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救援人员的素质挺高,在各种机械的帮助下一具具尸体很快从废墟里扒出来,被拖死狗一样的拖到车上准备运走。用望远镜挨个的把尸体依稀可辨的面容扫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目标,东突首脑大部分应该逃走了,消灭萨亚尔应该是我们这次行动最大的收获,结果多少有点让人失望!不过想想这也是必然的结果,东突这几年的日子可是不好混,首先是美国在“9。11”以后出于促成自己全球反恐的战略目的,承认了东突组织是恐怖组织,由正面支持变成了幕后操纵,武器提供也变得小心翼翼了,毕竟为一个自己公开承认的恐怖组织提供武器的名声会让所有的人感到可耻。消灭了西南边陲的我国政府腾出手来,一顿重拳差点把东突打回娘胎里去,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东突为所欲为的局面一去不复返了!接连遭受沉重打击的东突份子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伊斯坦布尔连续的大爆炸,全市的大停电,惶惶不可终日的东突首脑那有不逃之理!

按着gps指引的方向,我们竭尽全力的在风雨中狂奔,此刻伤口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有冲!冲!冲!,利用大李用生命换来的时间摆脱土耳其军方的追踪!

扔在座椅上的警用对讲机“几哩哇啦”的叫唤着,从不停出现的新呼号中,我判断出至少有十几个单位的警察和部队正向水厂四周赶过来。听见警察总部调动命令中偶尔出现的地名,我用脚用力的蹬住仪表盘抵挡住颠簸,掏出gps定好我们的位置,打开地图找到警察说的地名,按照警察说的方向、警力配置,我大概推断出了警察的部署,结果让我微微的松了口气,我们已经越过了警察说的地名,而且正面短时间内不会出现警力!

小许“呀呀”喊叫着在m134d机炮炸起的硝烟中,如同一尊浴火战神抱着g36短突奔跑着疯狂扫射。铺路鹰的机首被打得叮噹乱响火星四溅。但5。56毫米的子弹跟本穿不透机首装甲。“铺路鹰”短翼下的火箭巢冒出一阵火光,一溜火箭弹追着小许的脚步打过去。一条火箭弹爆炸后形成的火龙追上小许把他高高掀起。喊叫声嘎然而止!

队员们无声的出发了,小许打开mx-122遥控发火装置启动药包的延时装置,跑步追上队伍凑到我耳边说:“头儿,药包启动了,十分钟后起爆!”说完,跑到王官宾的身边,抢过背囊扛在自己肩上。

“靠!有病!”小许加速倒车猛打方向调过车头,狠狠的踏了一脚油门把愤怒的叫骂声远远的甩在背后。

“突击的特警警觉性很高,伤亡不会超过50%!虽然我等到他们前进至两道伏击线的中间的时候起爆,爆炸汽车的残骸把方圆30米的面积全部覆盖了!但是我还是看见有人冲出火海!”顿了一下小许接着说道:“小土的特警素质挺高的!我们在暗他们在明,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换成是我们的特警,伤亡肯定小不了!”

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声突然加大。不好!我在心里惊呼一声,一定是发现了隐蔽不好的队员!直升机正在横过机体,好让后舱的狙击手射击。

我挥手示意司马住嘴,打开电台轻声说道:“六、七、八号,后撤二百米对我后方警戒,三、四、五号,前进二百米掩护一二号抵近侦察,零、九号掩护!行动!”

司马和马亮平躬起身体正准备跃上路面。猛地,一直抱着热成像仪监视的小许发现了情况,超越过我直接指挥道:“一号停!一号停!有情况!”司马和马亮平的身体立刻变得像一团柔软的丝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没等我出手,马纯新已经伸手过来摸摸我的裤子:“头儿,您老人家真的尿裤子了!”

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终于驶上行人稀少通往军营的公路。又开了十五分钟,在一个通往郊区农庄的岔道口,我留下了两辆车藏在路边的小树林里,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撤退过程中被追踪。

看了一下时间我说道:“加快前进速度,一个小时内赶到潜伏点!”

