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看了那药铺,地理位置以前药铺环境都还不错。霜儿和祁焰商量好,两人将药铺买置下来,先整理一番,便可开铺做生意了。

曹丕微微正身,双手握住霜儿的肩膀,寒声道:“你一直不愿到我的身边来,是不是就是因为他?”

自从上一次祁焰打了王大才之后,王大才便把气都撒在拂儿身上,所以此时再遇时,拂儿满身都是伤。

甄宓含笑受了,捋起衣摆掩袖而饮。

猛然间,他走上前来,轻轻敲了敲霜儿的额头,霜儿一个惊叹,抽身后退了一步,恰恰摇响了那铜铃。

“他并不认识袁熙!”曹丕斜眼瞟了霜儿一眼,突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实不相瞒,本来我吃的好好的,可是龙妈妈她知道我服药后,便将我的药收了起来。所以……”

“我并无老年痴呆症,你说了多少,我便听了多少!”霜儿歪了歪头,一本正经地说。

霜儿见是她,第一时间是问她的胎儿,桐雀遮遮掩掩的不提胎儿的事,只是道:“老爷让奴婢侍候大夫你。”

霜儿觉得气氛真是窒息的令人难受,只得朝祁焰眨眼,祁焰像个死人一样动也不动,目光完全不往这边投放。霜儿泄了气,这才安分了些,手死死的逮着马鬃。

夏侯充说完,司马奕已从佟容手中夺过用布帛包好的银子,笑眯眯地说:“去请韦大夫吧!”

霜儿扑嗤一声快要笑了出来,对黄琪瑞说了喜儿的事情,黄琪瑞感天谢地后离开了药铺。见黄公子走了,霜儿这才走到祁焰跟前,一脸探究的表情看着他说:“看来,我要对你进行一个整体的分析,看你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她之前心情本不好,如今听了黄琪瑞讲的‘笑话’,心情顿时大好,伸手想要摸摸祁焰的额头。祁焰浑身一怔,条件反射地打开了霜儿的手。

司马奕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听不懂!”

兰芙的怔忡之症已控制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兰芙成了文春园里的花魁。霜儿想起茹娘曾让她来文春园打探一下梦非雪的事情,当时茹娘曾让自己不要治好兰芙,那个时候她还说茹娘黑心,现在想来,茹娘的黑心没有帮助得到她什么,反而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霜儿插话道:“你家老爷真是养什么丢什么!”

正想着,有人突然从外面进来,身后还随同着几个彪形大汉。王大才乍眼一看,以为自己花了眼,再猛地眨了眨眼,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哟,这不是恩公么?恩公不是不愿到寒舍来么,怎么这回又自己跑过来了?”

祁焰倒比她镇定许多,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轻声说:“这许都城这么大,为什么她独独选择夏侯府门口?”

傍晚时分,夏侯充派人过来接霜儿去府上诊脉。为了安全起见,霜儿依旧选择祁焰跟在自己身边。这回两人又是一路无话的静坐着,霜儿也懒得废脑筋来打破僵局,所以揭开帘子,看着帘外热闹喧嚣的风景。

佟容倒是个死脑筋,一直在旁叽叽喳喳推测鹦鹉的去向,霜儿手撑着脸,脑子一直在思考着等这边的事情定下来后应该去哪里?正想着,突然有一老人家扶着一男子进来,霜儿见老人家头鬓花白,再看了看由老人扶着的男子,约摸二十来岁,长得瘦如柳条,脸色极其苍白。

祁焰默默的看着她,眼中似闪过一抹笑意,手轻轻分开她的手,依旧自顾自的吹起笛来。这次的笛声不似上一次那般尖利刺耳,这次的笛声,很轻扬,很优美,恍如天外仙音,给人一种宁静、静谧的感觉。霜儿听着这样的笛音,心里隐隐有些悸动,这个恍如仙人的男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真面目?

霜儿一怔,心骤地一紧,赶紧敛了敛心神,目光飘向别处。

夏侯充听司马奕的话有几分道理,抬眼仔细望了望霜儿,眼神极其复杂交错。霜儿明白,把自己最爱的母亲的命送到她这样初生的牛犊手里,有良心的人都会有些担忧。

有祁焰当护花使者,霜儿倒是很平安的回了亦仁药堂。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亦仁药堂后,竟看到司马奕斜身坐在窗口处,嘴里衔着一根稻草。见霜儿回来了,司马奕笑着拍了拍手,嘴里哼哼唧唧道:“你倒挺有能耐,一出门就得罪了人!”

霜儿犹豫了一瞬,转头看向祁焰,祁焰敏感的抬起眼,见她正意有所旨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霜儿说:“祁焰,你帮拂儿看着摊子,我带她去找她阿爹!”

霜儿转身要走,那桐雀赶紧上前来拉她,面具男人手一拦,止住了她的去路。女子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战战兢兢的问:“大夫?”

夏侯充第一眼便看到了霜儿,不觉眉眼一挑,怒呵了一声,冲上前来:“哟,这不是那个……”夏侯充张狂的瞪了她一眼,霜儿冷笑着补充道:“哟,这不是我干儿子嘛?怎么,知道干爹在这里,所以你想过来送礼来了?”

四周黑压压的一片,霜儿拼命让自己清醒起来,脑海里想过无数个司马奕算计她的可能。当初她在文春园门口认识了司马奕,随即随他一起吃吃喝喝,也算是有点头之交,接着他又与曹植相遇……思来想去,她依旧想不通,为什么司马奕要算计她。

正想着,一计重敲敲得她头一晕。司马奕瞪着一双美目瞅着她,霜儿怔怔回过神来,轻咳着想要转身,哪晓得司马奕手握着她的肩膀,眼中带过一抹讥诮:“你刚才心里在想我?”

“大夫不敢当,只是因为家父近日病重,所以由我代为治病!”说完,将方子递给佟容,让他去抓药。霜儿可不相信这家伙的本事,赶紧说,“先给我看看,药太贵的话我就不买了!”

甄宓笑了笑,伸手出来,递给霜儿一个钱袋子:“既然你有恩于默然,那这些银子便是送给姑娘你的。”霜儿厚着脸皮接过银两,抬头望着甄宓:“这银子是我借甄姑娘的,日后必还与姑娘!”

她想说自己是猜的,可是她没有说,只是一脸无奈的望着地面。曹操这只老狐狸,真是老谋深算,棋局走向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不是不慕子衿的美色,只是再三权衡之下,他更愿意把子衿她们当成诱敌深入的晃子!

德祖微拧眉,后一笑,继尔问道:“那第二个问题,姑娘你可曾与府上谁人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