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喝粥吃酱瓜,林初半睁着眼睛,小口小口吞咽,喝完了一碗粥,她才终于清醒,回卧室换下睡衣,挽着林母的胳膊上街了。

林初也觉得可惜,但她更清楚自己的想法,何况向阳的公司刚开张,她如果能做得长久,日后便是元老。

“什么勾搭啊!”叶静瞪她一眼,“说得太难听了,是缘分!”

“嗯。”林初被他贴着嘴,出口的声音有些含糊,“我爸妈明天晚上去喝喜酒,中午家里就不开火了,一起先去奶奶家吃饭。”

沈仲询动作一滞,喘着粗气歇了片刻,才放开红通通的林初。

林初上班习惯早到,吃早餐打扫卫生,尽量扮乖巧老实,今天她学会了踩点到达,即便这样,办公室里还有两人未到,领导也不见人影。

时间如此宝贵,她已经浪费了两天,不能再继续奢侈了,既然“放假”,她就该让假期变得有意义,比如——赚外快。

回到家中,林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开门见山问:“你是不是跟小沈在一起?”

林初干笑了几声,还是不知该如何接话,林母笑道:“行了行了,你先好好跟人家相处,以后时间要注意,女孩子别这么晚回来,我现在先不管你,你要是觉得可以了,就把人带回来!”

他又小心翼翼的亲了过来,林初颤了颤,乖乖的让他亲了两口,只听他道:“别怪我小心眼,我看不惯你跟他太要好,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你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

老薛叹了叹气,将他和江晋夸了一番,又骂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最后说道:“对了,昨晚不是有一场研讨会吗,会后发生了一点儿事情,你那个女朋友是不是叫林……”

合唱的歌曲实在称不上好听,只是为了衬托研讨会的庄重氛围,表演单上的节目都必须有意义,幸好画面赏心悦目,倒也不会让台下众人觉得枯燥。

两人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公交车也已到达。

林初点点头,问道:“你回来估计要九点多了,以后不用这么麻烦,我坐车其实不累。”

林初今年二十三岁,那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差距绝对大于七,并不是林初喜欢的类型,沈仲询稍稍心安。

仔细算来,已过去了七八年,谁知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时间的魔术往往冷血无情。

江晋顿了顿,说道:“我想当面跟你说,你跟谁吃饭呢,这么不方便?”他笑道,“约会?”

林初每月的工资确实极低,餐厅服务员的工资也许都比她高一两百,不过她的年终奖还算丰厚,零零总总加起来,年薪倒也尚可,不见得比那位老师低多少,只是南江市物价太高,她实在没有多少存款。

做母亲的总认为自家孩子最优秀,林母也不例外。林初无奈:“听他的意思,应该是觉得我学历太低,年纪又小了点儿,工资也低了,他不太喜欢。”

林初耸耸肩,千辛万苦的在公交车里挤来挤去,好半天才到达站台,走了许久才满头大汗的回到出租房。

林初的手机放在卧室里,也没有听见什么铃声。她止住心头的慌乱,镇定问:“有事?”

沈仲询说道:“别跑,你答应了?”

叶静自怨自艾:“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他往我卡里打了两千块,之前他就说过,他的钱全在他老婆手里,我信他,我也从来没跟他要过一毛钱,可他现在用两千块就把我打发了,我觉得我特别廉价!”

沈仲询叹气道:“你这副样子蹲在这儿像什么,我都不介意被拒绝,难道你还在介意?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你别想太多,上我那坐会儿,过会儿再回去!”

第二日天际刚刚泛白,灼灼旭日便在吞吐火焰,从最尾端的那片云一直蔓延到近前,转个身却又是蓝天白云,晨雀翱翔,潋滟河光撩拨着橙红的倒影,桥梁已经醒来,驼着一辆辆早起的车子开始崭新的一天。

林初不再理会沈仲询是否还在后头,只径自穿过捷径,往超市跑去。仔细的挑选了一个灯泡,她又顺手买了一**花露水,付完钱走出超市,她立刻将花露水往颈后浇去,这才稍稍止了痒。

江晋笑道:“对,我在里头潜伏一个礼拜,你们要是哪天在医院碰上我,就装作不认识!”

林初与叶静面面相觑,两人稍稍靠近,与那小姑娘保持距离,话题也一时断了,只是叶静始终含泪,似乎有气无力。

沈仲询叹气道:“你这副样子蹲在这儿像什么,我都不介意被拒绝,难道你还在介意?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你别想太多,上我那坐会儿,过会儿再回去!”

林初顿觉凉水倒流进了鼻子,呛得涩涩发疼:“别,别啊!”

