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一块草坪上停住了脚,将半空中的某个影子模拟成牛晓边,打了几套组合拳,感觉累了,顺势仰面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数星星。

西风停顿了一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西风颇有风度地给苟菲菲让了座,要了两杯咖啡,引导苟菲菲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愉快的事情讲出来,把需要宣泄的情绪释放出来。

他走到牛晓边的座位前,并没有正眼看一下牛晓边,而是拿起桌上的那瓶洋酒细细观摩了一番,挪揄道:

“牛晓边同志喝多了酒,摸迷了路,回不了家,打电话向我求助。你说我是去呢、还是不去?”

牛晓边被搞得满心的如英雄载誉归来般的自恋。他谢绝了酒吧老板的馈赠,索性点了一瓶洋酒且先行买了单。

“其实我们打上高中开始就已经认识。从我们恋爱的那一天起,他就把我当成他的私人物品,只要我与任何一位男生有接触有交流、哪怕一句话一个眼神,他都会没完没了地跟我闹,那时候他还不至于动手。可后来却变本加厉起来,变得越来越自私、狭隘、多嫉、猜疑。每次他打我或者以其它方式惩罚我的时候,都不许我叫出声,他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把我整治够了,他又会主动跪在我面前向我求情,请求我宽恕他。我曾经想过与他分手,但每次努力结果都失败了,他寻死觅活的纠缠简直使人崩溃。正常情况下他对我一如既往的好,他感情非常专一,可以说是纤尘不染,从来没有过外心。他就是那种情愿把自己老婆当宠物圈养起来的人,不让别人摸、不让别人碰,甚至不让别人看或者看别人。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混到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的份上了。况且,这还没结婚呢!假如以后结了婚会是一种什么状况,谁知道啊?”

“谁?”牛晓边一惊。

“对不起、对不起!不说这个了,我们说些别的好不好?”

牛晓边找位子坐下,要了十瓶啤酒,全部打开瓶口,一瓶一瓶地对着嘴吹,动作极为流畅潇洒。

“那也总得商量商量吧再说吧?”

“离婚吧!我觉得这是最明智的选择了。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守在一起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要再死乞白赖的跟着你,你不觉着恶心,我也会觉着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日子就更没法过了。人活一张皮,树活一张脸。趁着现在都还年轻,又没有孩子,你的条件又好,人长得也英俊,找个条件比我好的根本不是问题。离了婚我就从这个家里搬出去,我什么都不要,房子、家当什么的全留给你,我就守着那个小店,有个生活来源就行了。”

“我就想知道你这时候回家的动机、目的,还有原因。”

“你不说今天回不来嘛?怎么事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噢对了,电话让我给掐了,手机也关机,你猜猜我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