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张德开回了句是。

葛如沫死掉的后果她不是没经历过,她以为葛如沫避开了上京在途中的死亡一事,那么大家的命运都会有很大的不同,而不是延着上一世的轨迹在走。

前世她不懂,即使身份有变,还是强称着都去了。结果可想而知,身份变化带来的待遇落差感太大,让她一度焦虑落寞和自暴自弃,人也变得阴晴不定阴阳怪气,更加不讨喜,这也是她后来嫁了一个那样一个人渣的原因之一吧。

“真这么神奇?”

稍晚,葛如沫被茅阔拦下,“葛大夫,可以借我们一套人体模型吗?”

“他那样的人短命,不是很正常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石匠娘子一边给他们冲糖水,一边说道,“咱家破了点,你们将就一下啊。”然后絮叨开了,

阿旺引着葛如沫出门,“葛大夫这边请,您可真是妙手回春,自打你接手给老夫人诊治后,她看着精神多了,连我们老爷都称赞您好几回了呢。”

“好的,东家,这事我这就去办。”

“我是舍不得她吃苦,但她以后总要嫁人的,夫家人待她再好也比不上爹娘。我舍不得,别人可不会舍不得。先苦后甜吧,能学点东西有门手艺也是好的。”

“反应那么大做什么?我这不是看你卖货那么费劲,想帮你一把,给你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帮出你的火气来了。”

“师傅你说得对,五对我只是略冷淡了些,就是她怪我,也是我们该受的。”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挠心挠肺想知道答案。

“你哪里瞧见五吃山珍海味了这几个月你家虽称不上顿顿吃肉,但也隔三岔五地能吃上一顿,哪里就吃糠咽菜了?”葛祥荣板着脸说。

葛祥荣严肃地说道,“谨遵大人之令。”

“拿两只干净的碗来。”葛如沫吩咐。

“那么,在不惊动我的前提下,又要接触到那东西,只能是我的家人们了。”说到这,葛如沫还能笑,“爹娘,二姐四姐六妹都不爱到医馆来,基本不踏足医馆。那么,那个人就是你了,大姐!”葛如玉在她那养伤期间,她卧室的门并不是时刻关着的。葛如玉送来的那晚,葛如翠葛如岫是来了,但全程她们都没有作案时间,那晚之后,她们也没到过医馆了,可以排除。

场面安静如鸡,所有人不敢吭声。后来有老人说,许多年没见四太公这般大动肝火过了。

“你书读得不错,话也说得有条理。不过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赞成接受傅大姐的条件的?”葛有龄和葛祥荣一样,直接将葛如玺方才的心意定义成了交易。

“你说的是谁?”四太公略显激动地站起来。

是什么是?长平娘这时可回过味来了,她家叔葛麻子可是在医馆工作的,她要是附和绣琴娘这老娘们的话,那不是使劲往叔的饭碗砸吗?再一想刚才嘴快说出的话,她真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真闹得葛五嫁人,那青囊医馆还会存在吗?那他叔每月从青囊医馆得到的丰厚酬劳是不是就没了?亏了!要知道葛麻子没有儿女,他手上的钱物有近半是补贴给他们家了。

“四叔公,你咋就不能盼着侄儿点好呢。”葛常青埋怨,他真怕老爹真听进了这老头子的话去啊。

葛如沫不知道她的推测很准,他们本来预计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只是傅远志他们那边收到一封告急信,正在处理一件麻烦事。

这玩意便宜,看着就不像是味道好的。尤其那昆布还粘着一些细的泥沙,真不会吃到一嘴的沙子吗?

“那家人姓霍,就住在孟家边上。说起来霍家在咱们清河镇挺有名气的,霍家乃书香门弟,这些年来出了不少教书先生,霍家人几乎是分散在许多书院里教书。虽无人在朝中做官,但在文人圈子极负盛名,可以说桃李满天下。”

躺在床上,葛如沫想起刚才与葛如翡错身而过时,她在自己耳旁低语,“五,你要当心。二姐似乎没有放弃给你找门亲事的打算,爹娘也是,人还是上回说的那个镇上的员外郎家的公子。”

“可是现在二,不,傅姑娘不是比五堂妹好多了么?门第之别,或许五堂妹一辈子都赶不上她呢。”

“还有这样子做买卖的?梁家不亏死”

事情到此已经接近尾生,能圆满结束,医馆里的员工们都很高兴。其实每回看到那么多人连夜排队只为买上一粒安宫牛黄丸,他们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他们没办法,药丸每天只售出三粒,不抢不可能。现在好了,依着五刚才给出的办法,排长队的现象不会再有了,大家也不用那么辛苦。

“不答应不正好吗?日子好赖各凭本事。”徐继发务实,不指望天上掉馅饼,想出那计也是为了预防万一罢了。

葛根葛彥明二人连忙跟上。

“这个你放心吧。”

“根子,看着吧,要不了多久,松子就要到镇上上工了。”葛彥明意味深长地说道。

心思电转间,葛如沫心中的想法初具形态,现在不是仔细思量的时机,她拍拍手,“东西分好了,大家先拿家去,下午把活计干完,明天就可以休息一天,后来再来上工就是。”

罢了,反正没几个病人了,让他们等着吧。

沈东篱说道,“陈总军医说药是好药,应该用有十来种药材,配伍巧妙,对战士的病症很有效。”至于他感叹制药的人大才心思巧妙很想亲自去切磋一番的话,他还是别说了。

“怎么着?依你之言,这藿香正气液还能让他讨上媳妇不成?”

葛如沫不惧他,“我说过了,上头的几位姐姐都尚未订下,我是不会越过她们先说亲的。”

“何为间种、套种、轮种?”

“不用太感谢我,安宫牛黄丸的主料之一便是牛黄。若无这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也制不出这安宫牛黄丸来。”葛如沫暗指上次多亏了他们兄弟二人将牛黄卖给青囊医馆,不然她制不出这药丸,那他们老子娘也没办法及时救过来。

葛如沫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她就知道罗氏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昔日的布局算是派上了用场。罗氏现在在医馆干活,刚尝到甜头。她爹娘就给她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罗氏可受不了。

说完,葛如玺便往门外走,留下葛七斤夫妇若有所思。

葛如沫的主意拿得很定,轻易不为别人的言语所摇摆,“牛黄可遇不可求,既然遇上了,那断没有让它从手里溜走的意思。先把它们买下来,至于其他的,再说罢。”

她当时就想,大概是藿香正气液的制剂有新进展了。她和阿南两人轻车从简来到赵家时,赵郡贤已经在那等着了。

院子里,葛根等人在水飞朱砂和雄黄。煎药房里,葛如沫领着陈省之葛麻子用麦麸来炒积壳和苍术。

陈三顺深吸一口气,将金四娘扶了起来,“四娘,你起来,莫要使葛大夫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