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却感觉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犹如一头野兽在斗兴正浓之时突然间没了对手那样,失落、无趣且添加了几分孤独。

“那倒不用,我没那么娇贵。”牛晓边一边说话一边继续着自己的疗伤活动。

牛晓边将硬币捡起来揣进口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拦了辆计程车,结束了这次不愉快的一夜游,回到了他那个并不温暖的家。

“哥,要不然我去找她?”

苟壮壮后来才明白,一旦孟大萍与自己离了婚,她的政治前途将会受到直接的影响。家庭是否完整、婚姻是否完善是这里考察任用干部的必备条件之一。

苟壮壮与孟大萍早年毕业于同一所农业大学。回到这座城市,按当时的说法叫做引进人才,但人才也分三六九等,因为这毕竟是个看人下菜的社会。

“我干嘛要和他生气呀!我气他还差不多。”苟菲菲用稳定的语气宽慰妈妈,“快去接电话吧!”

真正的起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苟菲菲总是怀不上杨大宝的孩子,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绝对秘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杨大宝曾经不辞劳苦地带着苟菲菲跑遍全国各大城市的各大医院,找过专家请过教授,看过西医瞧中医,然后再看中西合璧,甚至连江湖郎中乡村野医都不曾放过。花出去的钱、或者说被骗走的钱不计其数。苟菲菲的肚子如今依然空空如也。

杨大宝进了自己家,没顾得换鞋,像个日伪特务似的在各个房间游走了一圈,唯一的发现是苟菲菲不见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小区保安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杨大宝问道。

“你必须清醒的认识到,其实你一无所有!”

等苟菲菲讲完了,他才点燃一支烟,细细地品了两口。因势利导,顺势而为,他的思想空间迅速来了一个大的跳跃,从弗洛伊德直接跨越到了萨特,由潜意识说、泛性论转换到了存在主义上。

杨大宝迅速做出判断:牛晓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说不准事先已设好埋伏以泼酒为令对他下手,既然酒已经泼到了脸上还迟迟没有人跳将出来将他拿下,那只能说明牛晓边主动出击的背景更为复杂,至少牛晓边是有备而来。

“按说我是不该去管,尽心竭力地陪你在家操练。可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谁让你们是老交情呢!那我去了?”

警察离开吧台,向着座位上的客人走去。牛晓边用眼光跟踪着警察的身影,发现几乎所有被询问到的人都冲警察摇摇头。

“你说吧!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还能怎么办呀?都是你惹的祸!”

牛晓边接过纸巾,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女孩回过头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了声:“谢谢!”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与牛晓边碰了一下,扬起脖子喝下半瓶,将啤酒瓶重重地放回桌上,这才正面看了牛晓边一眼,随后说道:

“要不,这房子你住?我搬出去?”

“其实吧!我压根就没去外地,我去别人家偷情去了,我把别人的老婆给偷了。你还别说,那味道就是不一样。你猜猜我做了几次?两次啊!而且间隔时间相当的短。这对我这个年迈体弱的人来说,简直是奇迹啊!这方面你还是比较了解我的。怎么突然就厉害就威武起来了呢?正在我边做活边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哈,人家老公回来了,回家捉奸来了,我被人家按着屁股逮个正着。按理说我这时候应该拔腿就跑对吧,可我不行啊!我得分两道程序操作,小弟弟还这那儿套着哪!先拔家伙后拔腿。亏得我平时这事干多了,练就一身好本领,不明就里地给逃掉了。可人家不干呀!人家在后面是边追边喊‘抓淫贼’。眼看我要逃出了包围圈,就在这时,半道杀出个旧情敌,你道是谁?你的前任相好牛晓边呀!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说时迟那时快,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个小冲锋就把这家伙给拿下了……然后,我开着车满大街的转悠。后来我去了酒吧,喝了半瓶芝华士。然后,我瞌睡了,就回家睡觉来了。”

“就不告诉你!就让你猜!”苟菲菲显得不依不饶。其实苟菲菲自己还没想好到底该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有说服力。

他在换拖鞋的时候,把手伸进苟菲菲的鞋里面摸了摸,另一只手伸进他自己刚脱下的鞋里,比较了一下里面的湿度和温度,然后打开客厅的灯,走到放电话的地方,看见电话的指示灯不亮,他顺手拿起来,才发现连接线给拔掉了,插上连接线,看看通话记录,只显示晚上九点以前的。

——朱丽欣知道自己错了,跪在他面前祈求他的宽恕;

苟菲菲抿一口酒,然后拿酒杯在手里晃动着,眼睛看着杯里的酒,似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杨大宝驱车在大街上漫不经心地游荡了一阵子,然后将车停靠在一家酒吧门前,进入酒吧,落座。

牛晓边一筹莫展。他又一次误判了形势。

牛晓边再一次判断失误,他压根儿没想到杨大宝居然会先下手为强,他认为像这种情况下的对恃一般对方应该处于弱势才符合逻辑,且不说邪不压正什么的的,至少你杨大宝是亏着理的。

西风在电话那端哈哈大笑起来:

“你别太在意,我只是乱猜测而已。你身边的人你当然最了解。但是我还是认为凡事以谨慎为好,小心无大错。你说呢?”

“也许是吧!”苟菲菲无奈的口气里夹带着幽怨,“这么说我真的就没法见着你了?”

“不至于吧!有那么严重吗?”西风转而又用一种反转的口气来化释苟菲菲的疑虑,“你现在有时间吗?”

“嗯!我现在没事!”苟菲菲忙不迭地说道。

“现在是上午十点四十,你出门打一辆车,如果没有出租车你在那儿多等一会儿或者打电话叫过去一辆,你最好别步行走出街口。你坐车直接到迎宾大道的一家西餐厅里,我十一点半在那里等你。你别那么多顾虑,一般情况下中午应该是一个安全期。你看我这样安排行不行?”

“嗯!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