阿普杜拉有些沉不住气,我安慰他说:“你不用担心!他们并不能确定我们来伊斯坦布尔了。现在正是旅游旺季他们不敢大规模搜捕,充其量也就是加强戒备。敌明我暗,这样更好!警卫力量浮出水面更利于我们隐蔽的行动!”

“头儿!”小许做完战场侦察开始和我联络了:“半径一公里内,没有发现第二个人活动!”

“继续监视!”艇长抱着潜望镜观察着海面说道。

终于,鲨鱼的奋起一跃达到了它的目的,牢牢地咬住了垂涎已久的牛肉。坚硬的铁钩立刻崩掉了它的几颗牙齿,负痛的鲨鱼想吐出牛肉为时已晚了。坚硬的铁钩已经刺入了它的上颚,很快被钓出了水面。鲨鱼剧烈的挣扎着,巨大的尾鳍拍的船头‘呯呯‘山响。人们热烈的欢呼着把鲨鱼拉到了甲板上,看着这个海洋里的杀手慢慢的死去。真他妈的有些残忍!

坐在我身边的老郑不停的举杯和我、二副喝酒,边谈边喝边喝边谈。谈话中我知道了,船长老郑竟然是山东德州人,距离我的老家沧州不过是一百几十公里的路程,算起来我们还是老乡。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老郑本来就是一个爽朗健谈的人,见了家乡人自然是亲近,一下子就把我当成了自己人。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的个人情况说了底儿掉。老郑今年四十一岁了,有一个十岁的儿子,老婆在德州国税局工作,还有一个弟弟也是一名水手在另外的一艘远洋货轮上工作。他还不停的拍着胸脯向我保证,那一天不相干现在的工作了就来找他,做他的水手,保证我吃喝不愁!

“同志们,出发命令下来了!”林大看了一下围在他身边的队员们接着说道:“今晚十二时,你们将乘‘赤峰口’号油轮出发。你们的新身份是见习水手,国籍是:菲律宾、马来西亚、香港、新加坡等国的,护照下午会给你们发下去。新身份的背景资料也会同时送到大家要熟记在心,方便应付沿途各国海关人员的检查。上船后,我会介绍船上的人和你们认识。二副是总参派的联络员,在货轮上的这段时间你们听他的指挥。他会分配你们在船上的岗位并给你们上课,学习远洋水手的必要知识和相应的操作技能。大家要认真学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表面上看起来合格的水手。现在各国对利用远洋货轮进行偷渡活动的打击力度都很大,沿途会检查的非常频繁。小心应付不要露了马脚,出了问题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大家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说了。在船上你们是一名见习水手,一定记住自己的新身份!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集中待命,我还要去开会什么时间去港口等我通知。好好睡一觉吧,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你们会非常想念你们的床的。还有一件事,林副司令今晚会来给你们送行,你们可以好好敲一下他的竹杠。休息吧!”

走进射击场我听见轻微的鼾声,抬眼看去原来是神仙趴在摆满装备的桌子上睡着了。我们要的所有装备都已经调试好,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三张长条桌。我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十个人的装备他一个人调试,这一夜肯定连抽支烟的工夫都没有。为了让神仙多睡一会,我停住了脚步摸出一支烟慢慢的吸着。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但是乌鲁木齐的清晨还是有点寒气逼人。神仙睡得冷了,身体缩成了一团。我脱下上衣轻轻的走过去,披在他的肩上。

“没有!”队员们回答的很爽快。

“其他倒是没有了。只是连续作战惯了,猛的停下来队员们一下子习惯不了,情绪很亢奋!”

“啊-!”俘虏的精神崩溃了,跪倒在地用土耳其语疯狂的大喊着:“我不是中国人!我是土耳其人!我要见我们的大使!你们不能杀我!”

