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话。”苟菲菲抬头与西风对视了一眼。

这让苟菲菲觉得待在自己娘家很是难堪。她甚至意识到这种情况很不正常,至于具体到什么地方不正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他的思绪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乱,若天马行空般地在自己脑子里跳跃。

“这种土方能治伤吗?”

……

“你去找她做什么?”苟壮壮又接上一支烟吸着。

其实在一种常态下,孟大萍在家里基本上还是算做一位贤妻良母的,相夫教子勤俭持家任劳任怨,对苟壮壮无微不至嘘寒问暖一如既往的好,用自己的钱买了一辆车让苟壮壮开着,他们住的房子也是孟大萍拿自己的钱购买的单位集资房,让苟壮壮的工资节省下来拿回去补贴家用。

苟壮壮的家是这个城市的老门老户,孟大萍的家却在一个偏远的广阔天地。他们当时是恋人,能分配到一个什么样的单位或者体面与否,全得看苟壮壮的家庭背景如何了。

菲菲妈去接电话,电话是杨大宝打来的:

这是杨大宝根本无法接受也是最不能容忍的。杨大宝三代单传代代贫穷,到了他这一代不明就里的突然富了起来且富得流油,这是个光宗耀祖的事。可这光宗耀祖的事还没来得及发扬光大呢,却偏偏又出了这档子愧对祖宗的事,杨大宝是绝对不予认可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大宝颇为失望。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喘气。

“我在这里睡觉觉!”杨大宝模仿着保安的口气回答道。

“会是这样吗?”苟菲菲惊诧地问道。

“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人自身的精神危机、人与人之间的危机、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已经陷入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绝望境地。”西风品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往里面加一块方糖,慢慢搅动着。

杨大宝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原则,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道理,尽管他不是什么好汉,但他更通晓“伸手不打笑面人”规则。他将一口火气压到肚里,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理状态,将淌着酒水的脸盘上堆满笑容,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

杨大宝故作鬼鬼祟祟地在室内游荡了一圈,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再冷不丁地将头从门缝里伸回来给苟菲菲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飞吻,然后重重地把房门带上,消失不见了。

两名警察走出酒吧,不一会儿,外面传出警车鸣着警笛远去的声音。

女孩被牛晓边的话给逗乐了,表情夸张地将牛晓边打量一番后道:

“那我回去给他道个歉。”牛晓边说着转身便走。

“我没事。谢谢你!”

“来这里疗伤的?”

“好啊!那你现在就给我搬出去!”朱丽欣指了指外面。

“还有吗?”苟菲菲劲头十足地问道。

“好了好了,我累了,睡觉好吧!”杨大宝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

他在房间扫视一眼,看见了苟菲菲正在充电的手机,他拿在手里,开了机,翻看了一遍通话记录及个别号码的通话时间,又查看了上面的几条短信,然后重新关机。

——朱丽欣痛哭流涕向他诉说自己如何被杨大宝的花言巧语所蒙骗,认为自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深切表示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以后好好和牛晓边过日子;

“那你出新书了,会送我吗?”

有吧女款款而来:

牛晓边一边在下面扑腾挣扎着,一边还在考虑着这时候要不要拔出腰间的菜刀进行反击,同时也在琢磨盘算着自己算不算正当防卫以及如果伤着了杨大宝会不会落下个重色轻友的名声。

“没有。”

“这不可能!”

“噢,他打电话了。”

“你接了吗?”

“我电话关机。电话打给妈妈的。”

“这时候你的电话就不该再关机了!妈妈怎么说?”

“妈妈对他说我在睡觉。”

“按照常态,夫妻间吵架生气回了娘家,当时就能睡得那么香甜吗?”

“他可以理解成我不愿接他电话。”

“你当时就应该从你妈妈手里抢过电话,”西风抽出一支烟拿在手里,“然后将他臭骂一顿!”

“还吵啊?”苟菲菲疑惑地看着西风。

“继续吵,吵得越烈越好!这样你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和理由回到家里。因为你的初衷和目的并不是住在你娘家,回娘家只是一种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