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现在是训也不是劝也不是,将她扶在一旁,自己过去帮曹衮,曹衮笨拙地学着霜儿的模样救玉阙,哪晓得见效倒极快,玉阙猛地睁开眼,见曹衮对自己轻薄,很戏剧般的猛地给了他一巴掌。

茹娘见她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拦,急得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子,嘴里念念叨叨道:“过了这一次,我再也不管这两个家伙了!”

果不其然,曹丕一听曹植的话,脸上一怒,“如果放纵他不处治,那军威何在,军令何在?三弟,你太天真了!”

“看你睡觉的模样,真像一只小猫!”曹植依旧口无遮挡地说。

霜儿只把他的话当成乐子来听,笑着要收铜钱,哪晓得司马奕眼疾手快,将铜钱塞回自己的袖中:“这铜钱已经沾了我的臭味,切不可再回到姑娘手中,以免加重姑娘的霉气!”

哎呀!夏侯充气得跺了跺脚,嘴里骂骂咧咧着:“难不成就让这厮占我便宜不成?”

霜儿一边点头,一边从腰间的银针袋里拿出银针。以前跟老头子学中医时老头曾说,治疗怔忡实证的关键在于治法。而治法的关键则在于用劲到位,间使穴以气至法激针感至胸为佳,与少府穴均用泻法。再针行膻中、少府穴,先行泻法,后行补法。过了片刻,兰芙已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缓缓抬起眼来,眼中尽露感激的神色。“公子大恩,兰芙无以为报!”说完,赶紧要给霜儿行礼。

霜儿好奇地望着那文公子,他听到妈妈这么说,嘿嘿笑了几声,一甩衣袍,随着妈妈到楼上去了。

霜儿练了一会箭,觉得有些压抑,所以借故称病回来了。走时突然想起曹丕右手臂上的拉伤,不觉上了心,开了一副药让非儿熬好送给曹丕。谁知非儿回来时,一脸愤怒的放下碗,嘴里还咄咄地骂着梵东:“姑娘,你怎么不管管那死梵东,我见着他就讨厌,他以为他是谁啊,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子衿在一旁低声笑着,抬眼正想说那丫头的不是,哪晓得目光一抬,正好看到门口的霜儿,赶紧放下笔,“师傅,你什么时候来的?”

曹丕的脸色变得极阴沉,皱着眉头,用蝇语回答:“不会!”

杜夫人笑着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旁边的空门檐,笑着说:“庄儿,你坐下。”杜夫人笑得很平静,跟白日的疯癫完全不一样。霜儿凝神看了她许久,见她依旧不说话,有些担忧,“夫人,能不能让小的替你把把脉?”

呵!见曹操闭目不说话了,身边的人也都好奇地探过眼来要看霜儿的题。刚才才有的一丝丝高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霜儿这才开始担心起来,以曹操的性格,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得意妄形。

非儿立在原地啐了他一口:“还好你跑得快,不然我一脚踩死你!”后转念一起,梵东这家伙是曹丕身边的狗,不晓得他会不会跟曹丕告状。

说话,喝了一军歌。其声音雄浑悲壮,气势磅礴,以前听那些歌手唱军歌时,只觉得有些四不象,雄浑不足气势不足却故意要装出大悲大壮的样子,这回听了真正军人的歌,她的心竟莫名有些感触。

“既然这样,那这两天你就先练画技。”霜儿一副不容改变的样子。子衿眼中疑惑之以更明显,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

茹娘也不管这茶是苦还是甜了,放下茶杯慢慢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大人真让你替他治头风症了么?”

杜夫人?霜儿一个激灵,不相信地重复了一遍。曹操娶妾无数,这个杜夫人难道就是生曹衮的那个人?霜儿好奇地看了杜夫人一眼,觉得她根本就没有夫人的样,疯疯癫癫像个傻子。

曹操生性多疑,喜欢作谜,这些小故事她自幼就听,早就耳熟能详了。霜儿笑道:“只是凑巧会了而已!”周管家一脸敬佩地看着她,“全丞相府里只有三公子能够猜出来,姑娘你有一颗慧心,以后我若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便可以找姑娘帮忙了!”

