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菲菲不可置否地笑笑。

苟菲菲端起酒与孟大萍碰了杯,一口干了,笑看着孟大萍往杯里加酒。心里却在品味着“姑嫂友谊”所潜在的含义,她不敢轻易去接孟大萍的话茬。

“哦!没事,是我妹妹。你去吧!”孟大萍打发走秘书模样的人,回头又对办公室的其他几个人说道:“事情就先这么定了吧!回头让办公室的人整理出一份材料递交到我这里。好了,你们去忙吧!哦!顺便把小郭给我叫来。”

牛晓边喜读文史之类的书籍,他同样觉得历史好比一面镜子,以史为鉴,能读出你我他来。

“我这不一直在努力去做吗!”

“不想说话。”苟菲菲抬头与西风对视了一眼。

苟菲菲做了几下深呼吸,顺手抓起家里的座机电话,拨打了西风的手机号码。

他的思绪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乱,若天马行空般地在自己脑子里跳跃。

“我真的没事,你去忙吧!”

……

“哥,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心情维护她!她恐怕正是抓住了你这一弱点所以才这么嚣张的!”见苟壮壮闷着头不说话,苟菲菲调换了口气接着说,“要不我先找她心平气和的谈谈也好。哥你放心,保证不跟她闹!”

其实在一种常态下,孟大萍在家里基本上还是算做一位贤妻良母的,相夫教子勤俭持家任劳任怨,对苟壮壮无微不至嘘寒问暖一如既往的好,用自己的钱买了一辆车让苟壮壮开着,他们住的房子也是孟大萍拿自己的钱购买的单位集资房,让苟壮壮的工资节省下来拿回去补贴家用。

也许自打老毛那一辈开始,村里人似乎总是比城里人要睿智狡黠许多。放在城市这个大舞台的同一起跑线上,农民出彩的概率要远远大于市民,他们擅长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更善于找机会抓机遇用心把握步步为营。发生在个体身上的农村包围城市的范例不胜枚举,孟大萍也算一个典型。

菲菲妈去接电话,电话是杨大宝打来的:

杨大宝对苟菲菲的任何一点异动都会产生极其浓厚的兴趣,而一次次的落空却又一次次的使他败兴。

杨大宝颇为失望。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喘气。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保安瞪大了警惕的眼睛。

“会是这样吗?”苟菲菲惊诧地问道。

“这恰恰是一个人的致命弱点,换言之,正是一个人的可悲之处。一个人,只要他在这个社会存在并活动着,无论他的地位多么高贵或者多么卑贱,也无论他扮演着什么样的社会角色,他都脱离不了三种境界——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即一种原始的、本质意义上存在的我;自我,拥有充分的自主意识和个人自由,对自身在这个社会上的存在价值有着清醒认识;超我,那是凌驾于各种意识形态之上的最高境界了。你能确定现实中的你属于哪种境界吗?”

杨大宝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原则,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道理,尽管他不是什么好汉,但他更通晓“伸手不打笑面人”规则。他将一口火气压到肚里,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理状态,将淌着酒水的脸盘上堆满笑容,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

苟菲菲决定先打电话将杨大宝骂个狗血喷头再做它论。她取过正在充电的手机,拔掉电源,开了机,在脑子里挑拣并罗列着一些恶毒的词汇。

两名警察走出酒吧,不一会儿,外面传出警车鸣着警笛远去的声音。

“那你就说我是你表哥。反正咱以后不怕他。”

“那我回去给他道个歉。”牛晓边说着转身便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孩赶忙说道,“我是说——我哪知道你这么苦大仇深啊!嘿嘿!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我吧!你猜我到这里做什么来了?”

“来这里疗伤的?”

“想瞎你的眼!”朱丽欣把自己的声音提高到了八度,“给你明说了吧!这婚你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说得好了咱夫妻一场好合好散去民政把手续给办了,说不好咱回头闹到法院去看谁丢人现眼!”

“相信吗?”

“好了好了,我累了,睡觉好吧!”杨大宝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

朱丽欣开口了,心态平稳语调轻柔吐字清晰:

“那你出新书了,会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