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小虫停止了鸣叫,小许弯着腰跑过来,趴在我耳边惊喜的说道:“零号!通讯恢复正常,我们可以大范围的分散机动了!”

望着公路上的火龙我惊诧的向小许问道:“你放了多少炸药?”

身后的青草“悉悉索索”一阵响,不用回头看,细细的呼吸声告诉我小许上来了!

耳机里突然传来大李的呐喊声:“兄弟们!再见了!喊着我的名字,带着我回家!”我们猛的站住转身向农庄的方向看去,爆炸的火光映红半边天,紧接着闷雷般的爆炸声传过来。

“老阿,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暂时的脱险让我的心情有了一丝的轻松,见路面平坦了一些,我向阿普杜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水厂?”

“小许!”我的心如刀绞,一把拖过m82a3狙击步枪瞄准“铺路鹰”里得意洋洋的驾驶员扣动了扳机。“咔!”“咔!”连口两下扳机,没有听见枪响。“铺路鹰”正向我转过来!我额头上冷汗冒出来,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只要被发现我只有死路一条!我并不怕死,我担心的是我的任务完成了不到一半!

这里是伊斯坦布尔的郊区,放眼望去全部是一望无垠的旷野。草丛中的小虫在“唧唧啾啾”的鸣唱,满天的繁星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眨着眼睛望着急行军的小队。旷野中很安静,“沙沙”的脚步声在夜色中传的很远。

“我们一定会被投诉的!搞不好还会被扣工资!”马亮平扯扯有些不合身的警服一本正经的说。话音未落,立刻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就连咬牙忍痛的王官宾也笑出了声。

听着小许条理清晰的分析,我赞许的点点头示意同意他的说法。小许近来进步得非常快,每次任务后的小结报告写得头头是道,对敌情的分析和判断都很到位,个人技、战术也从初期的标准教案动作转变成自然反应。尤其是在电子战术和爆破方面无可挑剔的取代了武登屹的位置,成了全队放心的“甩手雷”特种部队对爆破手的昵称。这一切印证了军中的一句至理名言:“经历一次真正的战斗,要比参加一百次实弹演习学到的经验要多!”

“小心狙击手!打掉搜索灯!”我边向队员们大喊边用衣袖擦擦不停流泪的双眼,费力的睁开眼睛。还好!虽然视力还是有些模糊,但已经能分清敌我可以参加战斗了。

耳机里传来两组轻微的叩击声,担任警戒任务的队员到位了。小许和司马背上侦察装备,横向移动到一条半米深的排水沟里,匍匐着向自来水公司爬去。我和大李架好g3sg1狙击步枪搜索着我们的正背面。

过了两分钟的样子,变电站的铁门打开了一道缝。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走出来说道:“两位警官辛苦了!外面的天气太热了,不如去我的办公室坐坐。我打开了空调,准备了上好的咖啡。”

我差点没背过气去:“马纯新!你被震傻了,司马的话你也信?你摸摸看司马的裤子湿不湿!”

还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绕过前面的小山包就可以看见军营。这是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声音:“我是一号,请确认!”

走了二十多分钟后,不知什么缘故gps开始正常工作。有了gps的帮助,我们前进的速度大大加快了,又走了十多分钟gps上显示,我们现在的位置马上要和潜伏点的位置重合。司马和大李围着四周搜索了一阵,找到了一个用直径三十毫米的钢筋护栏封住的洞口。司马打开战术电筒用手轻轻一碰护栏,铁锈“嗦嗦”的掉下来,钢筋锈蚀的还没有火柴棍粗。司马抬腿踢了过去,护栏“噗”的一声,倒在水里。

阿普杜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但转眼又消失了,眉头紧锁着愁眉苦脸的说:“我还是担心会惊了东突那帮孙子。这群家伙属兔子的,论逃跑谁也比不过他们!前几年基地组织在这里闹爆炸的时候,这边的爆炸声还没有落地,他们已经在德国慕尼黑住下了。搞得小土误以为是他们给基地组织牵的线搭的桥,要不是他们的美国主子拦着,肯定下国际通缉令把这帮孙子给抓回来。挺好的一场狗咬狗的好戏,让美国鬼子给搅了!”说完,阿普杜拉很惋惜的叹了口气,

中年人观察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失望的打开车门向驾驶室里爬去。我跃上公路,脚尖着地飞快的向他跑去。中年人很警觉,虽然我有暴风雨的掩护但他还是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不等他回头,我把mp7粗粗的消音器顶在了他的腰上,用土耳其语说道:“双手扶在车上,两脚分开!我是警察,现在怀疑你偷窃他人财物!”

