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子执拗,要是老爷不见他,他说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张德开也是服了他的胆大了。

可惜造化弄人,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经过前世,她是比较信命的。有时候报应或许会晚到,但不会不到。

因为早做准备,她拒绝沈国公家的菊花宴也并不突兀

车上有老人跟着喃喃,“这个世道变化就是快,真是活得越久,见识到的东西就越多。”

茅阔这人,相处了几天,她算是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就是个缺根筋的人。不过她察觉到他在医学上的天赋很出众,是那种学术型的人才,除了医学外,对生活中的事都慢半拍,人情世故有些不得要领。总的来说,智商很高,情商很低。

“揭发他?不,不会有人信的。而且他说过,即使他死,他也要拉着我陪葬!”

我婆婆瘫了这么些年,若是能用上这药,兴许能好,家里也能松快些。

路少清看他师弟就像看个傻子,暗忖,难道白家要将他扔出去历练一下。茅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路少清干脆就不拦着了,有些亏要吃吃才会知道痛知道错,否则还以为劝阻他的人都是不怀好意呢。

葛如沫的防备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先前打听孟家时,从打听得到的消息来看,孟家可不是什么积善仁厚之家,

葛如沫失笑,“大伯母你想多了,招这一批人有男有女,自然是男的去给男病人按,女的给女的推。”

“那现在怎么办?我都答应人家了。”赵郡贤发愁,“不然这样吧,这次是我错了,但你也不能让我丢脸吧,这次就算了,让我提走五万瓶。”

葛如翡没好意思说觉得五太冷淡。

葛如楠点头如捣蒜。

葛有龄这番话算得上是语重心长了。

说话的功夫,给林氏道歉的台子已经搭建好了。

高大娘想想也是,“那咱们回去吧。”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想劝葛五姑娘的是,事实已经如此,再去追究是谁的责任或者推卸责任已于事无补。”

“圣人言,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咱们村目前是没有族学,盖因咱们村族人还穷。真建了族学,不劳而获的东西,又有几个会珍惜的?不过是空中楼阁,不实际,建了也是白建。

“接受人家那么一大笔财物和恩情,你们能心安理得?”葛有龄反问。

“你说的话也有点道理,但今天这事不能按你说的办。”葛有龄慢悠悠地说。

“不贵?要我说,她就不该收那么高的医药费,收回个成本就够了。可你看她,置下那么大一份家产,还不是吸病人的血?”

葛有龄问他,“你的意思是你的能力很好,只是一直以来都缺个机会?”

正在给林老夫人擦手的丫环闻言,忙将水盆端走,把床榻前的位子让出来给林守宬。

“晓得了。”

“这事是上一辈的事了,据说孟家如今的宗妇大夫人梅氏当年是人称霍九先生霍繁盛的未婚妻。”

葛如沫自己住那么大那么好的房子不说,这间房间那么漂亮,她宁愿空着也不让她们姐妹几个住,真是太独了。

葛如楠点了点头,“如果傅姑娘一定要和堂妹死榼,那堂妹怎么办啊。”

“独家销售权就是安宫牛黄丸这个药除了青囊医馆能卖以外,能且仅能在回春堂售卖。”

葛如沫挑眉,还没开口。

“嗯,是他们上藜村先排外的,他们做了初一就别怪咱们做十五,量他葛祥荣那老家伙也不敢说什么。”

“祥荣叔,不好了,医馆里葛长平领着村里的十来个少年和外村的人打起来了。五也不在家,你快去看看吧。”

傅成双手接过以示郑重,然后将拿子打开,取出药丸,确实看不出什么名堂。

“那马车,好像是松子舅舅家的?”

葛如沫笑,“馋了”扣肉是有一回她看买回来的五花肉很漂亮,那时红烧肉吃得有些腻了,忍不住动手做了一回。没想阿南几个惦记到现在。

旁边一位大娘搭话,“是啊,我孙子的病也是多亏了她。兄弟,我瞧你媳妇那个样子难受哟,不然我让你们先看吧。”

若是葛如沫在这定会告诉他,因为藿香正气液里有药用乙醇,还有一些中药植物的挥发油,药用乙醇的比例还不。

“对,就是她!”见他记得,年长的谈性更浓了,“她老人家是他们县里有名的官媒,经常需要外出,周车劳顿的帮人牵线做媒,偏她又最是坐不得车,一坐马车就晕啊呕啊。这事搞得她每回出门都心有余悸,可又不能不硬着头皮上。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听说这藿香正气液能治晕车晕船的毛病,就给我老姨托人带人了两瓶过去。前两日她老人家稍口信来了,说这药剂她用着不错,让我再给她多弄点过去呢。这不,我一听今儿有一批藿香正气液新到,就过来了,寻思着再买上一些。却没料到今儿这么多人都是冲着这个来的。”

“你是你,她们是她们,你攀扯着她们做什么?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她们比?”葛七斤这话想来是他埋在心底的话,完全不经脑子就倒出去了。

葛祥荣的侄媳妇陈氏在青囊医馆帮忙煎药,她曾私下透露过,医馆里的药经过炮制后,价值至少能涨一倍。先前他媳妇闹着要跟他们一块种植药材,他还骂她瞎胡闹,最终还是没能抵过她的一哭二闹,划了几亩地给她折腾。现在他无比庆幸当初自己耳根子软。

“葛大夫,我娘的病还会再犯吗?”

“纵然这门亲事算是不错,但以后未必没有比它更好的,你爹娘他们着什么急啊。”

屋内,葛七斤夫妇相对而坐。

葛如沫点头,“那行,金掌柜,你拿去称下,然后把银子结给他们。”

葛如沫拔开瓶塞,一股藿香正气液的药味冲鼻而来,她顺手拿了只空茶杯,倒了些进去,端起来就喝。

葛根的媳妇一边往碾槽中放上朱砂粗粉一边研磨,嘴上笑着说,“其实这炮制药材也不难嘛。”

陈三顺最后拱了拱手说道,“葛大夫心贯白日,说一是一,比那些口是心非的人要好多了。至少不曾像那些伪君子,嘴里说着原谅的话,日后却在背里下黑手。”

“这人是谁啊,不是咱们村和附近村的吧?”

这赵公子,他一见就打怵。虽然每次见面,赵公子都没有任何失礼之处,言行举止都极为尊重人,但和他站在一处,自己是浑身的不自在,打心底里生出一股云泥之别的别扭感。

那大娘有点犹豫,一文钱倒不贵,可自己拿回家也能熬的,何必去费那个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