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点了点头，虽然她想见的人和初桃不是同个，但这种心情都是样的。
但这些人同情的目光，却让小樱加难受。
她的声音很轻，有如梦呓。小樱时间甚至分不清明里是在跟她说话，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客人们总是对她那段经历很好奇，小樱自己却觉得完全没什么好说的。那位大人那天看来心事重重，总共只跟她说了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了无数遍，她早已经厌烦了。
小樱还是第次穿上如此隆重的衣服，金色的织锦腰带系得太紧了，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隔会就悄悄挑起帘子来透气。
“小樱。这不是小樱吗？”
小樱呵呵笑着，继续拿起三味线来面弹面跟姐妹们聊天。
“我觉得很精彩。”小樱兴致还是很高，“而且热闹啊。”
美丽自然是不用说的，最好是温柔和顺，如依水白莲般，微微低着头，衣领间露着小片肩背的肌肤，犹如凝脂。
那刻，八坂樱觉得自己就像这瓣离了枝头的花。
小樱基本上也可以确定这些人的确只是在捉弄这个少年，便也轻轻笑着，试图岔开话题，“几位先生，不如我给大家唱支歌助兴吧？还是你们想先看段舞蹈？”
“不急不急。”芹泽摆了摆手，“我们既然来了，当然是要看的，但首先，要让我们的冲田先生知道什么是人间极乐呀。”
“诶？”小樱有点不解。
芹泽又倾过身子来，道：“这样，吹雪小姐你先亲他两口？”
小樱怔。
艺妓之所以叫做艺妓，正是因为她们首先出卖的是自己的技艺，而不是自己的身体。她们也会陪客人过夜，但那自有套艺妓们的规矩，绝对不是能够这样轻易随便的。
其它的艺妓们也各自皱起眉来。
冲田自己是吓了跳，皱眉道：“芹泽先生，你就不要再拿我寻开心了。”
芹泽没理会他，走过来蹲在冲田身边，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继续向小樱说话，“你看，这样干净清澈的双眼睛，在这世间怎么走得下去呢？近藤总是把他当小孩样藏着护着，从来不让他看点脏东西，他甚至连我这样的人也全心信赖着呐。这怎么行呢？”
“芹泽先生……”冲田有些气恼起来，伸手拨开了他的折扇。
小樱则微微低下头来，道：“抱歉，您的要求，可不在我们的服务范畴……”
“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我加你钱。”芹泽笑了声打断她的话，“你们艺妓不就是服侍男人的吗？这种方式和那种方式，又有什么区别？而且，这样干净的孩子……吹雪小姐不想亲手弄脏他么？”
“先生，抱歉，不能这样的……”
“去吧，去告诉他，真正的男人和女人应该怎么样。去让他看看他眼里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平常是怎么样服侍男人的。”芹泽怪声怪气地这么说着，面伸手将小樱推向冲田。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小樱根本没办法反抗，直接就跌在冲田身上。
“客人你不能这样，我们是正经艺……”旁边位艺妓试图阻止芹泽，反被他顺手推得摔在边。
坐在门口那名艺妓眼见情况不对，便直接开门跑了出去。
冲田伸手扶住小樱，面起来，向着芹泽沉下了脸，“芹泽先生，够了，请不要再胡闹了。”
“胡闹？我怎么会是在胡闹？”芹泽笑道，“我只是带你出来开开眼。你觉得我在欺负她吗？是的，我是在。但这就是现在的世道！你们每天把话说得那么漂亮。看看你喜欢的姑娘，她是个艺妓，每天会被我这样的人欺负，你救得了她吗？没有钱你连见都见不到她！怎么救？”
他越说越快，末了几乎是在嘶吼，表情越发凶狠狰狞：“拜托你们醒醒，每天坐在那里念经样把大义挂在嘴边，每天像小孩逛街样出来走圈，怎么可能真的救得了日本！我受够你们这种可笑的家家酒了！”
冲田将小樱护在身后，叹了口气，轻轻道：“抱歉，芹泽先生要说救国的大道理，我是不太明白。但是，如果芹泽先生觉得我们现在做得不对，那你认为我们又应该怎么样呢？”
他这样问，芹泽反而静下来。半晌之后才重重哼了声，将身边的桌子脚踢翻，然后甩袖子就向外走去。
其它几个人连忙跟上去。
先前跑出去的艺妓已经领了老板娘和几个负责保卫的男人来，但看他们这样气势汹汹冲出去，时倒也没有人敢拦。
冲田这时才放开小樱，向她行了礼，道：“真是抱歉，让你碰到这种事。”
小樱还没说话，老板娘已开口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有个口快的艺妓将刚才的情况说了遍，冲田又向老板娘赔了礼：“真是非常抱歉。”
看刚刚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老板娘还以为今天这里定有大麻烦，见冲田温和有礼，才松口气，问：“那这位先生，现在打算怎么样呢？”
冲田看了看这片混乱的房间，皱了下眉。
老板娘又问：“要不要给您换个房间？”
“不，不用了。”冲田连忙摆了摆手，道，“我也要回去了。”
他面说着，面往自己怀里摸了摸，然后怔在那里，涨红了脸，道：“那个……钱……我明天送过来可以么？”
芹泽他们其实并不是第次来，之前虽然也有些粗鲁的举动，但出手也算阔绰。老板娘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平常的恶行也素有耳闻，今天闹成这样，她本来觉得不用赔给他们就已经算好了。冲田看着温和，毕竟也是跟他们伙的，这时听到他说要送钱，连忙赔着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当是之前你们救了我家吹雪小姐的谢礼吧。”
“那怎么行呢。还是您把账结下，我明天送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