“住口!”阿布热省主席愤怒的说道:“你这样说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是的!我承认我是共产党员,而且是自治区的主席!是新疆军区的第一副政委!但我是自治区人民选出来的主席!我不但是共产党员还是一名虔诚的穆斯林。今天我可告诉大家,大毛拉是我妻子的义父!是我的岳父!我会允许去杀害我的岳父吗?”说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人群里响起一片惊讶的呼声,谁也不会想到,阿布热竟然是大毛拉的女婿。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前导车加速迎了上去,把车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跑向首长车的警察们。

“呸!”司马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恨恨的向车外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东突这帮孙子对老百姓下手了!我们活捉了买买提。埃孜后,这家伙挺硬气,国安局的弟兄们突审了一个星期,愣是一句话也没有问出来。最后还是从北京来的预审专家撬开了他的嘴。根据他的口供和我们掌握的情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西北的东突就清理的差不多了。光是各种各样的军火我们就缴获了十卡车,还俘虏了四百多东突分子。王副中队还利用古亚基地带领咱中队越境作战,连续在阿富汗境内端了四个东突训练营。东突被打得一蹶不振,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总部的首长见只剩下扫扫尾,就把我们放回去了。谁知道就在一个星期以前,东突象僵而未死的毒蛇一样突然苏醒向我们疯狂反噬。连续制造爆炸、杀人、抢劫军火库、暗杀等恶性案件。新疆公安厅副厅长丁大勇和一部分爱国的宗教人士遇刺身亡。东突的这次反扑和以往不同,很有组织性计划的非常详细火力也很猛,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逼我们放了买买提。埃孜。我们中队已经全部分成了十人小组,进驻各个地级市负责打击火力凶猛的东突”

“儿子,快去洗洗,准备吃饭。”看见我进来妈妈说道:“你爸爸端着酒等你半天了。”

孙参谋带着两辆猎豹越野吉普停在候机大厅的门口,看见我走出来高声叫道:“鸿中队!这里!这里!”

“好恶心!好恶心!”几名护士向司马做着鬼脸。

队员们拒绝包扎伤口,焦急的围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司马的消息。一名负责翻译的塔军女少尉,表情尴尬无所事事的站在一边。我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得走来走去。用塔吉克文写着“手术中”的红灯一直亮着,我的心情越发焦急。不由自主的摸出一颗烟叼在嘴上,正在身上乱翻着打火机。马亮平轻轻的碰了我一下,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名脸上戴着口罩的护士,端着装满手术器的白色搪瓷盘,表情严肃的看着我手中的香烟。我很不耐烦的收起香烟,鼻子里不满意的“哼!”了一声。我知道这样做非常不礼貌,但太牵挂司马的伤势,让我心情烦躁。好在护士小姐没有在意,依然带着胜利的微笑走进了手术室。

很快,进攻的敌军越过了我们的隐蔽防线。得手了!我猛的跳起来,暴喝一声:“打!”我们手中的枪猛烈的吐着火舌,三名敌军的后背被我们打得稀烂。他们的反应速度惊人,随着我们的枪声,翻滚着向岩石后面躲去。滚动中,m4a1连连打响。一发5。56毫米的子弹恶狠狠的,从我的左肩上咬去鸡蛋大的一块肉。马亮平被子弹溅起的石屑,打得满脸是血。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帮子人肯定是某个支持东突恐怖主义国家的特种兵!

“上!”我用单兵战术电台轻声命令。小许弯着腰窜上去,左手掐住阿利木的喉咙,右手里的匕首从左肩胛骨下捅进了阿普杜拉的心脏。阿普杜拉无声的抽搐一阵不动了。小许穿好阿普杜拉的羊皮大衣戴好高筒的羊皮帽,肩膀上搭着睡袋。接着我扔过去的匕首,低着头向门口的哨兵走去。

“不会的!所有的部队集结,都是在老美卫星经过后进行的,集结点选在离阿边境一百公里外的地方,目视发现不了。国内的消息秘密的封锁了,我们截获核地雷的消息短时间内不会泄露。东突的情报传递点被严密监控,就连西北地区从互联网上发往国外的消息都在国安局的监控之下。如果有什么不利的情况发生,前指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放心吧!我们的这次行动势在必得!”我把掐灭的烟头装进衣袋,站起来说道:“你和大李轮流监视,我去睡一会。”

十五分钟后,一队黑影无声无息的靠了过来。在离我约一百米的位置,隐蔽下来不动了,举起红外闪光灯两长一短的闪了三下。我打开单兵战术电台,用指甲在话筒上两长一短的划了三下。大李带着六名队员警惕的搜索着,跑进我隐蔽的雨沟。队员们默契的占领有利位置,摆好了防御队形。

“猴子、马亮平占领制高点,防止匪徒从我们未发现的洞口突围!”我轻声对围在身边的队员们命令说:“我和司马各带领一个小组,从两个洞口突击。务必活捉阿利木,其余抵抗的匪徒格杀勿论!明白吗?”

