林中的小咬吸光了。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指,我换上了白光瞄准镜。已经出来三天了,林大该着急了。

在炮校无人机的指挥下,炮弹一米一米的犁过开阔地,一直砸到离我们出发线50米的地方,又慢慢的向救国军的阵地轰了回去。

埃德森和李雨农对望了一眼说“:先生,在你用餐前,你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例如:贵军的编制?驻地在那?装备情况?有多少直升机和火炮?”

“林叔叔你干什么呀!我不理你了!”林小慧羞得满脸通红。

我们藏在树干后面,不停的射击着。虽然火力稀疏,但精确的射击给救国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什么事儿?”小流氓看着司马低头哈腰的样子不屑的说道:“有话说有屁放!”

“你的头发是天生这样的吗?”

“这是染的!什么天生的!”司马的土包子样把小流氓逗笑了。

“哦!闹了半天,你不是杂种啊!”司马恍然大悟。

“x你……”小流氓的脏话骂出一半,剩下的被司马的拳头打回肚子里。小流氓和着血水吐出两颗门牙爬起来,反手掏出一把匕首大骂着对着司马的腹部就是一刀。司马嘿嘿笑着迎了上去,侧身躲过匕首,左手抓住小流氓握刀的手一使劲匕首“叮!”的一声掉在地上,右手掌顺势打在小流氓的鼻子上。

“咔嚓!”隔着五六米,鼻骨骨折的声音清晰可辨。没等满脸泪水的小流氓喊声疼,就被司马跟上来的一脚正蹬踢飞了。

“噗通”小流氓摔到了五米以外,躺在街面上杀猪般的嚎叫。我连忙拉住司马说道:“差不多行了!你想打死他!”

“妈的!便宜你了!”司马对着打滚的小流氓吐了口唾沫,顺手把匕首一折两断丢进垃圾箱里。

小流氓爬起来调头就跑,边跑边脱下t恤捂住不停流血的鼻子,指着我们大喊:“孙子!有种你等着!”看着一溜烟跑没影的小流氓,我们只是觉得可笑谁也没有把外强中干的小流氓的话往心里去,队员们嬉笑打闹着向疗养院走去。

慢慢的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行人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我们,那里面包含着敬佩、关心还有可怜。刚才人声渲沸的大排档,现在只剩下两三桌正在买单的食客,店里的伙计已经开始收摊。街道两边的门店纷纷打样,骚首弄姿的妓女、散步的人说话间走了个干净。一个年轻的母亲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急匆匆的在街边走过,小男孩看见我们傻愣愣的站着好奇的看了几眼,母亲一把抱起小男孩边跑边嗔怪:“你看什么?流氓们马上就要火拼!要流血的,好吓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