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有说谎,只不过隐瞒了一点点信息。它其实很清楚知道大嘴和小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悠悠慌乱中勉强想开口发声制止,结果只是给了对方发动更凶猛侵略的机会。火热的舌尖趁机强行攻入她的双唇,在她口中肆意翻搅,甚至得寸进尺地挑弄厮磨起她的舌尖。

“明天你不需要易容。”严棣的回答斩钉截铁,也不多解释,直接将她塞给绿意等几个侍女,面无表情道:“去给她收拾干净。”

严棣不想承认,他有些妒忌那只天天黏在秦悠悠身边、可以大模大样跟她睡在一张床上的笨兔子。

严棣啼笑皆非:“你没事去闻它做什么?”那只兔子很香吗?还是驻云飞其实很喜欢吃兔肉?这个爱好不错啊。

严棣仿佛没听见她的反驳,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道:“悠悠,这位是我相月国的国君,也是我的兄长。”

“大胆!”几声暴喝伴随着一阵刀剑出鞘的声响。

言下之意,他没打算让自己新招揽的“高手”参与圣手擂台的竞争,这些人可以安心了,不过他也不会现在就让他们知道这名神秘“高手”的身份。

不过严棣真的只是把她当贵宾吗?风归云绝对不相信。

看来是时候让那两只碍事的灵兽消停一阵了,至少在他得到秦悠悠之前,他不想再有任何意外插在俩人之间。

但如今她就在严棣眼皮底下,除了走一步算一步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

独角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小白龙”。

可惜她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信心被杜韦娘一句话打得粉碎……

“我是天乐的伴生灵兽,如今天乐不在,我就是悠悠最信任的长辈,你懂了么?”大嘴抬头挺胸得瑟道。

严棣不理秦悠悠的抗议,安然坐在一旁,显然她不老实听话就别想离开这彩丝坊了。

“怎么?美人儿你这么着急想王府伺候本王?”着伸手搂向秦悠悠的腰肢。

颐亲王仿佛看不见严棣那张棺材脸,自顾自挽着那娇媚女子走到檀木大案旁,伸手摸了一把女子的脸蛋,笑得轻浮浪荡:“娇娇儿,你不是一直想在彩丝坊做几身衣裳吗?今日本王就让你如愿,看上什么只管吩咐下去,看有谁敢说个不字。”

想到这里不免想起梁令与杜韦娘向他禀报的事,幸好当日宫里那两个该死的女官不曾真的伤到她的手臂,否则……简直不堪设想。

“风先生今次乃是与西河风氏的机关师一起前来参加十年一度的圣手擂台赛,他系出名门,难怪如此年纪就在奉神教拥有超然地位,成为旭光圣子的左臂右膀。也只有何大夫这样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才好与他平辈论交。这次西河风氏高手尽出,看来是对擂台赛冠军志在必得了。”大管家一边好话不断,一边也想套何满子的话。

她对严棣还是很有印象的,不过鉴于她向来对人脸缺乏辨认能力,所以不敢一下子完全肯定。

皇帝笑了笑道:“你也是个偏心永乐的,跟母后一个鼻孔出气。”

秦悠悠揉着肩膀,扁了扁嘴巴,她还以为妖怪恩公坐镇的地方百邪不侵呢,原来一样会有疯婆子滋事。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他们不会不知道秦悠悠对王爷的重要性,却故意挑了王爷闭关的时候出手,还有意调开自己。

不过瞄瞄严棣僵硬的模样,小灰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他想骗走它的悠悠,哈哈!他还差得远了!

赤霄仙草的名头她早就听过了,世间罕见的八品灵药,向天盏寻觅多年,甚至曾经公开宣称谁能给他一株就可以得到他一个承诺。他本人修为虽高但就整个天下无数武道强者而言还称不上绝顶,可是曾经得过他恩惠的厉害人物多不胜数,只要他肯开口马上就会有数不清的顶尖人物愿意为他效劳。

他才几岁?竟然就已经有这么高的修为,果然就是大妖怪一只!

