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本来，是想保护自己，想变得强大，才想学剑术，但是……”她顿下来，抬眼看着冲田，“剑术……真的有用么？”
这已经是她被救回来的第二天。
“快走。”斋藤叫了声，伸手轻轻推了小樱把。
……这是什么情况！
好在望月龟弥太说得激奋，也并没有在意。
这次小樱并没有过去找他，只是远远行了个礼。
这是几十个人的大宴会，就算把丹波所有艺妓叫出来，也不可能每个人身边都有艺妓作陪，很人的目光本来就直在这些艺妓身上流连。
好在有斋藤在。
也许对这些整天刀尖舔血的男人来说，酒和女人就是最好的放松吧。
“岛原离御所这么远，开了你也听不到吧？”
山南喝了口酒，才缓缓道：“小樱姑娘……喜欢的人是斋藤么？”
他脱下衣服来，倒不像看起来那么瘦，肌肉健美匀称。晶莹的水珠自他结实紧致的肌肤蜿蜒流下，在阳光下闪动耀眼的光芒。
“谁在生气？阿？”身边人潮纷涌，人声嘈杂，冲田没听太清，追问了句。
坂本龙马听完反而安静下来，微微皱了下眉。
也正因为如此，本来很艺妓都觉得老板娘答应小樱学剑术，又让个浪人来店里教她，简直是疯掉了。但过了两天之后，她们反而比小樱还要热切，每天早早等在那里。只是为了看冲田两眼而已。
老板娘重重声咳嗽，小樱才突然意识到这点，惊呼了声，转身就要回去，冲田却先笑了起来，“小樱。”
小樱怔。
是老板娘来问小樱晚上是不是能见客人了。
其中有小樱见过的原田、永仓和藤堂，也有些从来没见过的。
小樱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没走远就停了下来，她正要开口问，就听到抬轿的人惊叫了声：“你们是什么人？”
女佣只当小女孩顽皮贪玩，自己也有意偷懒，约好了时间地点会合，便由得她们去了。
但是斋藤在，而且正在门口的右边。他的表情很严肃，薄削的唇抿得紧紧的，手就放在腰间的刀柄上，目光锐利地扫过走近这里的每个人。似乎只要发现不对，马上就会拨出刀来。
冲田总司后面个高大的男人跟着就凑了过来，“什么什么？总司你认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吗？”
“其实他们也……”
等她停下来喘气的时候，周围已经完全没有认识的人了。
“那些可不是什么好人哦。听说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党哩。”另边的客人也搭了腔。
小樱眨了眨眼，有点茫然，“武士……不就是武士么？”
高杉再次笑出声来，道：“出身在武士之家，就是武士了么？手里握着剑，就是武士了么？”
小樱答不上来，不由加好奇地看着高杉。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只有拥有真正强大的心，才能称为真正的武士。忠诚仁义，勇敢无畏，诚实守信……只要还有人能坚守自己的尊严与名誉，武士的精神就不会消亡。只要武士道还在，手里握的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小樱想了想，问道：“照高杉先生的说法，岂不是不管是旗本还是商人农民，都可以成为武士了？”
“正是如此。”高杉道，“不管什么样的出身，武士也好，商人也好，农民也好，甚至神官和尚也好，只要胸怀志向，以武士的精神来要求自己，就是真正的武士。”
这“每个人都可以做武士”和龙马之前那个“大人和农民到底哪里不样呢”好像有些相似的道理，小樱忍不住轻轻问：“高杉先生认识坂本龙马先生么？”
高杉反而怔了怔，“怎么？吹雪小姐认识坂本先生？”
小樱点了点头，“见过几次，总觉得高杉先生这种说法，似乎跟坂本先生的理想有些类似。”
“是么？我听说过这个人，但目前却还无缘识荆。”高杉像是很有兴趣，“他跟你谈了些什么呢？”
小樱皱了下眉，突然觉得自己大概又嘴了，客人之间的谈话，本来就不该传扬出去。上次告诉山南，是因为龙马拜托她牵线见面，这次却完全是自己说漏嘴。
但高杉……应该是可以信赖的人吧？小樱这么想着，轻轻道：“坂本先生说，将来的日本，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的主人。”
“不错，正该如此。”高杉点下头，露出正和我意的笑容。
小樱迟疑了下，又道：“他还说，日本人不该打日本人，很事情只要坐下来谈谈，总能解决的。”
听到这句话，高杉的笑容便有点僵，半晌才嗤笑了声，“没想到他是这么天真的人。”
小樱道：“坂本先生说只靠长州是打不赢外国的，如果开战，定会……”
“已经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