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找个借口打电话给杨大宝,但马上便放弃了,她意识到如果这样做将会使自己更加被动。

他品一口“人头马”,顺手抄起一只鸡爪子啃着,就一口黄瓜,嗑一口蒜瓣,然后端起方便面吃几口。这种洋不洋土不土吃法让人看着感觉既滑稽又眼馋。

“听话好不好!去医院吧!我陪你去!”朱丽欣似乎没有听出牛晓边的话外音,继续着她的关心与爱护,且显得温柔十足。

牛晓边心想要是雷锋叔叔还活着该有多好啊!雷锋叔叔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会停下车嘘寒问暖一番然后把自己背到他的车上去。雷锋叔叔还会开他的卡车吗?雷锋怎么会死呢?真是怪事,那么多该死的人不死而不该死的人却……牛晓边在呢喃中渐渐睡去……

“你千万不要去闹,这不是闹闹就能解决的事。”

苟壮壮始终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他无法判定自己到底是活在孟大萍的光环之下还是阴影之中。但有一点却是他最心知肚明的,那就是,自己的老婆一直被别人分享着。

由此苟壮壮几乎是全家出动,先是对姑妈进行游说,然后对姑父展开攻坚,三天一小找,五天一大找,大礼没有,小礼不断,西瓜苹果桔子梨,罐头饮料麦乳精,信手拈来,逮啥送啥。软磨硬泡外加死缠烂打,把那位姑父搞得是焦头烂额束手就擒,不得不壮着自己的老脸如法炮制地再去缠磨那些真正当家的人。

“我怎么就不能不晌不夜的回来了?是不欢迎呀还是不想见我?”

杨大宝认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刚刚迷迷糊糊欲进入睡眠状态的住户们,再一次被惊醒,看看天色有些蒙蒙亮了,干脆起床算了,心里有气且好奇,却不敢开门伸头探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个个明白这肯定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要么一醉鬼,要么一疯子,要么半道杀回来捉奸的。

另一位保安走上前去问道:

“比如自由选择、自主意识、精神独立等等这方面的。”

“存在先于本质,不同的人共存于社会,因其主观性林立、价值观念相悖、宗教信仰对峙、私欲杂念的膨胀等等因素,必然导致争夺和冲突而充满丑恶和罪行。”西风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正视着苟菲菲,继续说道:

杨大宝并没有马上做出反应,他认为牛晓边对他突然发起挑衅有点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意思,这在他们之间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杨大宝一直认为牛晓边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对他构成威胁,因为牛晓边总是畏惧杨大宝,犹如猫天生畏惧狗一样。

“永远别回来!死外面才好呢!”

警察转向牛晓边,盯住他的脸打量着,似乎在用审视的眼光向他发出询问。

牛晓边被一句“傻哥哥”叫得心里美滋滋的,接过话茬说道:

“你才流氓呢!你看看你那一副流氓像,简直就是一个正宗的流氓。”女孩指着牛晓边的鼻子叫道,看到他那副表情与面相,女孩又忍不住笑了。

“真的谢谢你!”牛晓边真诚地说道。

牛晓边被女孩的友好感染着,他试图回报以友好的微笑,想了想,放弃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目前的一副窘相,笑起来一定很难看,搞不好会把人家女孩子吓跑,那样岂不恩将仇报?

“牛晓边,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朱丽欣忍不住一下子就蹦了起来,“那小店可是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给盘下来的,辛辛苦苦的经营,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你一个大男人的就看上了这点蝇头小利?你丢不丢人啊?”

杨大宝找不着蚂虾从哪头放屁了。

“不对!”

苟菲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拿手背柔柔,翻了个身,睡眼朦胧地看着杨大宝:

牛晓边认为自己是善良的。善良的牛晓边一步步地退让且一次次地降低自己的承接标准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这些事换做别人会去怎么理解又如何运作,牛晓边还没有深入地去思考。

“你都写过哪方面的书?可以送给我看吗?”苟菲菲眨巴着眼睛,眼光里溢满了渴求。

“你们这里是不是通宵?”杨大宝问。

牛晓边根本没想到朱丽欣会如此的训练有素,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拼命地进行反扑,终于将朱利丽欣制服,他把朱丽欣的一只胳膊反拧在她后背,使她动弹不得,然后举起拳头,还没考虑好落在她身上的哪个部位较为合适,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杨大宝去卫生间洗了手,对着镜子整了整发型,冲着抽水马桶酣畅淋漓地撒了一泡尿,然后边提裤子边走出来。

“财富!”西风用一种肯定的口气说,“强力意志的最突出的特征是:扩张自我,驾驭一切。如果你老公不具备这样的潜质或者他自身的这种潜质达不到某种程度的话,那他根本就不可能拥有现在的一切。”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呢?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用强力意志去创造财富创造一切呢?”苟菲菲眨巴着长长的睫毛问道。

“因为我们是弱者!”

“为什么偏偏我们是弱者?”

“因为我们太理性!”

“理性意味着什么?”

“理性意味着僵化!”

“那我们怎样才能不僵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