“向天盏?呃……你是说医圣、向伯伯?”秦悠悠顿时精神一振,喜出望外:“真的?你不早说?太好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满子哥哥会不会跟他一起来……”

严棣知道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心上,也不去强求,照例盯着她吃了易经丹,药效发作才起身离开。

严棣没去理会她憋得几乎内伤的表情,摆摆手道:“你只管去找梁令就是了。”

这些珍宝只有极少数是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之类的俗世珍品,其余大部分都是各种各样的炼器、炼丹材料以及功法、丹药、神兵利器。

大门之后是一条长长的往下延伸的楼梯,老卓用火石点燃门旁一盏油灯,就见一条火线从油灯延伸往下,整条通道壁上每隔三尺便有一盏油灯,片刻便全数亮了起来。

这样的事发生过太多次,秦悠悠连反抗介意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了,甚至已经不记得一个大男人跑到她寝室来,还大模大样站在她床边有什么不妥。

不可否认,先前他也曾想过安排教习女官教导秦悠悠皇家礼仪规矩,但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更喜欢任性狡黠却也直率纯真的她,不太愿意她变得如同其他高门贵女般一板一眼,端庄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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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年都是山贼土匪,劫过的贪官奸商不知道有多少,乔木查以下五个当家连带他们的一百多名忠心手下都是相月国以及附近周边众多大小国家的通缉要犯,被抓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又对秦悠悠道:“这位夫人姓杜名韦娘,是王爷的乳母,小庭花是她的孙女儿,秦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对我说也可以请她们帮忙,韦娘是王爷十分信重之人。府里一直没有女主人也不曾准备丫鬟,怠慢姑娘了,稍后王爷会再作安排。”

“恭迎王爷回府!”大红朱门前众侍卫家丁问安的声音轰然响起,震耳欲聋,秦悠悠却觉得那声音离自己很远很远,飘渺而不真实。

好像是她想多了?秦悠悠眨眨眼睛,把溜到嘴边的谴责闷闷地吞了回去。她到现在还分不清严棣的某些举动究竟是无意为之还是存心揩油。

大概过了十个呼吸左右,严棣忽然浑身一振,身上的血污肉碎化成一团血雾从他身上弹射开来,一身蓝色锦衣变得洁净非常,掌上一丝血迹都没有,整个人干净清爽仿佛先前一切都只是幻觉。

秦悠悠看不见它的小动作,以为它蹭自己是害怕,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抚,一边很老实地回道:“也不是,他是你们这些人里头表情最多的,而且会笑。”

严棣不容商量道:“你的经脉太弱。”

一人一鸟低声私语,却不知道字字句句被耳聪目明的严棣听在耳里,甚至连他身边的梁令也听得清清楚楚,

严棣不愧妖怪之名,几乎马上就知道秦悠悠心中所想,道:“放心,文风盛的事我会让人问个清楚,文家的人他们自会料理。”

“方向。”严棣冷然道。

说到这里,秦悠悠叹了口气:“师父说,还好文家老爹聪明,一直教导文风盛收敛锋芒,文家其他人都认定他资质平平,否则他一定会像他的那些师兄一样,被人赶尽杀绝。”

严棣扫了小灰一眼:“名字很贴切,果然是个临阵脱逃的胚子。”

小灰眨了眨眼睛惊恐道:“我今早就醒了,结果一睁眼,看见一只好丑怪的血红色妖马想吃我,吓死我了,呜呜呜……然后我就又吓晕了。”

秦悠悠继续无语,她刚才经过镇子南边好像就多看了两眼文家的府邸而已。

尤其在看到秦悠悠望向他那双晶莹明亮的眼睛满满倒映着他的身影的时候,他更觉得这个承诺虽然麻烦,但很有价值。

严棣定定看了她一眼,秦悠悠明知道自己的话说服不了他,在他了然的目光下忍不住有些心虚气恼,干脆垂下头来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