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女孩望着牛晓边问道。

“英勇!真英勇!”

“哦——我说呢!”女孩对自己的判断失误赶忙进行调侃,“看你也不像图谋不轨之人,把你脸上的妆卸掉,整个一干板老直正的帅小伙。可是……为什么受伤的会是你——不管是内伤、还是外伤。说出来吧!千万别把我当外人,说出来你心里也许好受些。”

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却不知道有谁还值得信任。

“你认为这还有可能吗?”朱丽欣逼视着牛晓边的眼睛问道。

牛晓边试图用混乱的思维过滤一下自己身上到底还剩下什么,他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支点,那就是精神。

杨大宝自认为了解女人特别是了解自己的女人甚于了解自己。女人一旦与自己老公较上真并铁了心地去证实其谎言的时候,一般都会反向思维。每逢这种时候杨大宝就会把自己的苟且之事和盘托出如实交代,甚至连细节都不放过,半真半假绘声绘色就像在讲述一个童话。而苟菲菲先是半信半疑,然后进入故事,然后感觉恶心,然后主动叫停缴械投降直至善罢甘休不了了之。杨大宝借此法宝屡试不爽屡屡得手且从不留下后患。若事后再行追究杨大宝更是振振有词:不都坦白交代过了嘛!时间地点人物你尽可以去对照啊!如假包换。你要没胆量去亲自求证就别再跟我提这事,我有权保持沉默。

“真的啊?”苟菲菲故作惊喜状,“那你还不快抱抱我?”

杨大宝突然产生一种冲动,他想玩一出老贼捉小贼的游戏,。杨大宝感觉自己热血还外带几分兴奋。

苟菲菲从酒柜里找出半瓶红酒,用高脚杯到了一杯,一气喝下,然后把酒瓶和酒杯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

牛晓边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自己脸上那几道指甲抓挠的伤痕,像是在对朱丽欣示意他是吃亏的一方。

“嗯——酒吧呢?比如这家酒吧。”

杨大宝号召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同学同事们(这其中当然少不了牛晓边),没明没夜地往这里运土运煤渣,三角坑很快被填平,他又召集人将别人拆旧房丢弃的破砖烂瓦子类的盘回来,建了一排简易房,还拉了一个大大的院子。杨大宝从此停薪留职,盘踞在这里搞一些假冒伪劣鸡鸣狗盗的营生。几年下来,简易房翻成了三层楼。

“没有啊!你对我挺好的。”朱丽欣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看都没看牛晓边一眼,双手将头发拢在一起,用皮筋打了一个结。

“我想干的事已经干了,接下来该你了,怎么着你看着办吧!”

牛晓边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用高脚杯慢慢品味着那瓶洋酒,进入沉思状。

牛晓边突然找到了一种自身价值回归的感觉,这里瞬间所发生的一切与他牛晓边有关的事情或事件、以及每一件事所取得的成就和达到的效果,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牛晓边把自己的思维慢慢地往前推进了一步,却一下子又触到了疼处,曾经的他曾经是那般的窝囊、猥琐、缺乏自尊、人格尽丧,若缩头乌龟般可怜。前前后后做一比较,两重天。

想到这里牛晓边的内心又开始酝酿火气,对酒的细细品味变成了狂饮滥酗,他倒了满满一高脚杯洋酒,端起来一饮而尽,迅速提升了他的自信。

牛晓边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再坐等待毙任人宰割了,他必须主动出击发出挑战,擒贼先擒王,第一目标杨大宝,真枪实弹的斗,我牛晓边未必会输给你。

牛晓边不再犹豫,掏出电话直接拨通了杨大宝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