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菲菲见到西风,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就是想得到他的拥抱、爱抚抑或亲吻。

杨大宝进了酒吧,站在门口朝里面眺望着,找到了牛晓边。

杨大宝接完电话走出卧室,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苟菲菲,用略带挑衅的口气说道:

牛晓边先去吧台把刚才的帐给结了。把酒吧老板感动得一塌糊涂,可着劲儿地给牛晓边送笑脸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吧台老板若晕头鸡子般围着吧台转了三个圈,才用一双颤抖的手将一杯刚刚调制好的鸡尾酒呈送到牛晓边面前,一再表示免费赠送。

女孩坐到路边的隔离墩上,将衣袖重新放回去整好,说道:

“还笑呢!你知道刚才被你打的人是谁?”

女孩似乎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马上显得不知所措:

牛晓边进了这家叫做“倦鸟巢”的酒吧,一股暖意随即铺满他的全身,使他感受到彻头彻尾的暖和。牛晓边悲怆地认为这家酒吧的名字起得真好。

“可我在乎!”

朱丽欣摆出一副放弃前嫌好合好散的认真态度,对牛晓边的说服诱降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娓娓道来:

“是啊!我心里当然比谁都清楚。说吧!你都想知道什么?”

这一动作恰被看似不经意的苟菲菲给扑捉到了,她似乎找到了变被动为主动的突破口,佯装生气地说道:

他进了楼栋,先看看电梯停在几楼,上面的指示灯显示的是十七楼,他这才将电梯按下来,进去,按了个十六楼,电梯正在行驶中,他突然又多了一个心思,把电梯的驶向灯转换成十五楼。

苟菲菲去卫生间洗掉脸上的妆,把头发弄得看上去很乱,然后将房间的灯全部关掉,这才小心翼翼地去床上躺下来。

这一笑把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给笑活了,至少牛晓边是这样认为的。

“假如一位农民来这里会是一种什么状态?”

杨大宝意气风发地做了一回钉子户且做得酣畅淋漓意犹未尽,任凭开发商开出比赔偿别人高出许多的价格、且一次次地不断往上加码,杨大宝就是不为所动,与其说是抱着以不变应万变态度,倒不如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更为恰当。逼得开发商叫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最终不得不以一比一的比例将杨大宝房屋的所有建筑面积兑换成了商业用房。

“我怎么了?我不就和别人睡觉了吗?事情已经这样了,该怎么着你就怎么着,想发作你就发作出来,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最看不惯你这一副装腔作势的嘴脸了!”朱丽欣拿一支口红对着化妆盒上的镜子往唇上抹了几下,穿上衣服,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牛晓边。

牛晓边心里这么想着,身子随即向前跨了一步,伸出左手一把扣了杨大宝的左肩,右手向后腰摸去,他的后腰别着一把菜刀。牛晓边并没有马上把菜刀拽出来,他只想给杨大宝一个暗示。

“意思是说——我、和他离婚?”

“你凭什么和他离婚?你有资本吗?离了婚你又能得到什么?”西风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言辞过于激励,赶忙又调换了自己的口气,“我敢肯定,就目前而言,最想离婚的应该是他,而不是你!”

“也许吧!”苟菲菲无奈地笑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家的资产,少有挂在你名下的吧?”

“好像是这样。”

“你有过目吗?”

“很少过目。”

“你能分清哪些是婚前财产、哪些是婚后财产吗?而且即使你分清了,你的证据在哪里?”

“我想,法律总会倾向于弱者吧!”

“法律恰恰就是强者制定的!”

“那我怎么办啊?”苟菲菲似乎突然显得很无助。

“首先把自己打造成强者!”西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做。”

“——委曲求全、得过且过?不可取!——贤妻良母、忠恕宽容?角不像!——将心比心、感召感化?行不通!——致诚、致善、致仁、致真?中庸之道,国人之通病,虚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败俱伤!——卧薪尝胆?十年才磨一剑,时间长了点,只可借鉴,不可全取!”

说到这里西风就此打住,点燃一支烟,吸着,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

“说下去呀!我正听呢!”苟催促道。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没有说的我看还是不说为好。你懂我的意思吗?总之一句话,万变不离其宗。取舍之间全靠你自己定夺。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事还得靠你们自己解决,外人不便插手,我不过是随便调侃几句供你开心罢了,权当玩笑。”西风冲苟菲菲意味深长地笑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看天已经亮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回哪儿呀?”苟菲菲用手背揉揉有些迷糊的眼睛。

“以我之见,这时候你还是回你娘家比较合适。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