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嗯”了一声,又说:“也没什么,对了,明天平安夜有活动吗?”

林母撸起衣袖,冲进林初的卧室,二话不说就去掀她的被子,凉飕飕的寒气立刻钻进了被窝,林初冻得一颤,闭着眼睛讨好:“妈妈我再睡一会儿,妈妈我就睡一会儿!”

沈仲询鲜少与她谈论集团内部的事情,即使是他出事那会儿,他也只是点到即止,按理来说,他的职位较低,并不能接触到集团内部,只是偶尔听沈洪山提起,加上这次他被牵连,他才对此事有了一些了解。

叶静安慰道:“爸妈就是要用来靠的,你要是不靠他们,他们还要心疼呢!”

今日到家尚早,饭桌还没撤下,林母把饭放进微波炉里转了几圈,说道:“你今天倒回来得早,看看汤冷了没有,我给你热一下!”

沈仲询双臂收紧,将她刚抬起一点点的身子又往下压了压,胸前触感美好,软呼呼的让他有揉捏的冲动,他缓缓睁开眼,笑意止不住,将面红耳赤的林初往上提了提,嘴对嘴地渡起了气。

林初羞赧一笑:“难得穿一下。”

接下去的两天,林初一直呆在卧室里看书看电影,泡面盒子堆了四层,桌上都是纸巾团,脏兮兮一片。

林初干笑了几声,还是不知该如何接话,林母笑道:“行了行了,你先好好跟人家相处,以后时间要注意,女孩子别这么晚回来,我现在先不管你,你要是觉得可以了,就把人带回来!”

林初找不到其他接口,只好干巴巴回答:“嗯。”

初中的好友问林初可有意中人,林初搜遍整个校园,遍寻不到自己喜欢的款式。林初也算一代风云人物,长相出众,学习优秀,初中时改善了人际关系,身旁总跟着三两个好友,并且都以她为中心,走到哪里都要喊一声林初。刚进班级便收到许多*慕,她又怎能随便喜欢别人,左思右想之后,她发现唯有向阳符合她的要求。

沈仲询笑了笑:“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您别着急!”他想了想,又道,“您说薛权现在在哪个部门?”

林初打电话给向阳,“应该快了,我们再等等看,要是没事儿就能散了。”

叶静说道:“哎,那你少看两场电影嘛,我都一个月没买衣服了,好不容易攒了这么点儿钱!”

林初笑答:“关系可好了,他小时候是我妈带着他玩儿,我小时候是他带着我玩儿。”她回忆道,“我小时候其实人缘很差,没有要好的小朋友,我又不愿意呆在家里,每天都只能看别人踢毽子跳牛筋,大哥看我可怜,一有空就会陪我。”

仔细算来,已过去了七八年,谁知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时间的魔术往往冷血无情。

可视线又不由自主的转向了手边的那张老照片,沈仲询晃了晃这张历史悠久的纸片,脑中开始描绘那年那月的雪景,林初青春飞扬,在最纯真的岁月里,身边有这样一位异性相伴,左思右想,他无论如何都痛快不起来,他想要林初的全部,那份“全部”里,绝对不能包括林初对他人的美好记忆。

机车发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江晋应该刚刚下班。“有事儿,你具体位置在哪儿,我来找你吃饭!”

做母亲的总认为自家孩子最优秀,林母也不例外。林初无奈:“听他的意思,应该是觉得我学历太低,年纪又小了点儿,工资也低了,他不太喜欢。”

至于学历,她着实没打算现在去考研究生,因此也无可奈何。

江晋不想再低声下气,索性不再理会林初,跨上机车让杨纯贝坐上来,对林初淡淡道:“行,下次你有空了我再请你!”

林初不禁叹气,再三拒绝不管用,反而与他在车内做了那种事儿,恨他的同时她也恼自己,现下逃避也没有办法,总归需要一个结果。

林初抽了抽手,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手劲儿倒是终于恢复,她闷叫了一声,马上从沈仲询的怀里挣了出来,想也不想就扒上门把,逃避为上。

正说着,突听前方传来一阵喧闹,有两个大块头不断挥赶堵在路中央的人,后边儿一个小姑娘不知喝了一句什么,那两人立刻垂下了头,老老实实的落后一步,让她先走。

沈仲询心下了然,拿起钥匙下了楼,果然见到林初蹲靠在楼道门后头,可怜兮兮的拍打腿上的蚊虫,远远的都能瞧清她额头上的汗水。

林初“唔”了一声,灌了一口水说:“不知道。”