潜艇里鸦雀无声,我用询问的眼神向值更官望去,他微笑着向我摇了摇头。不知是要我禁声还是告诉我这只是例行战备。

此后,这条鲨鱼给船上的人们增添了不少的乐趣。不但有鲨鱼大宴可以吃,水手们还用鲨鱼皮和牙齿做了不少项链,我们每个人都分到了一条。队员们很认真的把项链挂在脖子上,因为水手中间有一个迷信的传说,戴上了鲨鱼牙齿做得项链,鲨鱼就不会咬你。是不是真管用只有天知道。

酒至半酣,老郑手下的大副、三副、水手长、轮机长以及各个部门长,开始过来给我敬酒。喝酒的理由层出不穷而且每个喝酒的理由,都是那么充分让人无法拒绝。像是:‘第一次见面了;代表xx部门全体欢迎我们的到来了;同年出生了等等等等。饶是二副拼死相救,替我喝了不少,我勉强是撑过了第一波冲击。接下来水手们上阵了。水手就是水手,少了做领导的在下属面前的‘官架子’,所以动作豪放言语粗鲁。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什么长什么什么校,只看你喝酒够不够爽快。并以此来判断你这个人够不够意思,值不值得去‘交’。刚才还在给我保驾的二副,被一大群水手围住已经自身难保了。围着我的水手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感情深,一口闷!够意思让兄弟陪大哥‘走一个’北京土话,干杯的意思。。”看架式,我要是敢说个不和他们敢给我灌进去。老郑对这种做法是认可的,笑咪咪的看着他的手下眼光里竟有些赞许的成分。

“报告!”司马高举着右手从床上蹦起来,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林大。

“谁?”尽管我努力的放轻动作,神仙还是被惊醒了。看清楚是我后,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伸手抢过我的烟叼在嘴上深吸一口很得意的说道:“鸿中队,点点吧!你要的装备齐了!”

“那好,散会后,基地室内射击场集合,确认装备。“神仙”给我们带来了“新玩具””

“你小子!闻着味了?”林大拍了我一掌说道。

“丫挺的!你几哩咕噜说的什么?你丫不是在骂我吧?”我装作听不懂他说什么,走过去把枪口杵在疯狂大喊的俘虏的右眼上说道:“好好看看枪膛里的子弹,提前认识一下!两秒钟后它就会把你送到你们的真主那里!”

“善良的穆斯林们!今天我能来到这里要感谢真主的保佑!”阿布热省主席指着我说道:“要不是这些小同志的保护,我们永远都不会见面了!那些可耻的匪徒先后暗杀了公安厅副厅长丁大勇、宗教局局长买买提明和我们敬爱的大毛拉。今天他们准备把我也杀了!很可惜呀,他们的希望落空了!为什么要在今天杀我呢?是他们不愿意看见我和你们在一起,是希望你们把事情越闹越大!只有这样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好达到!大家可以看看我的车,看看车上累累弹痕!还可以告诉大家,就在十五分钟前,武警同志们在你们身后的双清、春华大厦击毙了两名想射杀我的狙击手,我们牺牲了七个应该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小战士!”

“站住!”飞奔中的警察,应声而停惊异的望着我们。

“背后一定有敌对国家支持!”我肯定的说道:“不然,东突不会恢复这样快!”

这是三年来我们家的第一次团圆饭,老爸的兴致很高,说着部队上的事情,我们不知不觉中喝光了一瓶酒。意犹未尽的老爸想再去拿酒被妈妈制止了。他的胃溃疡很严重,今天喝了这么多酒,在妈妈眼里已经是大大的破例了。接过饭碗,老爸还是军人作风三下五除二结束战斗,到书房看新闻联播去了。妈妈不停得给我夹菜,慈祥的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相。小妹见了撒娇的说道:“妈!我也要,我也要!”看见妈妈不理她,索性把筷子伸到我的盘子里夹菜。和文文静静的林小慧比起来,越发显得小妹蛮横。惹的妈妈用手指杵着小妹的额头说:“你这个疯丫头!什么时候才长大呀!怎么就不和你小慧姐学学,看看小慧多文静!”

