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的动作停了停,半晌没有回话。

兄长解释说,这是尸魂界的规定,死去的人都要听从死神的安排重新组建家庭。

小樱低下头来,视线不由得落在自己的小腹。

“将军现在在宽永寺闭门思过,哪来的命令!”永仓抬起眼来,并不退让。“无非是那些怕事的幕臣老中想让我们去送死罢了。”

新選组经过鸟羽伏见之战,跟着近藤勇来到江户的不过几十人,新人还没有招进来,屯所反而有些空旷,小樱留在那里也没什么不方便。何况,眼下江户虽然说还算是将军的地盘,但萨长打着“官军”的旗号,势力越来越大,如果让小樱住在外面,斋藤并不放心,近藤也十分理解这点,索性就开口让小樱留下来,土方也没反对,其它几个本来就跟小樱熟悉的干部自然也都巴不得这样安排。

萨长联军人数虽然不,但是都装备着新式的洋枪洋炮。旧幕府军这边,虽然也有枪炮,但是不论是威力和射程,都根本不能和那些新式武器相提并论,不用说刀剑了。

他是真的很想起去伏见吧。小樱想。

如果新政府确定武装讨伐幕府,他们将是挡在将军前面的第道防线。

但是斋藤还没有说什么,小樱眼扫过来,她便不由打了个寒战,不准的话也就不敢说出口了,只是把价格开得很高,希望能再拖阵。

冲田便也笑了笑道:“小樱你今天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龙马道:“将军大人么,我想以庆喜公的能力,应该可以在新政府做个大臣吧。”

冲田对这件事又是吃惊又是生气,十分不能理解,甚至向小樱抱怨道:“平助也就算了,阿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可以跟着伊东先生脱队呢?大家在起这么久了,竟然说走就走。近藤先生也是,竟然就同意了。”

小樱十分意外,这才起身梳妆衣出去见他。

两个小姑娘都很漂亮,个大概十二岁的样子,另个则小,怯生生地在那里,悄悄抬起眼打量小樱。

小樱本以为初桃已经死了心,但到了这个时候,弥留之际,她心心念念,竟然还是那个人的名字。

如果……如果有天自己面临同样的处境,便用自己的剑为自己斩出条生路!

明里安静地呆在房间里,并没有插手山南的后事,甚至连看也没去看眼。她很早就躺下了。小樱不知道姐姐有没有睡着,但这种时候,就算她有心安慰,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这样笑,小樱心头反而酸楚,喉咙也像被什么哽住了,说不出话来,只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很高兴姐姐和山南先生终于有了结果。但山南最后选择这样悄悄离开又让她有些不能理解。

——凶。

这个时候土方自己说强硬的手腕,她不用猜都知道会强硬到什么程度。

并非真的要像□样直出卖自己的,但男人们来这里本来就都是为了寻欢作乐,总要让他们觉得有甜头可尝才会在她身上砸钱。

她分不清哪边是对哪边是错,也许谁也说不明白,只能留给后世的人去评说。

何况他是明里的旦那,明里又是小樱的姐姐,关系本来就比别人亲近层,若是有人把那天的事当成小樱的笑话讲给他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冲田时间竟然不舍得离开,长长又吸了口气,才低喃道:“……真好。”

坂本龙马像是十分意外,端着茶杯,张大了嘴看着小樱。

坂本龙马又看了看她,却什么也没说,半晌轻轻笑了笑,道:“只是路过而已。那我先告辞了。”

他这笑,跟着又咳嗽起来。

几个人都哄笑起来。

在老板娘眼里,从昨夜开始,她就已经不是那个需要随时让人盯着以免有失贞洁的小女孩了。现在她大概只恨不得小樱会对每个男人抛媚眼,反正接客的是小樱,收钱的是她。

高杉静了半晌,轻轻道:“刀剑的时代……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不单是刀剑的输赢,动摇了他直以来的信念。

他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看起来还在昏睡,但呼吸平稳均匀,体温也比之前高了,至少已经接受了小樱自己的温度。

斋藤闭了嘴,抬头四下看了看,指向了西方。

近藤先生也许偶尔还会感情用事,但土方先生绝对不会。他绝对会冷静现实地做出对新選组,对会津,对幕府最有利的判断。

“所以才让你不要厢情愿了。你想把立场摆在边,怎么知道人家就跟你样?只怕见面立刻就抓你去领赏了——”

小樱突然觉得手里的竹剑格外沉重。

小樱微笑着,取了三味线来给大家唱歌算讨饶赔罪。

小樱点了点头,他便拖着原田挥挥手上了楼梯。原田还回头笑眯眯加了句,“定要来哦。”

小樱有些担心,等送走自己的客人之后,便想去找山南,打算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后还有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呢。”

小樱的名气越大,她与斋藤之间……便越看不到前路。

斋藤怔,眉头稍微皱了下,像是被这句话吓到。

“我可以教长枪啊!”原田摆出架势来,“我可是组中用枪第高手!”

“诶?”小樱拉长了声音,“好厉害。”

不安自责和埋怨斋藤的情绪在心里不停交替,让小樱倍受煎熬,就像有辆牛车在心肺间反复辗过。

冲田沉默下来。

冲田伸手扶住小樱,面起来,向着芹泽沉下了脸,“芹泽先生,够了,请不要再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