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的想挣脱6颖的束缚。

窦自华瞟了她一眼:“我们六个人一个不少的集体消失,不叫人警惕那才是鬼变的。“

此刻的模样要是被代宗灵看到,大抵不会再认为她有李凤亭沉稳之风。

沈菊和游川也回来了,满头大汗。

她才不是傻瓜,去接对方的话。

这个时候,前面的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爆响,传来哀嚎之声。6颖心中一紧,向前跑去,许璞等人也都明白出事了,跟着跑了过去。

许璞未曾遇到言辞如此犀利坦荡的男子,一时听得久久无语。

许璞几人都点头认同,

当事人侯盈倒是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那么重,她性子豪爽,既然谈到这个话题,即便几位朋友好心略过,也不打算再掩饰:“从去年开始,两位殿下就开始频繁的来访或是送来昂贵的礼品。我身为母亲的继承人,身后占着西北军,不便表态。后来情势越来越紧张,我已经应付不来,父亲借机进宫,请皇夫君上向陛下进言请求让我外出求学,暂避锋芒。陛下同意了,不过指定了,”侯盈苦笑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窦自华,“文逸陪同。”

为什么关于姬香妃的记载如此之少?

“咦?怎么是——轻扬呢?”6颖没有看到给她开了四年门的风清扬,疑惑地问。

说着,声音愉悦的向6颖介绍道:“当年,这位林旭先生与我也是书院的同届。我们那一届学生里,若论成绩,不是她第一便是我第一,我们俩就是王不见王的死对头。毕业的时候,山长找到我们两人,希望我们能够留在花山任教。我当时欣然留下了,她却拒绝了。”

谪阳身后的手捏紧了,口上却一点没有怜惜之意:“清扬,你是我一手□出来的。你的性子我是最熟悉。你敢说,你肯甘心看着6颖跟我好?”

“我还可以直接告诉你,你或许对我要6颖很不满意。但是我还要告诉你,我不仅要她,我还要她此后一心一意,专情专性。什么三夫四侍,什么通房小厮,是绝对不允许——所以,请你不要妄想什么!”赵谪阳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嘲弄,却没有丁点轻蔑。

山长郑重接过去,仔细看了两遍,再看向6颖。

看着6颖手足无措的样子,李凤亭不得不出声给她解围:“行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她唯一的嫡子怎么回不声不响的跑到这里来了?

许璞见她不肯说,也不好强迫,只说:“在宗祠里三天,你撑的过来吗?”

她自八岁认识谪阳,堪比青梅竹马,加上心思纯净,尚未开窍,是以丝毫没有想到其他事情上,更不会想到谪阳会利用这个来给她下套。

谪阳看见来人,眼皮不禁一跳,脑子就控制不住往某种充满玫瑰色的暧昧之路上奔去:不会这么巧吧?我前脚才把你定成了唯一的老婆候选人,后脚你就心灵感应跑来求亲了?

他的父亲的才智便是放在现代社会也是不输常人,性子内刚外柔,行事却不拖泥带水。只可惜被这个世界的眼光所束缚,因而平白多了许多痛苦。

不过,也许——李凤亭又缓缓露出微笑,是命中注定,她挑选上了颖儿,打算让她接管内库,所以才有了她进入内务堂熟悉各项事物,才会进入仓库,现密道。

“花山书院山长负责代管花山书院一切财产,我的继承者可向她索回一切。”

走迷宫有一个很笨却很有效办法,当你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永远都选择左手第一个路口,或者右手第一个路口,这样虽然可能花得时间长些,却能保证你一定能走出来。

6颖跟着宋西文处理了几次学生纠纷后,在书院里也有一点权威。慢慢的宋西文也放手让她自己处理一些小事,因此她才敢不动声色的把韩宁秀的事情接下来,然后以最快的度平息下去。

韩宁秀好容易镇定了情绪,露出一个笑容:“窦姐姐,谢谢你。明天我启程返京,之后大概会在皇家书院里念书,等表姐回来。”