茹娘说完,伸长了手揭开帘子一看,脸色的笑骤地一凝,倏地放下帘子。这回换霜儿好奇了,霜儿揭开帘子一看,竟看到龟奴驮着背,一步一步紧跟着马车。

霜儿笑得平静,心里却波澜起伏。茹娘见她如此平静的样子,对她的话也有些相信了,缓了缓口气才道:“清早一醒来,我便得知一个消息,大人在封杀袁熙,而且还听人说,有人告诉大人说袁熙就在我们梨香院。幸亏大公子替我们说了话,不然我们整个梨香院都会死无全尸!”

非儿在一旁伺候着,霜儿道:“你先去烧点热水来!”

盈盈月光,倾泻银幕,美人翩跹,妖娆随风。

“以前我的脸上就没有这些东西,可能是这些年来年纪越的长了,你看我的脸上,竟然长了这个东西。”女人指了指鼻梁处的小祛斑,颇为苦恼地看着霜儿。

曹家一家人皆好文,平时喜欢一起吟风弄月,所以就建了竹坊。几排翠竹迎风而立,叶声沙沙,给这炎炎的夏夜带来了一丝凉意。竹林尽头是圆亭,圆亭倚水而生,灞桥两端各立着一蹲狮像。明月高挂,月影悬浮在水中,如同一绝世佳人。

没有想到梵东还真是个犟脾气,伸出大拇指跟她打勾勾。霜儿绽开笑容,凑脸过去,“周叔,你可听好了,我待会就得多一个干儿子了!”

曹丕被她一说,眉一拧,眼中浮出一抹莫名的冷意。毁了,刚才一时口快,又得罪了这个未来帝王!霜儿开始苦恼起来,她知道三国历史,也知道未来展,可是现在她宁愿自己不清楚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

霜儿笑道:“虽然你人不在,可是你的威名早已远播了,你还怕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茹娘已到了门口,正俯身欲进马车,谁知龟奴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话也不利索,只是张惶的指着身后。

“就是因为不是你,才会让你去见丞相大人。而且,此次去丞相府,你不是去求赏赐,而是去谢罪!”霜儿字字沉重,茹娘听得心里一咯噔,咬着红唇顿了顿,才说:“霜丫头,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现在你猜出了谜底,我们去求赏都来不及,你怎么还让我去谢罪?丞相若知道我们是些草莽之徒,腹无谷物,又怎么会对我们产生疼惜呢?”

“说吧。”霜儿依旧是笑着。玉阙听她这么说,提起衣摆,微微向前移了一步,又走到她的跟前,目光略侧向另处:“刚才茹姐姐跟玉阙说了,让玉阙代替子衿在丞相大人寿宴上跳鼓舞。玉阙自知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想请师傅你跟茹姐姐说一声,请茹姐姐另选她人。”

“果真不错。那以后浅玉便改名为玉阙,拾香便改名为子衿如何?”茹娘自言自语了一阵,见两人没动静,便啐了一口说:“还不谢谢韦师傅给你们赐的名字!”

“怎么,不行么?”茹娘见她如此的笑容,反倒不自在,拧眉凑近了几分:“我们梨香院素来依附丞相大人而生。如今丞相大人对我们的歌舞也愈渐倦怠,所以我令我手下到别的地方找寻人才。听他们说,你的歌声绝世无双,连瑶姬的箜篌之音都比不上你。”

美人一笑只为英雄

袁显奕皱眉,手一挥,露出高高在上的模样:“不用行礼了。默然,甄小姐一直待你如妹,我也一直没有把你当下人看待。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做出那么悖离道义的事情?”

“听说学医的人都很博学,袁某倒很想见识见识姑娘你的才气。”袁熙故意在笑她。霜儿扬眉笑了笑:“谁告诉你学医的人都很博学?我除了认得天下药草之外,别物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的心肺复苏基本成功,如今她浑身血供不足,体温太低,若再不行保暖措施,怕她呆会又会引起一系列的病情变化。想着,她转头看向袁熙:“衣服脱给我,快!”