我的心里“格登”一下子沉了下去。完了!肯定是有紧急任务,这次探家又泡汤了。连忙迎上去敬礼说道:“孙参谋你好!你怎么来了?有任务吗?”

“去去去!大牙你知道什么?”一位年龄稍大一点的护士说道:“我去过步兵连队,看见过他们做饭的锅直径足有两米。你也不想想?一次要有一百多人吃饭,锅小了怎做呀。是不是呀,鸿中校!”

不停得踱步是我腿上的伤口又开始滲血。几名一直守候在我们旁边的护士,推着医疗车走过来想给我处理伤口。见我粗暴的挥手拒绝,像几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立刻停住了脚步。血迹斑斑的军装和还未退去的杀气,吓坏了这些从未经战争的年轻女军人。一名经过这里的病人向负责处理我们伤口的护士,好奇的询问着什么。护士非常欧式的耸耸肩,指着我向病人倾诉着不满。

血突突的涌出来,顺着左手嘀嘀嗒嗒的流到地上。顾不上包扎伤口,我们三支枪向敌军倾泻着子弹。山顶上的队员们看见我们的窘境,枪打的听不出点,大李不要命的托着02式12。7毫米阻击步枪,来回跑动不断的射击。又有两名敌军被大李击伤。敌军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连续的人员伤亡打乱了他们的进攻计划。

离哨兵还有五六米,他抬手把一条烟扔了过去,模仿着阿普杜拉的声调说:“接着!老子赏你们的!”

突然,大李举起手示意有敌情。我和司马连忙跑到洞口,顺着大李手指的方向看去。距离1。5公里,一名中年男子穿着阿富汗长袍,赶着约四、五十只羊,向我们径直走来。我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他的身后,没有发现有后援部队。将望远镜的镜头锁定在牧羊人身上,八倍的焦距一下子把牧羊人“抓”到了我的眼前。他的长袍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了,污渍斑驳看不清颜色。满是老茧的手上裂开了一道道小孩嘴般大小的口子。大胡子上挂满了尘土,面色黝黑,一幅长年野外活动的样子。他嘴里吆喝着什么,技艺娴熟的挥动着羊鞭,把走散的羊群拢在一起。

大李看见只有我自己轻声说:“头!司马和小许没有和我们会合,他两个不会是受伤了吧?”

“明白!”

我连忙喊道:“我们快走!这是”鸡窝!“”话音未落,房间门被推开了,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么冷的天,她只用一条浴巾围住要害部位,露着白生生的肩膀和大腿,故作惊讶的说道:“唉吆!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呀,你们可悠着点!要不还不把妹妹我玩死呀!你们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上!”说着把身上的遮羞布一扯躺在了床上。

形势万分危急!我的脑门上冷汗浸透了面罩。“不要紧张!我们退出去!我们可以谈判!”我边说便示意战士们慢慢的退出房间。达努尔压住起爆器的手指在慢慢的放松。耳机里传来阻击小组的报告声:“阻一100%、阻二可见左手臂、阻三100%”“打”我一声暴喝,达努尔一愣,手指连忙按动起爆器。突然他的左手臂飞了出去,脑袋像打烂的西瓜一样爆开了,三发子弹同时赶到了。精确的射击使达努尔连第二反应也没有,尸体重重的摔在地上。我们同时扑向地上的匪徒们。他们绝望了,狂喊着:“完了!他妈的完了!被黑大爷算计了!”一名匪徒不甘心的跳起来,向达努尔的尸体扑过去。“突突突突――”我的02式微冲响了,一个长点射,十发子弹全部打进跳起来匪徒的脑袋里。我大喊道:“谁还想试试!”匪徒们安静了,有的绝望的哭啼起来。

“鸿飞同志有什么看法吗?”军区作战部韩部长问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