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你一个人要偷偷冒险来的好。”为沈菊辩解的反而是许璞,她冷冷的看了6颖一眼,“这几人此刻最恨的人就是你,你还胆敢偷偷的一个人溜下来,那红凌打起架来极厉害,万一要是受伤怎么办?”

6颖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看过去。

6颖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肖河心里恨道: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6颖你别怪我,是你逼我把你拉下水的。

“师姐,出什么事了?”

“6颖既非平南军中人,也非齐国人。她身为花山书院山长的弟子,享清名而无实权。这个身份虽然不算最好,但如果操作得当,并非不会成为双方都属意一个身份。”谪阳胸有成竹的说,“这点我早就考虑过了,你不用担心。”

谪阳伸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然而侯盈竟然出了京,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内库大殿中存有蕴含着不为人知的庞大学说的典籍?

这时树丛微微摇曳了一下,传出一个声音:“6小姐与诸位尽管自便,我等职责所在,不便现身,还请见谅!”

虽然也没与林旭说过一句话,但她立刻也对这个人多了几分好感。

谪阳面露讽刺:“不赶你走,难道要把情敌留在自己身边?”

退后一步,风清扬一手抓着椅子背,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控制住自己身体不再抖,缓缓的抬提头,一字一句的迸出:“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你——公子你明明可以选择出身更高贵、更出色的人,为什么非要选她?为什么?”

6颖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既然那花山迷宫连自己也无法解开,自家徒弟又是依仗什么来破解的呢?她一直以为是6颖福至心灵,运气所致。今天这孩子的解释,终于让她明白了——6颖与平南郡卿相识五年,从他那里学到了什么,如果6颖有心隐瞒,她自然也可能不知道。

谪阳转过头,眸子落到李凤亭身上,然后又转向6颖,似笑非笑:“瞧见没有,你家山长如此维护你,这回可放心了?”

少年重新起身,微微低头,算是行礼:“平南郡卿赵谪阳见过李山长。”

“宗祠里哪有睡觉的地方?准备如今天气虽然渐渐热起来,可是晚上却还是不能着凉的,可以带点铺盖过去吗?”许璞问道。

6颖自小进了花山,还从来没有在外面夜宿过,但她对念慈观的熟悉程度,几乎不在花山书院之下。对于风情扬的话并未多想,自然更不会联想到谪阳身上去。

她垂着头:“我又看见了。”

“公子,普济大师虽然是一代得道高僧,可是这种占卜相命的事情毕竟太过玄乎,怎好轻信?”风清扬不满的说

“颖儿。”

“其实,我不能确定自我之后,是否还有同我一样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在我之前,我确是没有现任何迹象显示有这样的人来过。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或是不幸,但我内心确实一直期待找到一个同伴,可惜——”

可惜,6颖就遇到这样的问题,当她第六次走到死胡同的时候,正要退回来,地面却微微震动起来,她转身一看,一块巨大的石门封住了她的退路。

典藏馆的王恕是个纯粹的书痴,对6颖的教导基本属于放养。她每隔一段时间会指定几间房或一排书架,让6颖自己去看。然后过几天,便提问抽查,问的问题天马行空:或者是其中一本书的作者是谁,身世来历如何,成就如何,或者是其中某段话的有何寓意,有何出处,甚至某一本书是放在第几排第几格第几摞……若是答不出来,也不处罚,只是冷眼看着6颖,温度低得足可以把人冻成冰块,仿佛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十天到了,你答应我的东西也该给我了。”

他转过身,一双俏丽的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大女孩:齐刘海,低头玩着两只大辫子,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未成年的稚气。

冯北辰能考出九分,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至少在智力上是如此。

人影似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身下人竟然还敢叫,连忙用手去捂对方的口,却不想东门方向迅传来一阵脚步声和灯光,有人快的跑了过来,高声厉喝:“谁在哪里!”

她不过是试着诈一下韩宁秀,不料韩宁秀果然如她猜想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信纸扔给她,展开信纸,信上的内容让她目瞪口呆:

6颖侧过身子,躲着她企图肆虐的手:“不要叫我小丫头,别碰我的头。”

“谪阳,你怎么了?!”6颖手足无措,她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男子在她面前哭,尤其是谪阳,这在她的印象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生的事情:定然是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6颖没有深想,只哼了一声:“山长当然不简单。”

眼前是无数的树木,高高低低的野草,几乎看不清楚二十米外的情景,与这山中其他位置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两个学生走了进来,6颖一见就知道是在典藏馆和文事房帮忙的两个师姐,连忙从板凳上跳了下来,迎了上去:“两位师姐好,不知道找6颖有什么事情?”

她是不是做错了?她对这个孩子的要求是不是太过严格了?她一心以为自己是对她好,可是这真的是对她好吗?

以花指向心口:“唯愿花似我心,”

说着把一碗饭推到了她的面前。

山长会不要她了吗?

夫子们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天天见。6颖同其他新生一样,好奇的打量四周的陈列摆设。

耳边传来山长的训话:“别以为考进花山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别望了,如果连续三年拿不到一科合格,可是要被退学的。”

白夫子又抬起头,向其他人问:“有多少人跟她一样,被骗买了假试题的?”

窦自华冷笑的看了两人一眼,毫不留情的奚落:“自作自受。”

她正这样猜想,却听那年长夫子开口:“诸位稍等,请山长为你们训话。”

大女孩故意环视了众人一眼,邓萍躲着窦自华的眼神,硬着头皮说:“我买一份。”

沈家有钱,全国公认。并非因为她家是全国最有钱的,而是沈家有钱的历史太长。其中人人皆知的一项事实便是修建回雁城的人名字叫做沈回雁。而回雁城已经存在二百年了。

许久,倒是门里的学子注意到她们这一行古怪的人,出来了一个,好奇的打量了最前面的司徒端敏一番,见她气度泰然,身后的随从精悍,知道来头不小,于是极客气问:“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这时沈菊倒提了一个问题:“你的法子虽然好,可是花山脚下这土地是否有主。如果主人不同意怎么办。如果无主,这样开垦农田是否要上报。否则将来田开垦出来的,反被他人白白占去了。”她是商贾出身,对这个十分敏感。

6颖微微一笑:“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提出这个办法,自然会考虑这些问题。”花山是她的财产,情况再清楚不过了。当初那姬山长也不知道是什么能耐,不但圈下了整座花山,连花山方圆百里都给划在了花山书院的名下。

她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几块田,谁能说什么?

其他人见她胸有成竹,便知道这地八成也是书院的,于是也不再多言。回到花山后。六人安置好吴姨和宝屏后便集中在6颖和许璞的宿舍,开始仔细谋划这件事情。

侯盈提议:“既然要避开风头,我建议出份额不要让书院独占。书院里的富家子弟不少,我们将这个举动公开出来,吸引所有的同窗一起参加。”

沈菊的经济头脑最好,立刻表示赞同:“书院只要占六成即可。其余四成,我先认一成,如果剩下的无人认,我全认下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