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恰就是我点燃了这根导火索。”菲菲想起了她打给牛晓边的那个电话。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自己当时打电话的目的,不光是为了让牛晓边知道事情的真相,似乎还隐藏着别的什么动机和想法。不敢说是在利用牛晓边,但至少她是在借助于牛晓边的力量而期许着发生点什么。她万万没有想到牛晓边会如此的冲动。

“把你的手松开!”牛晓边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在这里面闹事。”

“你他妈是聋子还是哑巴?”一位矮个子秃子冲到牛晓边跟前大声叫嚷着,“问你话呢!装什么孙子你?”

她站在那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大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后来她想,事情已经是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脸面可顾!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医院。走到医院的花坛前,她随手将自己带来的那束鲜花丢弃到了花丛里。

“我是他妻子。”朱丽欣答道。

杨大宝打开车门下来,气急败坏的冲着牛晓边就来了,他准备再次用拳脚来教训牛晓边。

这就坑苦了朱丽欣。

“我想——我怎么才能负起责任!”

“哥,你在哪呢?”

“对对对!欢迎光临咱家!”

“你都去跳河了,还管我干嘛?”

“好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西雨用手摸索着牛晓边的衣兜,找出烟和火,点一支吸了两口,然后递给牛晓边。

“你看这里,小树环绕、浓郁葱葱、景色迷人,就是有一点不好,这里蛙鸣悠扬的,太吵闹。再往前看看去!”

牛晓边又想这时候也许应该回忆一些美好的东西。于是他从刚刚记事儿的童年开始忆起。

“是这样,”菲菲感觉说话不那么费力了,“短信上说杨大宝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这老太婆也太小看我们的约翰了吧!是不是约翰?”菲菲意在寻求约翰的支持。

“叫什么名字?”警察问道。

“那你是我的什么啊?”杨大宝一脸的坏笑。

“不认识。但好像很眼熟。”

“实在对不起,我不认识谁是西风!”菲菲又想挂电话。

“不知道!”杨大宝不假思索地答道,然后抬眼看着牛晓边问道:“怎么回事啊?”

“失礼、失礼!快快里面请!”

“还想要钱啊?”

“我哥呢?”菲菲问道。

“谁说的爸爸不喜欢约翰?”

“没有搞错,千真万确!五十多万呢!算一小笔巨款吧?”

“纳税人!”牛晓边应答如流。

“托你的福,遭你的孽,不好!”朱丽欣一副爱答不理的腔调。

她之所以主动提出与牛晓边离婚完全是权宜之计,她不得不以先下手为强,她真的害怕牛晓边首先提出离婚,她认为自己以离婚为理由开出的苛刻条件完全可以让牛晓边望而却步。

于是牛晓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脸上堆砌着自然的笑容,说道:

“这段时间你见你哥开车了吗?”

“你不妨去娱乐一条街的歌厅、酒吧、洗浴中心之类的地方打听打听,看有几个小姐不认识壮哥的,而且他从来都是以大款身份出现在那里的。”

“我对这里不熟,还是嫂子你来点吧!”苟菲菲谦让地把点菜单推给孟大萍。

这时服务员端一碗酸辣肚丝汤送到牛晓边的桌上,微笑着对他说道:

“远的先不去提,就说眼前吧!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在你娘家待下去?”

“这么说所有的人都应该属于理性的人了?”

“是你不方便吗?”苟菲菲不明白西风什么意思。

“噢——你是说离婚这件事是吗?我正在考虑、正在考虑!”

“说吧!只要妹能帮你,绝不推辞!”

“我哥怎么了?”苟菲菲急忙问道。

“首先把自己打造成强者!”西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个——我还真没有认真想过。”

牛晓边先行下了车,借着灯光踅摸地上有没有石块半截砖子类的东西,却突然发现车灯朝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移动过来,牛晓边暗叫一声“不好”,闪身躲开了。杨大宝调转车头,又朝着牛晓边撞去。牛晓边没地方可躲了,只得沿着小道往前跑。杨大宝开车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距离始终保持在两米左右,并不急于马上去撞他,像是在玩一场游戏。

“菲菲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说给我听好吗!”

“牛晓边。”

“比如你喜不喜欢他?”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狗仔队的味道?我可以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吗?”

“那我们的谈话就没有意义了!”

“不说聊天吗?”菲菲看着西雨。“怎么变成了谈话?”

“有什么不同吗?”

“聊天会很轻松,谈话却很沉重,有本质上的区别。”

气氛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不那么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