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那天虽然算是擅自行动，但近藤很快便派了冲田带着番队去接应他。这边土方山南借着谈判拖延时间。
“在那边。”
……她以为自己学了剑术可以变强，但却连对方是什么人都没看清已经被抓住。几个月以来的练习，根本丝毫也派不上用场。
“现在该责备的不是长州吧？他们根本已经自身难保。上层完全撤出京都不说，留下来的人也直在被壬生狼追捕……”
冲田隔了天才来继续教小樱剑术，见面就问起了小樱手上的伤口。
斋藤回眸看着她。
那天小樱中途出去替他们催酒，却在走廊上看到熟悉的身影，高矮，看着像是原田和永仓的样子。于是小樱交待了女佣声，自己便跟过去，果然是他们。
想做狼的女人，就算不把自己变成狼，至少也应该要有相当于狼牙的力量，才有资格在他身后。
初桃凑到她身边来，压低了声音轻轻问：“小樱你听说了吗？冲田先生他们也出阵了。”
小樱怔了下。
斋藤抹了把脸，又甩了甩头发滴下的水珠，这才发现了小樱。
斋藤扫了他眼，微微点了点头。
小樱怔了怔才轻笑了声：“不知道近藤先生是从哪里听到这种流言的，可惜我没有那种福气呢。仅仅只是见过面而已。”
除了小樱之外，最高兴的人大概就是初桃了。
冲田也起来，“见到你这样真好。”
“不急不急。”芹泽摆了摆手，“我们既然来了，当然是要看的，但首先，要让我们的冲田先生知道什么是人间极乐呀。”
小樱轻轻点了点头，握住了自己的小拇指，从见到他开始就直没能平静的心跳，终于渐渐冷下去。
临走时初桃也找借口溜出来，挽了小樱的手说要陪她起去。
她撑起身子，想从轿子里爬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才刚探头，就被温热的液体溅了脸。
看她这个样子，小樱笑起来，伸手去拉了她的手，道：“你这么担心的话，我们就找个机会悄悄他吧。”
上次她没在冲田他们面前说他替人收账的事，他也没对冲田说她是艺妓的事情。这时再见面，虽然他看起来依然阴沉凶狠，但小樱也就并不像之前那样怕他，以而好像有了种分享过彼此的小秘密之后的亲近感。
虽然那天的确是挨了骂，但小樱这时拘谨，倒并不是因为那个
像冲田那样。
千代沮丧地嘟起嘴来，“讨厌。怎么会这么人的？都看不到了。”
“就是啊，不知道大人们在想什么？京都的治安本来就够乱了。强盗啊，无赖啊，攘夷党啊……再加上这些浪人，真是让人担心呢。”
没有武士的日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些人直以来的努力，到底又为了什么呢？
她握着茶杯，看向对面屋顶上的残雪，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问：“阿怎么样了？伤好了么？”
冲田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他情况不太好，断断续续地发烧，医生说是伤口感染了。”
小樱握紧了杯子，轻轻道：“他定会好起来的。”
“嗯。”冲田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小樱你放心，到那天的时候，我们定会把他带过来的。”
“那天？”小樱时没有意会过来，重复了句。
“就……你的水扬……”冲田微微红了脸，有点期期艾艾。
“啊。”小樱时也有些窘迫，半晌才道，“没关系，你们不用费心……”
“怎么可以把你交给别人！”冲田直接截道。
小樱笑起来，道：“那冲田先生是要把那天晚上出价的人都打跑么？”
冲田微微愣。
就算是他，现在大概也明白像小樱这的艺妓的初夜会需要少钱。以新選组那些微薄奉禄，就算全组人加起来，也未必能凑出来。
他咬了咬牙，闷声道：“总有办法的。”
但还没等冲田想出办法来，小樱的水扬已被人买下。
是个叫谷梅之助的外地客人，似乎也不介意小樱被浪人抓去关了晚上的事，连价都没还。
虽然比不上当年明里的价格，但在小樱这批新人里，却已是无人能比。
老板娘开心得不得了，自然也就没再提公开竞价这种蠢事。
那天晚上，小樱早早便准备起来，洗了澡，梳好头，换上身红地金花的华丽和服，细细画好妆容，然后被老板娘亲自送到那个准备好的房间里。
老板娘临走还悄悄交待了小樱，如果没有落红的话，就在自己身上哪里刺下，总之千万不能让客人起疑。要是让客人发现她不是处女要讨还那笔钱可就不好办了。
小樱只是低着头应了声。
老板娘拍了拍她的手，说了声加油，便笑眯眯退了出去。
加油？加油做什么呢？
房间里酒席被褥都已经准备好，就像是新婚夫妇的房间，小樱坐在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声。
她不知道别的艺妓在这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是紧张期待还是害怕？
她都没有。
她心里很平静。
反正躲不过去，只好顺从地接受它。
好在她有了阿，她可以努力将那个人想象成阿……
纸门刷地被拉开，小樱吓了跳，扭过头去看。
个年轻的男人已经进来了，正转过身在关门。
是个高且瘦的男子，从背影来看，把他想象成阿大概并不太难。但这个人的头发很短，大概只有寸许，简直就像个……和尚。
小樱正在意外，他已经起来，面向她。
小樱看清了他的脸，那是张十分清俊的面孔，眉很浓，剑般上挑，双眸狭长，却炯炯有神，薄削的唇微微向右边挑起，带着点洒脱的笑容。
“吓着你了？”他问。声音很好听，爽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