错在先入为主,一听说6颖的出身,便将她直接扫进平庸、低俗、无知、盲从、谄媚的类别里。也错在自高自大。他早该意识到,才入院,这个不过十二岁的女孩就接连引起了表姐、窦姐姐、沈菊几个眼高过顶之人的注意。能被这么多优秀的人认可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凡物。

6颖毫无压力的玩着自己手指,有一眼没一眼的瞟着冯北辰,等她的心里防线完全崩溃,等她放下所有的自信心,自尊心来求她。

“6颖,冯北辰,你们两人在这里做什么?”来人是杜三娘和一名书院的武师。7788xiaoshuo

既然韩宁秀已经找上自己了,八成她是可能脱不开身,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弄清楚,解决掉了。

丁若兰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无可奈何:“本来还想再书院里过两年逍遥日子,不过家里催我回去。小6颖,”目光变得有些幽深,盯着6颖,“书院未来可能不会太平静了,你好自为之。”

见谪阳如数家珍的解说着,6颖歪着头好奇的问:“凯撒大帝是谁?那歌怎么唱?我怎么没听说过?”

6颖喋喋不休说了快一个时辰,越说越开心,声音快要沙哑了才停下来,眼睛还是亮亮的,兴奋之意尤在。

花山并非附近唯一的山峰,与花山相邻是一座雾沧峰,却是没有花山这般有名。从花山下来,再走上一个时辰的路就可以到雾沧峰脚下。

两个学生说完,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并未多嘴,沉默着等着6颖回答。

李凤亭心在微颤,她从6颖小时候就想把她培养成一个心智坚韧的人。今天颖儿的态度足以为她多年的心血打上一百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这个孩子白而坚定的脸,她竟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低头凑近花枝:“我把花来嗅,”

葛老在后面骂道:“小兔崽子,跑得比飞得还快!”

可惜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再有才识的大贤,也无法将人心看得通透,尤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代宗灵将新生们带入宗祠,让她们规规矩矩在中间排成了四行,过了一会,所有的夫子们也来了,人数竟不比新生少。这大概也是花山书院特有的一大怪:师比生多。除了李凤亭和代宗灵,站在正前,前他人都站在了新生两侧。

6颖听到这里,也不敢再嬉闹,乖乖听着。

白夫子瞟了一眼装傻的6颖,不置可否,又望向邓萍,缓缓道:“是吗——那么,考题你买了?”

邓萍愣了一下:“她既然是山长李凤亭的弟子,说不定真知道考题。哼,好得很,看来她根本是有意骗我们,骗走了我和意拂十两银子,把我们当傻子耍。这次考试她肯定作弊了,我要去告她,我考不过,她也别想考过!!”

“明白了。”应试学子们恭声应道。

大女孩将银子小心的放入自己腰间的一只荷包里,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帕包,展开是一张写满字的白纸。

侯盈微微一笑,对沈菊的奉承浑若未闻,显然已经对这种话听得麻木了,只瞧着沈菊笑盈盈的脸,颇含意味的说:“沈小姐的家世恐怕也不简单吧。回雁城的沈家,可也是很有名的。”

“我,回来看看。”

但问题是,这个家伙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莫非——是山长提亲的消息被这个家伙打探到,所以按耐不住,特地来侦查敌情?6颖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忽然又觉得,或许根本就是谪阳的母亲有意透露给这个家伙的。她现在不方便表态,干脆将消息放出来,让几个儿媳妇自己——如谪阳说过的pk。如果她输了,说不定就会畏难而放弃。而她若是赢了,将来若真不得不将谪阳许配给她,谪阳的母亲对平南军也算有个交代的借口。

真是太狡猾了。

6颖心里有些不愿意跳这个坑,但是既然未来的婆婆有意考验谪阳的求亲者,自要是回避,岂不是先怯了场?

想到这里6颖摆出一副对方思维模式里斯文书生的笑容:“你好,冷姑娘。你既然知道这里,应该也知道这里的主人了。我叫6颖,不是什么平南郡卿的未婚妻,我只是赵谪阳的未婚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