林初不再理会沈仲询是否还在后头,只径自穿过捷径,往超市跑去。仔细的挑选了一个灯泡,她又顺手买了一**花露水,付完钱走出超市,她立刻将花露水往颈后浇去,这才稍稍止了痒。

沈仲询看了一眼手表,侧头看向林初:“你走吗?”

林初看了一眼仪表台上的时间,她还能睡四个小时,点头告辞:“那我先上楼了啊,您路上小心。”

林初皱眉道:“谁说我不喜欢拖泥带水。”她小声道,“再说了,他什么话的都没说,我怎么拒绝?万一是我自作多情呢?”

林初颇尴尬:“不用了,沈经理,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你回去吧,谢谢!”说着,她又掏出了钱,这次也不问多少价钱,直接递去了一张一百元。

林初点点头,待叶静进去了好一会儿,她才离开。

彼时林初正在叫苦不迭,面上却平平静静,小口小口的吃着饭。

杨纯贝兴奋接过,刚拿到头盔,手上便被一股力道拽了拽,她低叫一声,头盔转眼便被江晋夺回手中。

林初也不多说,翻出五十元钱递给了他。江晋甩了甩纸钞,低头看向正将钱包往回塞的林初,突然问道:“哎,刚才送你回来那人,你男朋友?”

沈仲询右手不能沾水,林初索性好事做到底,帮他将碗洗净,回到客厅后仍是没有听见楼道里有动静,沈仲询让她吃些葡萄,林初看了一眼时间,有些不放心,想要去楼上看看爷爷奶奶是否已经回来。

林初孤零零的在街上闲逛,走进几家服装店翻了翻衣服,并没有购买的打算。工作日的盛夏夜里客人稀少,导购耐性解说,见林初并不想买,也不介意。

江晋扶起在混乱中倒地的机车,他哪里还有力气跑走,挥了挥手示意沈仲询。有几人想直接将凶手送去派出所,江晋上前踹了那人一脚,应道:“送吧,等警察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初这才看向摊主,笑说:“谁说我没看,还有余光呢!”

江晋笑道:“杨纯贝。”

沈仲询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迈了两步不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林初仍杵在原地,撑着膝盖瞪着他的背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眼神又突然一变,装作若无其事。

等了一会儿立刻就看到了那则醒目的新闻标题,林初不关心其他,只关心自己有没有上电视,到最后她眼睛越睁越大,一把捂住脸哀嚎,叶静哭笑不得:“你又不是见不得人,再说了,只拍到了你的几个镜头而已,根本就没说你是谁,有什么好丢脸的!”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林初等人上台表演,一行人各就各位,划着整齐的步伐登上演出台,大合唱的曲目是歌颂祖国,服装有八十年代的老旧感,穿在这些年轻姑娘身上有些不伦不类。

另一人的声音有些低沉,被人暴躁指责也未受影响,不急不躁说道:“那家厂房的承租方和原户主之间有些纠纷,厂房不搬,拆迁公司进行了强拆,所以导致这些化学品被埋在了地下,这是我们的疏忽和管理不当造成的,环保部门下午就会派人过来,我会将责任落实,不会推诿。”

每一栋房子的构造都相同,一楼主人家,二楼和三楼都有若干房间对外出租,居民大部分都是外来打工者,凌晨过后这里仍吵吵闹闹。

沈仲询正经道:“礼物我很喜欢,谢谢!”说罢,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勾了勾唇,将林初打横抱起。

林初埋在他的胸口,“你怎么这样,我还没说是送你的呢!”

沈仲询将她放到床上,说道:“难道不是送我的?你想送给谁?”

他也不要林初回答,将她的睡衣剥去,只留下一身黑色的胸衣和内裤,与他倒般配。

林初抱胸道:“色狼,你还没洗澡!”

沈仲询一笑,拍了拍她的头:“瞎想什么!”他从抽屉里拿出围巾和手套,三两下便绕住了林初的脖子,替她带上手套。

沈仲询环上林初的腰,顺着围巾看向她胸前的那道勾,将围巾松了松,遮上勾线,然后亲了她一口:“我没什么新意,这个礼物你先将就一下,下次我也送你内裤!”

林初面红耳赤,推了推他:“你喝醉了!”

“没醉!”沈仲询抱紧林初,蹭在她的脸颊,“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想马上回来,我真想你,要是能把你拴着带走就好了!”

他不能给林初系上项圈,但能给她系上围巾,缠在一起的时候他问林初喜不喜欢礼物,林初还记挂着他的那个“拴”字,怒道:“你把我当小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