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晓边用力拨开矮个秃子的手。

牛晓边以前隐隐约约听说过这里面的规矩,就是犯人摆治犯人。新进来的人在号里重新过一次堂,接受他们的讯问和洗礼,搞不好的话会被他们一顿暴打或者群殴,先杀杀你的威风,把你的气焰给打下去,再根据情况对你进行各种各样的体罚或惩治,把你驯化得服服帖帖,然后为他们服务,号里的任何人都可以拿你当奴隶使唤,直到有人接替你的位置。

苟菲菲不经意地抬了一下眼,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朱丽欣,她合上杂志并随手抛到病床上,然后站起来,看了一眼杨大宝。

派出所的人告诉她牛晓边已经被送到了看守所。

牛晓边见杨大宝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余了,这才从腰间拔出菜刀,向着杨大宝砍去,第一刀砍在了杨大宝乱舞着的胳膊上,第二刀砍在了肩膀上,第三刀砍在了脊背上,第四刀牛晓边对着杨大宝头部砍去,却又砍到了杨大宝护着头的胳膊上……

杨大宝无心恋战也不敢恋战,他先行撤了,撇下了朱丽欣。

“你说,我全听你的!”

西雨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几道自认为还能拿得出手的菜,摆在餐桌上,围着餐桌转了几个圈,像是在欣赏自己最为满意的一幅作品,然后准备去叫醒牛晓边。

“咳、咳、咳!说什么呢你?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怎么会乘人之危呢?”

“要不然、咱现在去试试?”

“谢谢你!”

西雨拉着牛晓边的手继续往前走:

想起了在幼儿园比谁尿得高被阿姨揪住小拿剪刀吓哭的场景;

“你笑什么啊?”

“看看吧!还是俺的小约翰最懂事!”菲菲妈乐得脸上笑盈盈的。

牛晓边被塞进一辆面包车里,与一帮赌徒们混装在一起,拉到了警局。

“我说你是不是憋出什么毛病来了?才几天没沾男人呀?是不是急得受不了啦?要不要我过去陪陪你啊?”

菲菲从西风手里要过那条烟,顺手拆开,重又递回给西风:

“你怎么……”

“哦!没事,我也是刚到这里。”牛晓边仰靠在沙发上,点一支烟吸着。

“方便,太方便了!”杨大宝将朱丽欣让到屋里,反手把门关上。

“是这样,再进一步的话,操作起来难度会加大,冒险成本也就越高,这要涉及室内、床上、洗浴间等等可能发生进一步情况的地方,要求上就更专业了。”

“爷爷,等爸爸回来一起吃好不好?”约翰眨巴着眼睛看着爷爷。

“因为爸爸也在爷爷奶奶家。”

“你还有事没事,我们这还有许多事等着忙呢!”

“你这可是在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纵然牛晓边是禽兽,但你杨大宝却还是不如他!”

她认为在男人、尤其是在自己男人面前,哪怕你做了天大的错事,也不能轻易认错,一旦承认自己错了就有可能意味着你永远是错的,而且还会一错再错下去。因为认错就是妥协,妥协就是低头,女人一旦在男人面前低下了头,再想抬起来就会变得困难重重。甚至,你会因此而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来了就别走了,在这儿吃晚饭。”岳母说话间向老伴递了个眼色,岳父心领神会地赶忙站起来拿起外衣向外走去,应该是去了农贸市场。

孟大萍苦笑了一下看着苟菲菲说:

“这段时间你见你哥开车了吗?”

“菲菲,你跟我说实话,你哥都给你说什么了?”

“我跟自家嫂子还客什么气啊?”苟菲菲陪上笑脸。

到了吃饭的点上,牛晓边饿了,可家里能吃的东西基本上都让他吃干吃净了,他也记不清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出过家门了。

“你这叫坐等待毙知道不?这样下去你会越来越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