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晓边抬头看了一眼警车和警察,觉得挺可笑,想了想,回答道:

朱丽欣对父母讲天太晚了而自己又太累不想回去。

是资金问题难住了朱丽欣。

他的财产被席卷一空。

“嫂子你别这样,我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

苟菲菲不可置否地笑笑。

“自从你嫁入豪门以来,”孟大萍似乎有意想打开场上的气氛,“咱俩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这样的相聚更是难得。”

“哦!没事,是我妹妹。你去吧!”孟大萍打发走秘书模样的人,回头又对办公室的其他几个人说道:“事情就先这么定了吧!回头让办公室的人整理出一份材料递交到我这里。好了,你们去忙吧!哦!顺便把小郭给我叫来。”

自古至今以成败论英雄,没有人在乎、也不敢在乎(因为你是王者)你的手段是否残忍、计谋是否阴险、性情是否狡诈、心理是否恶毒。

“我这不一直在努力去做吗!”

“哈!你到底什么意思呀!突然搞得我心里没了底儿。”西风放下手里的酒杯,笑望着苟菲菲。

苟菲菲做了几下深呼吸,顺手抓起家里的座机电话,拨打了西风的手机号码。

家里少了苟菲菲的这些时日还的确让杨大宝挺不习惯。

“我真的没事,你去忙吧!”

牛晓边大吃一惊,用眨巴着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朱丽欣,没有发现她的表情有诸如虚情假意兔死狐悲之类的成分,犹如他当初没有发现朱丽欣除了自己还会与别的男人有一腿那样。

“哥,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心情维护她!她恐怕正是抓住了你这一弱点所以才这么嚣张的!”见苟壮壮闷着头不说话,苟菲菲调换了口气接着说,“要不我先找她心平气和的谈谈也好。哥你放心,保证不跟她闹!”

孟大萍多次以谈工作的名义将小伙子邀请到自己家里,吃饭喝酒作乐,甚至有时候被苟壮壮撞见了也毫不避讳,整个一对犹如沉浸在热恋之中而不能自拔的情人关系。似乎是在刻意调试苟壮壮的忍耐力,又像是在考验苟壮壮的意志力。

也许自打老毛那一辈开始,村里人似乎总是比城里人要睿智狡黠许多。放在城市这个大舞台的同一起跑线上,农民出彩的概率要远远大于市民,他们擅长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更善于找机会抓机遇用心把握步步为营。发生在个体身上的农村包围城市的范例不胜枚举,孟大萍也算一个典型。

“那就别叫醒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回头有空我再打给她。那就这样妈,我挂了。”杨大宝说完便挂了电话。

杨大宝对苟菲菲的任何一点异动都会产生极其浓厚的兴趣,而一次次的落空却又一次次的使他败兴。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保安瞪大了警惕的眼睛。

“重新认识自我,重塑自身价值,把握自己的命运,确立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绝对地位,无限放大自己的自由空间,逐步达到精神独立、人格独立、个性独立,乃至——经济上的完全独立!”

“这恰恰是一个人的致命弱点,换言之,正是一个人的可悲之处。一个人,只要他在这个社会存在并活动着,无论他的地位多么高贵或者多么卑贱,也无论他扮演着什么样的社会角色,他都脱离不了三种境界——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即一种原始的、本质意义上存在的我;自我,拥有充分的自主意识和个人自由,对自身在这个社会上的存在价值有着清醒认识;超我,那是凌驾于各种意识形态之上的最高境界了。你能确定现实中的你属于哪种境界吗?”

“少给我来这一套!谁是你兄弟?”

苟菲菲决定先打电话将杨大宝骂个狗血喷头再做它论。她取过正在充电的手机,拔掉电源,开了机,在脑子里挑拣并罗列着一些恶毒的词汇。

牛晓边不再犹豫,掏出电话直接拨通了杨大宝的手机。

“那你就说我是你表哥。反正咱以后不怕他。”

“滚!谁还有心情与你贫。”女孩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重。

“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孩赶忙说道,“我是说——我哪知道你这么苦大仇深啊!嘿嘿!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我吧!你猜我到这里做什么来了?”

“你怎么那么笨啊?多秀气的一张脸呀!看被你老婆糟践成什么样子了?”

“想瞎你的眼!”朱丽欣把自己的声音提高到了八度,“给你明说了吧!这婚你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说得好了咱夫妻一场好合好散去民政把手续给办了,说不好咱回头闹到法院去看谁丢人现眼!”

“相信吗?”

“杨大宝,你心里有鬼!”

朱丽欣开口了,心态平稳语调轻柔吐字清晰:

苟菲菲没有答话,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手袋先行走了出去。

“还有吗?”吧女意味深长地问。

“我算不算人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你老婆最有发言权,你回头问她好了!”

“不是你让我说的嘛!”

值班警察心说我也就那么一让,没想到你还就当真了。但嘴上还是冲着牛晓边说道:

“对对对!是我让你说的!你但说无妨!千万别有什么思想顾虑。”

“就说那天我被打的事吧!”

“什么时候?被谁打了?”

“那是一个凌晨的时候,被杨大宝。”

“杨大宝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

值班警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这种怪事都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

“连我自己还没搞明白呢!可事实就是这样的!”

“有没有伤情?”

“当然有了!两个眼圈於紫,脚踝肿得老粗。”牛晓边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做法医鉴定了吗?”

“没有。”

“那你有没有医院诊断证明?”

“没有。”

“这个恐怕就有些难办了。”

“我可以与他当面对质的!”牛晓边说着站了起来。“要不然你现在就把他给叫来!”

值班警察放下手里的纸和笔,走到牛晓边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牛晓边同志,这派出所可不是咱们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