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菲菲摇摇头。

苟菲菲觉得这话一语中的,切中要害。

杨大宝朝着吧台招招手,吧台送来一只高脚杯。杨大宝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把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这才抬眼看着牛晓边道:

想到这里苟菲菲对牛晓边不觉心生怨恨,这个缺心眼的家伙,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有人报警,说这里发生斗殴事件。”

“你想知道?”女孩望着牛晓边问道。

“啊?那……那你……干嘛不早说呀?”牛晓边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干出此等蠢事。

“哦——我说呢!”女孩对自己的判断失误赶忙进行调侃,“看你也不像图谋不轨之人,把你脸上的妆卸掉,整个一干板老直正的帅小伙。可是……为什么受伤的会是你——不管是内伤、还是外伤。说出来吧!千万别把我当外人,说出来你心里也许好受些。”

一位女孩子匆匆走来,站在他跟前向着酒吧内的各个角度巡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人而又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她的视线在酒吧内折返了两个来回,然后落在她跟前的座位上,顺势坐了下来。

“你认为这还有可能吗?”朱丽欣逼视着牛晓边的眼睛问道。

牛晓边虽然没什么心计,但还是个有思想的人。

杨大宝自认为了解女人特别是了解自己的女人甚于了解自己。女人一旦与自己老公较上真并铁了心地去证实其谎言的时候,一般都会反向思维。每逢这种时候杨大宝就会把自己的苟且之事和盘托出如实交代,甚至连细节都不放过,半真半假绘声绘色就像在讲述一个童话。而苟菲菲先是半信半疑,然后进入故事,然后感觉恶心,然后主动叫停缴械投降直至善罢甘休不了了之。杨大宝借此法宝屡试不爽屡屡得手且从不留下后患。若事后再行追究杨大宝更是振振有词:不都坦白交代过了嘛!时间地点人物你尽可以去对照啊!如假包换。你要没胆量去亲自求证就别再跟我提这事,我有权保持沉默。

“不知道。”

杨大宝突然产生一种冲动,他想玩一出老贼捉小贼的游戏,。杨大宝感觉自己热血还外带几分兴奋。

牛晓边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自己脸上那几道指甲抓挠的伤痕,像是在对朱丽欣示意他是吃亏的一方。

“高粱地里发生的事儿,当然不可能在酒吧里演示,酒吧只作为一个滋生这些事的温床而存在着。如果把酒吧、歌厅、夜总会比作一个交易所的话,那么酒店以及洗浴中心就是泛性的聚散地。聚散地堪比高粱地,后者是原始的,前者伪文明而已。”

杨大宝号召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同学同事们(这其中当然少不了牛晓边),没明没夜地往这里运土运煤渣,三角坑很快被填平,他又召集人将别人拆旧房丢弃的破砖烂瓦子类的盘回来,建了一排简易房,还拉了一个大大的院子。杨大宝从此停薪留职,盘踞在这里搞一些假冒伪劣鸡鸣狗盗的营生。几年下来,简易房翻成了三层楼。

“放你奶奶那屁!”朱丽欣立马还了一句。

“我想干的事已经干了,接下来该你了,怎么着你看着办吧!”

“请你好好说话!”保安有些不悦。

“小子,请你好好跟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吗?看清楚了,我是这里的主人呀!知道你们是谁吗?你们是我花钱雇来看家护院的!我养你们干什么呀?让你们看老子不顺眼拿来像阶级敌人那样随随便便审问的?”

“你把嘴放干净点!”两位保安有些不忿。

“没办法,我生就一张臭嘴,还就想骂人。你们给我听好了,下次再见老子,不说让你们敬礼,最起码也得低下头靠边站。要不然养你们干什么?养群狗看家护院成本更低,见了主人还会摇摇尾巴讨好一番。”

杨大宝说完,走上前去分别拍拍两位保安的肩膀,调换了一种口气道:

“小鬼,好好干!”

没等两位保安反应过来,转身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