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场子上的规矩,入席三杯酒,嫂子先喝为敬了!”

“菲菲!怎么是你?”

他认为楚汉争霸就好比自己与杨大宝打架一样,只不过刘邦与项羽是打群架,自己跟杨大宝是单挑,他们是为了争地盘,自己跟杨大宝是争……牛晓边不愿承认是争女人,这种女人有什么好争的?要争也是为自己争口气罢了。

“你呢?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归类为弱者?”

“不为什么,就想听你说话。”

她想找个借口打电话给杨大宝,但马上便放弃了,她意识到如果这样做将会使自己更加被动。

朱丽欣居然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束手就擒,是看上了他的相貌、才能、还是财富,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与她重温旧梦颠鸾倒凤?

“听话好不好!去医院吧!我陪你去!”朱丽欣似乎没有听出牛晓边的话外音,继续着她的关心与爱护,且显得温柔十足。

牛晓边把脸伸到穿衣镜前,手里拿一根酒精棉球,小心翼翼地描着脸上的几道抓痕,然后再重新换一支碘酒棉球,对着自己的眼圈画着,其动作已操练得相当娴熟,犹如一位上了客人的小姐在出台前忙着给自己化妆。他脸上的抓痕已经结疤,眼圈的青紫在逐渐褪色。

“你千万不要去闹,这不是闹闹就能解决的事。”

到了这份上,苟壮壮也只得委曲求全了,尽管他觉得自己活得非常的压抑。

由此苟壮壮几乎是全家出动,先是对姑妈进行游说,然后对姑父展开攻坚,三天一小找,五天一大找,大礼没有,小礼不断,西瓜苹果桔子梨,罐头饮料麦乳精,信手拈来,逮啥送啥。软磨硬泡外加死缠烂打,把那位姑父搞得是焦头烂额束手就擒,不得不壮着自己的老脸如法炮制地再去缠磨那些真正当家的人。

“哦,大宝呀?”菲菲妈赶紧走到苟菲菲跟前,边从苟菲菲的眼神里找信息边给杨大宝通话,“我说大宝啊!不是妈说你们,你们这俩孩子怎么回事呀?”

杨大宝认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杨大宝真的在计划着与苟菲菲离婚。

另一位保安走上前去问道:

苟菲菲摇摇头。

“存在先于本质,不同的人共存于社会,因其主观性林立、价值观念相悖、宗教信仰对峙、私欲杂念的膨胀等等因素,必然导致争夺和冲突而充满丑恶和罪行。”西风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正视着苟菲菲,继续说道:

杨大宝的这一举动差一点又让牛晓边乱了阵脚。按照牛晓边这次的设定,他将一杯酒泼向杨大宝,杨大宝肯定会迅速做出反应进行反击,这样他就可以顺手抓起桌上的酒瓶直接砸向杨大宝的脑袋,他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不把杨大宝击倒在地他是绝不会停手的。

“永远别回来!死外面才好呢!”

牛晓边突然找到了一种自身价值回归的感觉,这里瞬间所发生的一切与他牛晓边有关的事情或事件、以及每一件事所取得的成就和达到的效果,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牛晓边把自己的思维慢慢地往前推进了一步,却一下子又触到了疼处,曾经的他曾经是那般的窝囊、猥琐、缺乏自尊、人格尽丧,若缩头乌龟般可怜。前前后后做一比较,两重天。

牛晓边被一句“傻哥哥”叫得心里美滋滋的,接过话茬说道:

“你什么意思?”牛晓边瞪大眼睛问道。

“真的谢谢你!”牛晓边真诚地说道。

“脸上写着的呗!”女孩说话间赶紧把目光从牛晓边的脸上收回来,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

“牛晓边,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朱丽欣忍不住一下子就蹦了起来,“那小店可是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给盘下来的,辛辛苦苦的经营,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你一个大男人的就看上了这点蝇头小利?你丢不丢人啊?”

杨大宝找不着蚂虾从哪头放屁了。

这句话问得让杨大宝猝不及防,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回答起来两难的问题。如果说打过电话,只能证明自己在怀疑苟菲菲;如果说没有打,这时候突然回来了,于情于理更说不通。关键问题是自己选择回来的时间不好作出解释。更关键的问题,这是不是个套还说不准呢!

苟菲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拿手背柔柔,翻了个身,睡眼朦胧地看着杨大宝:

牛晓边认为自己是善良的。善良的牛晓边一步步地退让且一次次地降低自己的承接标准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这些事换做别人会去怎么理解又如何运作,牛晓边还没有深入地去思考。

苟菲菲笑了,很羞涩那种笑。然后低着头说话:

“你们这里是不是通宵?”杨大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