林初索性干干脆脆:“沈经理,我跟你直说了,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也不会喜欢你,这和我有没有男朋友,你决定追不追都没有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罢,林初松了口气,顿觉轻松。

晚饭结束后天色已然全暗,沈仲询坐在沙发上喝水,没有要离开的势态。林初在旁边坐了会儿,便向江晋告辞。

正说着,突听前方传来一阵喧闹,有两个大块头不断挥赶堵在路中央的人,后边儿一个小姑娘不知喝了一句什么,那两人立刻垂下了头,老老实实的落后一步,让她先走。

林初不由想起沈仲询在马路上帮助她的场景,倒确实乐于助人,她无可奈何,又实在受不住室外的高温天,只得半推半就的随他上了楼。

林初“唔”了一声,灌了一口水说:“不知道。”

林初笑道:“小事情。”她扭开灯泡,将新购来的灯泡重新扭回,又让桑飞燕开灯试试,炸亮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

晚饭结束后天色已然全暗,沈仲询坐在沙发上喝水,没有要离开的势态。林初在旁边坐了会儿,便向江晋告辞。

“啊。”林初打开床头灯,“你还没睡?”

叶静回答:“这你都知道,中午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他以为你有男朋友了,我就顺便说了一句,我想了一下午,他是不是真的在追你?你拒绝他了?”

沈仲询从小路里穿出,问道:“买了东西还要回宾馆?几点回家?”

看症拍片,最后确定能够进行人流,林初带着叶静前往手术室,室外的椅子上候着许多男男女女。林初让叶静先坐,一个人跑去将零零散散的药配来。

林初笑道:“话可别乱说,估计是上次堆填区的那起案子我帮了他,他才想请我吃饭的。”又佯装嘀咕,“倒是会来事儿,什么关系都想着打点,不愧是记者。”

杨纯贝不依,非让江晋带上她,边说话边抱着江晋的胳膊左摇右晃,江晋不耐得抽出手,将另一个头盔扔给林初,直接示意:“上车!”

夜晚的南江城比白日浮夸,主城区内虽无灯红柳绿,可谁知道霓虹灯下掩盖的是何物。机车飚速前进,两边的景物都被拉成了曝光的胶片,江晋双目赤红,紧咬牙关,脸部线条凸了几道棱角,平添了悚然的阴狠,与往常判若两人。

热腾腾的水饺上了桌,林初客气了几句,忙不迭的吃了两只,暖了胃后才缓下动作,矜持的小口嚼咽。沈仲询一口一个,倒叫林初有些惊讶,没料到他的吃相是这样,想象中应该斯斯文文才对,但他的动作又并不粗鲁,褪去一身西装,换上平常的衬衫后,倒也与他的魁梧身材般配。

她总向林初抱怨单位里的同事,有些人仗着资历深厚,且家中有背景,便作威作福,欺负杨纯贝这样的新人。杨纯贝不甘道:“这整栋楼里,谁没有个后台,他们就会狗眼看人低,整天给我穿小鞋,那些不想去的应酬就让我陪经理去,真当我好欺负呢,我才没那么傻!”

沈仲询又低声让林初动动腿,林初听话地动了动,那轿车司机不由松了口气,围观群众也连呼万幸。

沈仲询顺势望去,视线不禁掠过林初单脚站立的小腿,说道:“那天在南湖边,她就是帮忙救人的那个姑娘。”

江晋快步堵住林初,胡乱摸了摸裤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南江晚报的记者,我叫江晋。”他单刀直入,“前天在垃圾堆填区发现了一具女尸,听说你认识死者?”

沈仲询说道:“自己揉揉腿。”

桑飞燕和施婷婷毕竟与她们不熟,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叶静阖上房门,问她到底有没有受伤,林初拍了拍侧踢的右腿,说道:“好像筋脉崩了一样,医生说没事,就是现在走路小腿的筋有点儿痛,休息两天就好。”

有领导问旁人:“这是你们单位新招进来的几个小姑娘?有些人去年好像没见过。”

走到二楼换衣服的会议室门口,她正想推门进去,却突然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

早晨到单位后林初擦桌洗杯,同事们都踩点到达。一上午她都在忙着起草文件和修改领导的发言稿,下午三点又来到二楼腾出来的会议室彩排大合唱,与她同期进单位的几个姑娘和她站在一道,时不时的交换自个儿部门的八卦新闻。

马路边的接吻永远都能招来行人侧目,林初视若无睹,沈仲询永远都愿意配合她,夜色下谁也不认识谁,被人旁观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