“好好!看来大哥是老手,稍等片刻,货马上到!”说完,他虚掩上门笑着走了。房间布置得很间陋,只有两个长条沙发和一张单人床,墙上贴满了露着大腿的外国女郎的画。不对!我猛然想起,新疆的悝语里把妓女叫做皮褥子。

匪徒们大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顺从的趴在地上。我们刚要扑上去,给他们戴手铐搜身。突然,达努尔从地上一跃而起。撕开袷袢,露出缠在腰间的炸药,左手举起一个按发式起爆器,嘴里狂叫着:“听!安拉的声音!”趴在地上的匪徒蠢蠢欲动,疯狂的叫嚣着:“东突厥斯坦国万岁!万岁!”

林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坐下了。

天就要亮了,丛林中变得明亮起来。埃德森没有来,一夜的等待,我的血几乎被林中的小咬吸光了。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指,我换上了白光瞄准镜。已经出来三天了,林大该着急了。

林间的动物意识到危险的存在,悄悄的走了,雨林里越发的安静。救国军好像感到了末日的来临,焦躁的用望远镜向四周搜索着。

埃德森和李雨农对望了一眼说“:先生,在你用餐前,你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例如:贵军的编制?驻地在那?装备情况?有多少直升机和火炮?”

“不是!我来找鸿飞”林小慧干脆的说。

我们藏在树干后面,不停的射击着。虽然火力稀疏,但精确的射击给救国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大李用过的!”我的一句话立刻让长舌头的司马闭上嘴,一声不吭的冲到了队伍的前面。

突然,身后的灌木“嗦嗦”一阵响。我猛的回过头,一条德国黑背四脚腾空张着血盆大口一下子把我扑倒,腥臭的口气扑面而来。军犬“呜呜”低吼着向我的咽喉猛咬过来,我挣扎着把行动不灵活的左臂填进它的嘴里,右手抽出56军刺改战斗刀狠狠的捅进它的心脏。军犬负痛全身的力气用到了嘴上,我可以听见军犬牙齿咬在我臂骨上“吱吱”的磨动声。喷涌的狗血湿透了我胸前的衣服,军犬瘫软了。跑回来的队员把死狗一脚踹开,钱东海扶起我,撕开急救包包扎着伤口说:“零号!没事吧?”小许把一个打开保险的m67手榴弹塞在军犬的身下。

“靠!三天内两次被狗咬!真他妈的倒霉!”队员们听见我的话,幸灾乐祸的笑了。

飞奔中,眼前一亮,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溪出现在林中。我们跳进小溪里,跟着水流急奔。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让军犬失去嗅源,二是这里离海边不是很远,跟着溪水跑说不定会更快的到达海边。

队员们一边跑一边把水壶和背负式水袋拖在溪水里灌水,追着溪水跑了约有一公里,身后隐约传来狗叫声。我们跳上岸在乱草中胡乱的躺出一条路,司马把一大包瓦斯粉撒进乱草中,做好这一切我们又攀着大树跳进了溪水里飞跑而去。但愿土耳其士兵会上当,要不然军犬的鼻子会把我们追得屁滚尿流。

小溪仿佛没有尽头,顺着山势蜿蜒曲折的向深山里流去,身后的已经听不见追兵的声音,无奈我们只好回到了树林。

太阳已经偏西,落日的余辉映红了树林,磨盘大的太阳在慢慢下坠,天马上就要黑了。夜里不利于搜索,反而容易让我们趁机逃脱。,搜山的士兵慢慢的撤下去会和一车车的士兵不断的调进来增援的兵力包围了山体。我们隐蔽在树林边缘的灌木丛中,看着山脚下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和一队队巡逻的土耳其士兵,我的第一感觉是我们插翅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